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声儿比他还大,吓得掌柜立马撒开了手后念及银子又死死抓着不放。
“那是我情敌,情敌你知道吗?你让他给我付钱,你让我张旦的面子往哪儿放?”
张旦虽然醉了还是分得清楚如今他和宋鹤的关系。
“诶哟我的爷,这凤凰巢里住的人有面子?”
掌柜的手掌向上,一双乌龟眼瞪着两人,“给钱!”
宋鹤拿起小酒坛喝了一口再眼一扫抱着酒坛的张坦,“你打我这事儿就完了?”
昨晚揍了宋鹤之后张旦想过跟宋鹤再次见面宋鹤会说什么,这句话他想到过,但没想到是这种语气,毫不在意的,好似在同他说今晚的月亮很亮。
没来由的他眼睛一酸,瓮声瓮气道:“你有本事可以揍回来。”
“那没办法了,”宋鹤指着自己脑子,“我就只有脑子好用,武功这辈子只有依靠我家添幸了。”
哐当!
张旦怒了,摔了酒坛子发红的双眸染上怒气,“你家添幸,你家添幸,天天就是你家添幸,你就不能看看别的好姑娘吗?”
“比如白玉玉?”
宋鹤眼一斜,轻飘飘道:“你喜欢的姑娘逼着我去喜欢,你这是什么道理呢?张旦?”
这语气,如果不是还在跟他生气张旦都觉得他是他的小情儿了。
他眼瞪着宋鹤,俩大男人互看了半晌,张旦泄了气闷了一大口酒才道:“我就是见不得她伤心,她一难过,我就难受。”
“所以你觉得我喜欢她了,她就开心了,你也不难受了?”
“我还是难受。”
张旦下巴放在酒沿上道。
他的目光与宋鹤的碰上,下一刻两个酒坛子一碰,张旦和宋鹤同时道:“不醉不归!”
掌柜的见状喜得不行,忙又搬了几坛子酒出来由他们俩喝。
夜色渐浓,两个大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儿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另一边白砚山在宋鹤家里等得都睡着了,月松和白玉玉过来寻他才将他唤醒,“公子,小姐来了。”
“宋鹤呢?一直没回来?”
白玉玉问话却是看着点春。
点春心中也担忧,昨天晚上宋鹤和张旦打了一架今早出门就没再回来,不会是和张旦有关吧?
“姐姐还不能说吗?公子都一天没见着人影了!你就不担心公子又被打吗?”
“谁被打?宋鹤被人打了?”
“谁打他?”
两道女声,点春添香看见来人眼睛一亮,添香迎着苏添幸跑去快语连珠的将昨天晚上宋鹤和张旦的事儿一股脑儿告诉苏添幸。
“他俩怎么会打架?”
“有误会?”
兄妹俩问号脸,苏添幸却问,“今早出门他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
添香哭丧着脸,“没有,公子让我们去衙门告假回来人就不见了。”
“去张旦家瞧瞧,你们?”
苏添幸扫一眼白氏兄妹,“知道张旦家在哪儿吗?”
兄妹俩同时道:“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砚山警惕问妹妹,“哦——他送你回家那次是不是?白玉玉你居然敢一个人去别的男人家!我跟你说……”
白玉玉早跟苏添幸跑出去了,白砚山和月松出宋鹤家门儿时连人影儿都没见着了。
“公子,咱们怎么去,马都被小姐骑走了。”
白砚山揉揉眉心。
再说苏添幸和白玉玉飞驰打马而至张旦家里里外外找遍了没找着人,白玉玉慌了,抓着苏添幸手道:“惨了惨了,他们是不是又打架了现在还能找着人吗?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白玉玉已经开始脑补一些吓人的画面了。
关心则乱,苏添幸也担心宋鹤,他的武力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张旦经过她的调教已经小有所成,这俩对上宋鹤绝对是挨揍的份儿。
“他们为什么打架?”
在这着急上火的关头苏添幸突然问白玉玉,白玉玉也懵了,“我不知道啊。”
苏添幸突然弯了眉眼,笑盈盈看着白玉玉道:“只怕是为着红粉佳人。”
“红粉佳人……”白玉玉跟着嘀咕随后脸开始发烫,“张旦……他他他,我以为平日里只是开玩笑的,怎么会……”
“少年冲冠大多都为情字,玉玉你深困情牢没注意有人待你也如珠如宝。”
“放心吧,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儿,最多,”她嘴角一勾,“只是像昨天一样打一架。”
打过了气也就顺了,就能回来继续在情人海里折腾。
“我不放心,要不然我们还是找找吧。”
白玉玉提议。
一刻钟后她们寻到了宋鹤张旦喝酒的酒肆,见着掌柜的正在数钱,钱袋子眼熟,然后桌上的束发玉簪也眼熟。
苏添幸越过围栏进去拿着玉簪一看,发簪尾巴颠儿上极小的字雕刻着宝儿二字,这就是她送给宋鹤的玉簪!
“掌柜的,刚才可有两个男子在此喝酒?”
“怎么?你寻他们?”
“他们去哪儿了,你快说。”白玉玉焦急催促。
“他们啊,”掌柜的慢条斯理的数着慢悠悠道:“喝了酒似乎没解开心结走了,不过我看了下,他们去的方向是太平河……”
“什么?”xiumb.com
白玉玉尖叫,“太平河水深又急,他们大半夜去哪儿做什么?”
掌柜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可能是寻死?”
他回忆了下两人在酒肆的亲昵举止又添了一句,“也可能是殉情?”
苏添幸白玉玉:!!!
俩人转身就走。
白玉玉是怕张旦挟持宋鹤做点儿什么,苏添幸是怕宋鹤喝醉了真随着张旦干傻事儿。
俩姑娘火烧屁股跑去太平河心急火燎找人。
为了速度两人分开找,不一会儿便听得白玉玉尖叫,“啊啊啊!鞋子!这是不是张旦的鞋子?”
苏添幸就稳重多了,手指把宋鹤外衫打水里捞起来道:“这是宋鹤的衣裳。”
两人望着河面眼中渐生绝望。
“叫人吗?我我我回去叫人,叫哥哥把水性好的人都叫来,一定把他们给捞起来。”
“你去吧。”
苏添幸说着开始脱鞋脱外衣,白玉玉拦她,“你做什么?太平河你也要下去捞人?苏添幸,你不要命了?”
“别浪费时间了,你回去叫人。”
“你回去,我去找人,我小时候学过凫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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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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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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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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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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