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逸看到是他,怒火就忍不住的往上涌。
他把踩在马蹬里的脚又放回了地上,转身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梵青辰:“什么事?”
梵青辰脸上带笑的走到了梵清逸跟前,低声道:“臣弟前些日子去了江南,走的太过匆忙,忘了跟太子殿下说件事。”
“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只要记住离我们都远点,我就当那日的事情未曾发生,若是你还敢肆意妄为,你也别怪我不手下留情。”梵清逸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转身就要上马,梵青辰却在后面再次叫住他,道:“太子殿下,臣弟只想再说一句话。”
梵清逸不耐烦的皱了下眉。
“若是她真的怀了臣弟的孩子,还请您留下孩子一命,将来就权当给臣弟留个念想了,而且,稚子无罪,还请皇兄饶他一命……”
梵清逸刚起身要上马,听了他的话,从马上飞转过身,对着他就一脚踢了过去,梵青辰忙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叫道:“皇兄,不过是一个没名没份的女人而已,皇兄何苦跟臣弟反目?”
“梵青辰,你最好管住你的嘴!”梵清逸气的脸色铁青,抓住了梵青辰的衣领,咬牙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梵青辰被梵清逸推的连着后退了两步,才道:“她的左肩下方,靠近胸的位置,有两颗红色的小痦子……我有没有胡说,皇兄还不知道?”
沈香伶的身子,他比谁都清楚,那两个小痦子,长在胸的上方,每次亲完,都跟两滴鲜血似的,娇艳欲滴。
梵清逸的脸猛的煞白,扯着梵青辰衣领的手慢慢松开。
“皇兄……”
梵清逸眼神一厉,抬手对着梵青辰的脸,就是一拳,然后用力的甩开手,转身上了马。
沈香伶坐在临窗大炕上,正在给小孩裁衣服。
她心里希望这胎能是个女儿,那她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她边裁着面料,嘴角边带着笑,忽然听到院子里响起沉重急切的脚步声,她一愣,抬头往外看时,就见梵清逸已经快步的走进了屋,几步到炕前。
沈香伶看梵清逸的脸色难看,边把布料和剪子收拾到针线筐里,边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梵清逸喘着粗气,盯着沈香伶的肚子看。
沈香伶被他看的发毛,下地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他,柔声道:“怎么满头的汗?今天穿多了吗?”
梵清逸绷紧的下巴,慢慢放松,然后轻吁了口气,才道:“李御医不在,过几天他回来了,再让他来给你看看。”Χiυmъ.cοΜ
沈香伶点了点头,“我都说了,不着急。”
梵清逸的脸色微缓,扶着她坐回到炕上,问道:“我看你平时沐浴时,怎么好象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侍候?”
“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理由?”沈香伶笑道:“我看你平时好象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呢。”
“哎?对了,我记着你你身上也不是哪,好象长了两个痦子?”梵清逸看着针线筐里的东西。
“不知道。”沈香伶红着脸看了他一眼,把炕上的针线筐拿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道:“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咱们就去小宝的院子里吃饭吧?”
“不了,我还得去前院见个人。”梵清逸又离开了后院。
沈香伶心里有些奇怪,总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
到了晚上,梵清逸也没有回后院来吃饭,沈香伶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晚上,她沐浴后,也没有立刻就上床,而是歪在外间的炕上。
到了半夜,沈香伶才听到外面院子里有动静。
她坐直了身子,伸着脖子往外面看,等到看见梵清逸沉着脸,满身酒气的从外面走进来,沈香伶莫名的就有些害怕。
“我让人给你去准备热水。”沈香伶说着就要下地,梵清逸道:“我已经告诉丫头去准备了,你不用忙活了。”
沈香伶还是笑着下了地,帮他倒了杯茶水,娇嗔道:“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酒多伤身。”
“嗯。”梵清逸应了一声,就去了净房。
沈香伶找了套中衣,也跟着送进了净房。
梵清逸正在解衣服带子的手停了一下,回头看着她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又退了出去,他才接着脱衣服。
退出净房的沈香伶,在门口,轻咬了下唇,回到了里间的床上。
过了能有两刻钟,沈香伶听到梵清逸从净房出来的声音,接着他好象又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了,又倒了茶,沈香伶听他半天还没有回里间的意思,便抬起身子,对着外间道:“都半夜了,太子殿下还不睡吗?”
往常沈香伶一叫他“太子殿下”,他就会说要“惩罚”她,可是今天她叫了“太子殿下”,外间的梵清逸,却道:“你先睡吧,我再等会。”
沈香伶想了一下,披衣又下了床。
梵清逸看见她从里间出来,道:“你怎么起来了?我刚才头发有些湿了,等它干了,我再睡。”
沈香伶走到他跟前,仰头看着他,轻声道:“没有什么别的事吧?”
“没有。”梵清逸笑了笑,摸摸她的头顶:“你快去睡吧。”
“那你也早点睡。”沈香伶看他好象又没有什么异样了,便笑着回了里间。
她现在贪睡的很,每天白天,晚上的,好象总睡不够似的。
她本来还想等着梵清逸,可没一会儿,她自己就先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正香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人在解她的衣服。
她睁开惺忪的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娇憨道:“你干什么呀?大夫说了,孩子现在月份浅……”
“我就是想抱抱你。”梵清逸边解她的扣子,边说道:“听话。”
沈香伶知道他自有分寸,便由着他在那胡闹。
梵清逸脱了她的褒衣,又摘了她肚兜。
沈香伶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可男人却并没有她料想中的举动,而是过了许久,才伸手摸上了她的左胸上面一点的地方,用指甲在那抠。
沈香伶睁开眼睛,拉住了他的手:“那是痦子,从小就有,你还以为它是我画上去的不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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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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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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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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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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