抬过棺材的人都知道,尸体是非常沉的!
哪怕生前很轻的人,死后尸体僵化了,也会沉得铁块似的。
吴公海实在跑不动了,想要将女尸扯下来休息会,下一刻,他彻底的慌了。
此刻,女尸搁在他肩膀两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交叉在了一起,成了个倒三角,死死的钳住了他的脖子。
吴公海一下子慌了,用力的想要将女尸的手扯开,但那两条手臂跟两条钢条般,怎么也掰不开,就算是他还不容易掰开了一点,刚放手,手臂又自动合上了。
不仅如此,女尸一直支棱着的脖子不知为何,突然软了下来,她的嘴正好贴在吴公海的耳垂,吴公海一扭头,突然觉得脸颊一凉,女尸的脸与他的脸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打湿了,冷冰冰的糊在他的脸上。ωωω.χΙυΜЬ.Cǒm
她的眼睛似闭似睁,仿佛正在看着吴公海。
吴公海彻底的慌了,一直绷着的神经瞬间崩溃,惨叫了几声,背着女尸疯狂的跑了起来,慌不择路,直接摔进了臭水沟了,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黑暗中,两个黑影缓缓的走了出来,一个人影朝着臭水沟跑了过去,看了一眼,回头看向另外那人:“强子哥,这怂货昏死过去了。”
“女尸呢?”
黑暗中,强子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还在,不过脑袋磕了个大洞。”
“抬走,大师那边可等不及了!”
“是!”
那人影跳下臭水沟,将女尸给抬了起来,随后看向强子,“强子哥,这怂货怎么办?”
“老规矩,弄死,放到老地方去!”
……
翌日,天蒙蒙亮,我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照在我的脸上。
昨天太折腾了,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没想到原本冷清的旅馆此刻人倒是不少,我走到走廊去,看到老板手里抱着一个保温杯,站在人皮鼓前,一边看着,一边转着手中的保温杯。
可能是感受到有人看他,老板回过头,看了过来,朝着我点了点头。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转过头去,见宁彩儿的房门还紧闭着,看来昨天确实太折腾了,这娘皮子还没醒。
打算去街道上走走,顺便打听下吴二狗的消息,我刚下楼,远远的便是听见了对面大门口两个大嗓门的妇女扯着嗓子在八卦。
一个说,听说了吗?昨晚吴老铁家的闺女生娃子,临到头了没生下来,母子两都没了,肚子里还憋死了一个女娃子。
另一个说,呦,这都是村里发生了第几桩歹事了。
我原本没在意,谁知此刻,远处又有个妇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扯着嗓子说道:“你们知道不,老庚家的那个老姑娘死了,前天刚下葬。”
一个妇女说道:“怎么不知道,那天我还去帮忙了,老庚老两口,老来得女,谁曾想最后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那老姑娘也太不懂事了,竟然选择自杀。”
后来那妇女低下头,小声的道:“我听说昨晚那老姑娘的坟被挖了,浑身的肉不知道被什么给吃了,都咬没了,老屋那边,要不是那身寿衣……老庚两口子哭的呦!”
那妇女凑了过来说:“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了,缺德呦,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这时,周围又凑过来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骂声不断。
我认为,半坡村这一桩桩的事情,都太过于蹊跷了,肯定有问题。
老铁家的闺女刚走,今天肯定会办白事,我决定走一趟,看个究竟。
想要混进酒席非常容易,特别是这种筵席,通常在农村里,办白事的人家都不会往外轰人,以往他们村的二傻子经常这么白吃白喝。
远远的,我便看到了村口的位置有一户人家的家门口竖起了白旗,上面用黑墨写着大大的“奠”字。
“应该是这家了。”
我抽了几口老烟,朝着那户人家走去。
这家的白宾执事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脸生,愣了一会,但并没有出手赶人。
屋内的院子里挂满了一串串的白纸,地上也萨满了铜币模样的黄纸,风一吹,便飞了起来,满屋子都是。
我走了进去,堂屋的中央放着一具棺材。
农村有个考究,人走后一定要摆放在堂屋中央,不能放在外面,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眼前,这是一具黑色的棺木,漆面很好,黑得发光,架在了两根长腿凳上面。
长腿凳前面放着一个大镜框,里面便是老铁家闺女的黑白遗照,看样子,还是个漂亮小妮子,这么早就离开人世,真是可惜了。
遗照的两旁立着两根白色的蜡烛,还有一个火盘,火盘的旁边跪着老两口,一边哽咽抽泣,一边往火盆里扔纸钱,火盆已经堆满了纸灰渣子。
我给死者上了一炷香,随后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就在这时,我在棺材边上看到了一只尸蛭!
没错,是一只尸蛭!
这人刚没,怎么可能就有尸蛭!
我又定睛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了,用手擦了擦眼睛,认真的看了几下,依旧什么也没有!
难道又幻视呢?
这一次我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后面上香的已经走了进来,我也不好过多的滞留,深深的看了一眼死者的遗像,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嘈杂声。
有个妇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跑到一个老头的面前,哭喊道:“村长,您快去看看,我家男人快不行了,他的脖子肿的跟猪头一样大,还要喝生血!”
我看了过去,被叫做村长的老头不正是之前将我跟宁彩儿赶出门的那个老不死吗?
老头听了明显吓了一条,众人听了也都是一惊,半响老头才回过神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刚到那妇女的家门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是扑鼻而来,往堂屋一瞅,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浑身是血,脖子肿的跟猪头一样,挤压的一张原本姣好的脸蛋都不成样子了。
此时的他,手里死死的抓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大白鸭,沾着鸭毛的嘴巴死死的咬住了大白鸭的脖子,疯狂的吸着大白鸭的血。
那大白鸭惨叫了几声便死了,那汉子还不肯放手,疯狂的撕咬着,鸭毛满天飞,而他脸上的表情,又痛苦又享受,端是诡异渗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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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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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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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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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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