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仔细看了看,那么多土坯木块,砸的满屋都是,却硬是没一块砸到她坐的那个位置,甚至连她的鞋都没事,只是被压在了茅草下面,灰都没沾多少。
这运气,简直好到令人不敢相信。
再加上她那奇怪的医术,一个接一个的法子,这些都足以让宋清尘对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充满怀疑。
沈晴被宋清尘看的直起鸡皮疙瘩,无语至极:“你别这么看着我,真不是我弄的。”
宋清尘不置可否,把鞋子扔到床边:“起床,做饭去。”
沈晴看到自己的鞋子竟然还好好的,高兴坏了,忙穿上鞋子问宋清尘:“小弟呢,他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还不多亏了你,”宋清尘没好气地道:“他一听说房子塌了,非嚷着要看看塌成什么样,臭小子。”
沈晴忍不住想笑,真难得,也有你吃瘪的时候。
虽然太阳高升,晒的人还有些热得慌,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秋日的余晖,要不了多久,天就会彻底变冷。
他们必须在变冷之前把房屋修补好,宋清风和宋清尘已经连夜把屋里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吃了早饭两人便准备做土坯,土坯就是泥和草混在一起制成的土砖,宋清风和宋清尘去挖土,沈晴忙着把他们割回来的羊角草切成短段。
等粘土挖回来,要先把土里的疙瘩打碎,然后把切好的草段掺在土里,加水和成泥,闷上一天,再用磨具把泥打成泥坯,晒干就成了土砖。
和泥很费力气,宋清风和宋清尘没一会儿就累的满头是汗。沈晴切草的活儿也不轻松,加上她没经验不熟练,没一会儿就累的手酸腰疼。
宋清尘见沈晴捶腰,不由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切刀:“这点儿小活儿都干不好,瞎耽误工夫,一边儿歇着去。”
沈晴气呼呼地瞪着宋清尘,她是速度不快,但也是尽全力了啊。
“阿晴,你还是去那边和小弟去整理稻草吧,这儿太晒,你脸都晒红了。”宋清风笑着指了指宋清阳所在的阴凉处。
宋清阳冲沈晴招手:“阿姐,快过来。”
沈晴看了宋清尘一眼,走了过去,宋清阳递了杯水给她:“阿姐,先坐下喝口水,歇会儿,看把你累的都出汗了。”
沈晴笑了笑接过水喝了起来,宋清阳笑着继续整理稻草,因为屋顶是斜的,所以稻草铺盖很需要技巧,需要提前把稻草都整理成草梢部向下对齐,这样铺的时候,就能一层层往上直接铺盖。
宋清风和宋清尘忙了一上午,终于把泥和好了,正收拾东西,却忽然听见宋清阳惊呼起来:“阿姐,你,你的脸!”
沈晴不解地朝脸上摸去:“我的脸怎么了?”
嘶,好疼!
“阿姐,你,你脸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疙瘩?”宋清阳吓坏了,沈晴脸上不知怎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看着很是骇人。
宋清风和宋清尘走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
沈晴被他们几个一惊一乍弄蒙了,忙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自己脸上脖子上和手背上,都出现了红色斑疹,有轻度的瘙痒和针刺感,不发烧,心跳呼吸正常,应该是过敏了。www.xiumb.com
“阿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要不要紧?”宋清风关切地看着沈晴,一脸不知所措。
宋清阳担心不已:“阿姐,你疼不疼?”
宋清尘抿着唇,皱着眉头,笨狐狸莫不是要现原形了?
沈晴忙摆了摆手:“我没事,应该是过敏了。”
过敏?
三脸困惑齐齐看向沈晴,沈晴愣了下,琢磨着解释:“我是说,我可能碰了一些不能碰的东西,比如草啊花啊什么的,一碰我就会长这种红疙瘩。”
三人越发困惑不解,花草有什么不能碰的,他们就算碰了有毒的乌头草也不会长疙瘩啊。
宋清尘直接问出关键问题:“那,你是要吃药解毒,还是怎么样才会好?”
“不是中毒,应该,过些时候自己就会好的,不要紧。”沈晴对宋清尘难得一见的关心,表示受宠若惊。
哪知宋清尘紧接着又问:“你不能碰什么?”
沈晴惊讶地看着宋清尘,宋清尘别扭地撇过头:“你不弄清楚,说不定下次还会这样。”据说狐狸精的原身挺吓人的,他可不想被吓到。
沈晴深以为然,弄清过敏源的确很重要,虽然不是太难受,但她也不想再弄个满脸疙瘩。
找了找,试了试,沈晴最终确定,害她过敏的就是——针叶槐,混在稻草中一种叶子细长如针状的野草。
宋清风等人惊地眼珠都要掉了,若不是亲眼看见沈晴胳膊上被针叶槐蹭过的地方起了疙瘩,他们怎么都没办法相信竟有人怕针叶槐。
因为实在不懂什么是过敏,他们便把自动理解为害怕。
宋清尘想起爹以前进山打猎的时候,娘总会摘一把针叶槐让他带在身上,说是能辟邪,返家之前,还要把针叶槐丢掉,以防带回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一直还以为这是娘多心,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怕针叶槐的,难道她,真的不是人?
宋清尘细细打量着沈晴,看着她阳光下清晰的影子,再看她用湿布巾擦了脸,抬着下巴问小弟有没有好一点儿的傻样。
宋清尘觉得自己多虑了,这么笨的狐狸精,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害人的,倒是,要被人知道她怕针叶槐,可能会害她,也说不定。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得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大郎,二郎,都在呢,呀,这是怎么了?房子怎么塌了?”
宋清尘转过头去,只见黑子提着东西走了过来,不由忙瞪着沈晴:“快,进屋去!”
沈晴一愣,她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难道是怕她把人家吓着?
沈晴刚要进屋,黑子已经到了门口,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高喊:“妹子,我是专程过来瞧你的,上次我家婆娘冒冒失失,跑来说了些胡话,我已经好好教训过她了,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宋清风和宋清尘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头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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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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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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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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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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