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添幸甩出一块金灿灿的金子在桌上,“麻烦换个漂亮的盒子装上,我家情郎啊,长得俊,见不得丑东西。”
送给谁不言而喻,就是你想要得不到,想轻薄又失手的梦中情郎呐!
父女俩出店门的时候苏添幸“不小心”崴了脚,腰间的钱袋松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金萝卜。
胖乎乎的金萝卜一个挤着一个,可爱极了。
风情万种女掌柜这次真捧着心口吐血了。
一老一少走了几步回头见女掌柜的模样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路过的人都用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们。
“占大便宜了!”
苏义激动得拍大腿,“这东西衬小鹤儿。”
苏添幸将玉簪小心收入怀中,特阔气道:“走吧,给你买东西去。”
父女俩逛完一条街苏义手里不得空,怀里抱的东西快把他人给淹了。
全是苏添幸给他买的,衣裳鞋袜吃食还有几坛子好酒叫人送回家了。
“这么多啊?”
苏添幸一回头差点儿没找见苏义人,皱着眉道:“雇个人送回去,咱们去月老祠。”
苏义这辈子还没这么阔气过,双手空空的感觉也太爽了。摸酒葫芦喝一口二十年的老酒直叹舒服。
月老祠在状元真最东边儿,月老他人家的香火也只有镇北的观音庙能和他抗衡。
天早已黑透,苏添幸和苏义绕了一大圈儿有些累了便坐下要了一碗八宝粥。
店家是个一对老夫妻,上粥的时候笑眯眯道:“今天可不叫八宝粥啊,今天叫姻缘稠。”
“这是为着沾月老神仙的光,多卖几碗粥。”
苏义大勺喝粥声音含糊,“你瞧瞧,来喝粥的人多吧?年轻男女比比皆是。先喝一碗粥,再去月老庙求姻缘签然后解签文挂姻缘牌……”
“女侠,咱们去求支签?”
“你想找个伴儿?”苏添幸挑眉,陡然亮起的眸光泻露了主人的八卦之心。
“没有。”
苏义下意识的摸着光滑的酒葫芦,低头道:“我这个年纪了就想安安稳稳到老,娶妻做什么?都单了这么多年了。”
面前阴影陡然散开光亮照过来,苏义茫然抬头,苏添幸已经走在前头道:“坐着做什么,快走啊。”
父女俩拿着签筒摇了又摇,苏义看得出来是有些紧张的,苏添幸倒是无所谓陪他玩儿一遍的心态。
她不信这些,江湖上腥风血雨见得多了,更相信自己而不是神佛。
两个签筒签前后脚落下一支签来。
苏添幸捡起自己的又凑过去看苏义的,“哦哟,上签啊。”
“有道是养儿防老,积谷防饥。”
“这是什么签文?”
苏添幸疑惑,“说你该娶妻生子养老?”
苏义闹了个大红脸,起身要走苏添幸却来了兴致拉着他去姻缘树下解签。
可树下佛道两家打擂台,苏添幸问,“你信佛还是信道?”
“咳,说起来道教才是本土生长的,佛教嘛是外土传入的……”苏义纠结片刻,“要不你去一家我去一家?”
苏添幸:“……”
苏义已经做了决定狂奔道士而去留下和尚给苏添幸。
“烦请高僧解签。”
一道女声递过去的却是两支签。
那只手莹白如玉指结修长且瘦,令人猜想它的主人是否有一张足以匹配它的脸。
他足以匹配。
苏添幸几乎是骄傲的回答。
“回来了?”
苏添幸侧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那桃花眼里好似盛着漫天星月,叫人一眼便舍不得移开。
“嗯,事刚了结。”
“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宋鹤吟诵苏添幸的签文,嗓音柔和宛若三四月的暖阳春风。
“上签。”
和尚双手合十双眼含笑,“女施主此签甚好,最近应有好事发生。”
“什么好事儿你能算得准?”苏添幸爽朗一笑,可手里捏着的签文却没再松开。
“烦请大师帮我解一解我这支签。”
“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
和尚微笑,“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该奋勇前进时便要奋勇前进。”
“公子姑娘,挂姻缘牌吗?”xǐυmь.℃òm
一个半大的孩子兜售姻缘牌,一种上下都雕刻着两朵桃花,一种两端雕刻鸳鸯。
“那两块桃花牌。”
宋鹤付了钱与苏添幸就着和尚的笔墨写了牌子。
姻缘树是一棵上了百年的大榕树,四季长青,书上已经挂满了姻缘牌,树下还有不少人挂姻缘牌。
闭上眼睛许愿给月老听然后用力网上抛,挂得越高越好。
“你想挂到最高处吗?”
宋鹤许完愿后突然问苏添幸。
苏添幸看了眼大榕树估计得九丈有多,树冠如同大伞一般遮住大片天空。换做是她的话挂上树顶也非难事,可是宋鹤……苏添幸看了看他,几次事件她对宋鹤也有了大致了解,武功这回事同他不沾边,轻功更别说了。
苏添幸的眼神透露了太多信息,宋鹤男人自尊心作祟立马保证一定把她的姻缘牌挂到最高处。
苏义见两人见面也不过来打搅而是顺手买了包零嘴在偏僻处吃着时不时喝口酒看两人的进展。
“天赐良宵,可别浪费了。”
明月高悬,月老祠中人灯重叠,恍若白昼。
宋鹤走至树下往怀中掏着什么,忽然他的动作一停,回过头看着苏添幸道:“若是我挂上去了,苏姑娘可否答应小生一件事?”
“那要看什么事儿了。”苏添幸不上当很保守的答到。
宋鹤点头转身掏出一个机关小人儿将姻缘牌挂在它身上然后往树上奋力一抛。
小人儿似有灵性一路攀爬树枝和沿路的姻缘牌直奔树冠而去。
机关小人儿很快吸引众人的注意并且达到树冠将苏添幸的姻缘牌稳稳当当挂在树上并且自个儿变成了个小人锁扣保证姻缘牌在小树枝上挂得稳稳的。
“怎样,不错吧?”
宋鹤得意,这可是他自苏添幸去庆阳便开始潜心琢磨打算送给苏添幸的仙女扣,原本是打算雕刻成美丽仙女的,只可惜他的手不如苏添幸的手听使唤最后只能勉强做出个丑萌的小人儿,虽不精致但胜在可爱简单,也别有一番趣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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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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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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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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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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