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软怕硬,是欺负钟静姝虽然是平西侯府的嫡小姐,亲爹却没有官职在身,祖父还是个残废,所以她才敢,现在见着拉雅公主替钟静姝出头,她立刻就低头认错了。
魏娉婷只见风使舵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很快就有人低了头在偷笑,觉得她很是滑稽。
魏娉婷听着这笑声,顿时涨红了脸,暗暗往笑出声地地方去看,见着是梁芯蓉,她只能咬咬牙,把气憋在肚子里。
梁芯蓉她爹是户部尚书,实权人物,就是三皇子见着她也是和颜悦色的,她哪里敢得罪,不由在心里暗暗生气:都怪祖父,都怪爹,他们要是聪明点儿趁着有官职在的时候,手里捞点权利,哪至于她出门在外处处受人闲气!
拉雅公主不耻魏娉婷的为人,只她认错态度很好,这才哼了一声:“那就安分点,坐下吧。”
魏娉婷这才安安静静地红着脸坐下了。
七个人都已经齐了,雅拉公主便命她们都坐到一起,又招了手叫个公主府的奴婢来:“去吧秦嬷嬷叫来。”琇書蛧
奴婢领命,立刻去了。
秦嬷嬷是公主府的老人了,后宅的总管事,六年前她三十五岁,现在四十一岁,依然还是晋阳长公主的左膀右臂。
秦嬷嬷来的很快,雅拉公主想了想,就心有灵犀的跟元钟灵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对秦嬷嬷说道:“当年平西侯府五姑娘在我们公主府受了伤,并不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而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现在,我们要找出凶手来,秦嬷嬷,你现在细想想,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望春亭里伺候着姑娘们的奴婢都有谁?”
秦嬷嬷是何等人,公主府百十号的奴才,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具体的,她还要查问一下,便恭敬地低头说道:“公主稍安勿躁,老奴都记着呢,当初事发的时候,知道平西侯府的五姑娘伤势严重,长公主也十分生气,命老奴将望春亭伺候的奴婢们,都重重的责罚了一回,只是最后平西侯府没有追究,只道是一场意外,因而,这些人虽然没有再得到重用,但也都在各处领着差事的,老奴这就叫人去找找。”
说着,立刻就唤了自己身边跟随听差遣的媳妇子:“杨顺家的,你去把当年的春草,春意,逢春家的,成五家的,都叫来。”
这杨顺家的立刻就去办了,敞厅里,拉雅公主还招呼众女喝茶:“大家都别担心,势必是要问个清楚的,与此事无关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家权当看个热闹,是不是?”
雅拉公主这般客气,说话敞亮,性情稳重,众女见了,只纷纷都道不在意。
李雪纤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点点清高:“公主说的对,我们清者自清。”
看李雪纤如此善解人意,拉雅公主对她态度顿时柔和得多了,对她笑了笑,才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公主府能找到当年在跟前伺候的,想必你们也能吧。”
别的人由可,魏娉婷和吴依依都说能查得出来。
钟静怡却有些慌了,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钟静如悄悄按住她的手,抿着嘴唇为难地看着拉雅公主:“可是,我们恐怕不能了,当初五妹妹出事,家里就把身边伺候不利的丫头,全都发落出去了,如今过去了六年,恐怕是找不到了。”
“是吗?”雅拉公主对着钟静如笑笑,就转过头跟别人说话去了。
钟静娴面色很不好看,她很后悔,早知道今天会这样,就找个借口,不来参加这一场赏花宴了。
不多时,杨顺家的就带着四个女人走进们来。
四个人都是公主府听差几十年的人,进了门,知道面对的都是公主等贵人们,个个低头垂手,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地恭候差遣。
拉雅公主将她们看了看,没有说话,却是看旁边的元钟灵。
“你画的可真好。”
别的人由可,离得远,看不真切,旁边伺候着的秦嬷嬷看到元钟灵在做什么,顿时一惊。
众女悄悄对前边坐着雅拉公主等人察言观色,秦嬷嬷惊讶的反应尽数都落入有心人的眼睛里。
元钟灵在画纸上勾勒线条,只见在等人的功夫里,她已经将整个望春亭都画了出来,如今正填补着各处还不够细致的线条。
“好了,请诸位检阅,望春亭是否是这样子的?”元钟灵落下画笔,命身后伺候的白芍和白英两个将画纸展开,先给雅拉公主看,而后,便面向众女。
钟静娴,李雪纤,以及梁芯蓉等人,面色各异。
其实在元钟灵画的太好了,似乎是将整个望春亭都挪到了画纸上一样,台阶、护栏、石桌、石凳、圆柱等等。
拉雅公主疑惑:“元姑娘,这是何意?”
元钟灵笑笑:“回禀公主,臣女是想着,把望春亭画出来以后,供在场的几位姐妹们观摩,好仔细的回想回想,自己当时是在哪个位置。”
拉雅公主就笑了:“有意思,等一会儿,等人都到齐了,咱们再好好的问问。”
元钟灵抿嘴一笑,看了看紧张的钟静姝,便向公主说:“其实现在就可以开始问话了?”
拉雅公主一愣:“哦?现在吗?”
她从未曾审过案子,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人还没对齐呢。
元钟灵已经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对拉雅公主屈膝行礼毕,才站起来恭敬地说道:“臣女请求公主,将今日审理此案的权利恩赐给臣女,臣女一定会给公主,还有姝儿妹妹,以及在座无辜的姐妹们,一个公正清白的结果。”
拉雅公主眨眨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真的可以吗?”
可别自己弄错了什么,到时候别说是她,就是钟静姝都要沦为笑柄,没脸见人了。
钟静娴有些不悦,让公主查问,她虽然有些羞恼,但到底还可以接受,毕竟是皇亲国戚,可元钟灵算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审问她?
“元表妹,你可不要胡闹了,这里可不是我们平西侯府,由着你任性。”
钟静怡也想大呼小叫,不想有个比她还不服气的,吴依依声音很尖锐:“是啊元姑娘,你看,连你自家的姐姐都觉得你言行乖张了,别以为有点脑子,就敢在公主面前逞能,也不怕被人笑话。”
其余靠后坐着的闺秀们,也纷纷窃窃私语,对元钟灵暗暗评头论足,廖惜宁看着干着急,索性不顾脸皮儿,对旁边不算熟悉的姑娘说起元钟灵的好话来,如何聪明,如何善良等等,只希望能替元钟灵多争取点儿支持者。
一旁魏娉婷满面怒容,也正要说话,才张了嘴巴,就等到砰的一声,她定睛一看,吓一跳。
堂下众女也都安静了。
只见拉雅公主手掌拍到了桌子上,啪的一声,案上茶杯都在颤抖。
这案几可是沉重的红木所做,拉雅公主竟然能拍的动?元钟灵眼神暗暗往拉雅公主手上看,只见手掌依旧雪白,不见红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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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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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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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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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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