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位置有,但香味实在是太淡了,其余位置我并未发现。”
“那也许真的只有胸口才有花粉,或者说是落下的花粉。”
宋鹤眸光幽深,随手拿起旁边的白布看了一眼白玉玉走到张旦后面,从后用白布捂住张旦口鼻,突然被袭的张旦立马反抗,宋鹤顺势松开手。
“谋杀啊你。”张旦擦着鼻子委委屈屈。
“就是谋杀。”
宋鹤丢开帕子问白玉玉,“可是这样?”
“大……大致应该是。”白玉玉眨着鹿眼结巴答,好想知道宋鹤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呜呜呜……
只有这样吉儿才会胸口在挣扎间留下花粉又因吸入过量花粉而咽喉心脏肿大造成急性猝死。m.χIùmЬ.CǒM
“是谁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白玉玉会想起灵堂时就泛起一阵寒意,杀人凶手当时就在那里跟那么多人共处灵堂!
想想就毛骨悚然。
“可查出什么了?”
门被推开殷老爷跨门而入。
“能查出什么?老爷莫要被他们骗了!”殷夫人紧随其后。
张旦灵机一动放轻脚步飞速至吉儿尸体旁将蒙尸白布掀开,被解剖过的尸体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显露人前,血腥又单纯,无辜又可怜。
“啊!”
殷夫人前脚走着进来,后脚被抬着出去。
殷老爷强忍住不适道:“出来说话。”
魏管家上前盖住吉儿尸体,延伸责怪。
宋鹤当没看见,白玉玉小纠结的躲到自家哥哥身后,张旦更是双手叉腰给心上人撑腰。
魏管家转身回到殷老爷身边,只不过临走之前看张旦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傻子二字。偏偏有没有骂出来叫张旦有气也没处撒,白砚山安慰他,“没事,我也经常这样无声骂人。”
张旦:“……”
不如不安慰。
“解剖成那样,查出什么了?”
“有点线索。”
宋鹤道:“心中有些疑惑尚需在府中调查。”
“你不走?”
“案子还没查完呐。”
宋鹤摊手复无奈叹气,“我实话跟您说吧殷老爷,吉儿不是暴毙是被人害死的。”
“死因?”
“杀手就在灵堂上,您与我们都在时候将吉儿杀死的。”宋鹤一顿,注意到殷老爷面色变化后缓缓道:“凶手很聪明,他没有用刀刃没有用毒,而是用一种花粉。”
“花粉?”
殷老爷狂笑,“区区花粉也能杀人?黄口小儿休要糊弄老夫!”
“念在你们是衙门公差,给你们留些颜面,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老夫去州府将你们一衙门都告了!”
“金玉花树。”
宋鹤朗声道:“贵府可种过?”
“什么花树?”
殷老爷怒气未平,“一会说花粉杀吉儿又问树木,你是花匠还是捕快?”
“殷老爷稍安勿躁,”宋鹤目光落在魏管家身上,“这个问题魏管家应该最清楚。敢问魏管家在府中伺候多少年了?可知晓府中种植过金银花树?”
“哈,想必管家之职事多繁杂,魏管家不一定都记得,我记着大户人家家中添置东西,大至床桌下至碗勺都会记录在册,种植花木料想也有记录吧。嗯?魏管家?”
“魏明自小就在府中,父母是卖了死契的。”
“哦,那就是家生子了。”
宋鹤微微一笑,眼神示意魏管家继续。
“花木种植有册可循,来寿,速速取来给公差大人一观。”
魏管家吩咐下门口守着的一人疾步离去。
“干等着也是闲着,不如魏管家说说吉儿吧?毕竟,”宋鹤朝尸首努嘴,“人还没离开殷家呢,当是听听身后评价。”
白砚山猛烈咳嗽,素日只知道宋鹤聪明,没想到他还是个嘴巴毒辣的。
“吉儿很忠心,与人为善。”
“没了?”
魏管家没说话。
“他自小话少,”都问册子了殷老爷自然知道吉儿之死有隐情。面前这个找话题跟魏管家聊的捕快看着年轻实则老辣,查到什么是不逼他他半点儿不肯显露。
魏管家并不想跟他说话,宋鹤还一直找话题丝毫没觉得尴尬。
白砚山一旁观摩赞叹,“宋兄是个人才呐!这等厚脸皮要是换做在商场上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别想了。”
苏义兜头一瓢凉水,“他正在追我闺女,没空赚钱。”
“什么?”
“哈?”
张旦白砚山扭头眼似铜铃,“他和苏添幸……他俩?哈?”
“嗯哼~”
苏义很骄傲,好似自己真有个女儿正在被追求似的,这就是有闺女的感觉?很妙啊!
“花木一事等来寿取来册子你便知晓了,何必问我?”
魏管家面色不虞,“宋捕快,你话太多了。”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是魏管家话太少了?哈哈!”
魏管家不理他站到殷老爷身后去。
宋鹤无趣也不跟同伴一起坐而是坐到殷老爷旁边跟他闲聊起殷小姐和季家来。
很显然这个话题殷老爷并不喜欢,他如锅底,“这也跟案子有关?”
“线索多不误事嘛。”宋鹤把玩茶盏道:“实不相瞒我正在追求一个姑娘……”
“哦——”
“嚯!”
“哟!”
左下首的三个男人挤眉弄眼起哄,宋鹤敏锐感觉到什么刮了一眼苏义,苏义缩着脖子扭头捧着茶盏喝,却看到白玉玉情绪低落眼圈儿逐渐泛红……
苏义:!!!
立马扭头面对宋鹤狂风暴雨般的刀子眼神,伤情的小姑娘可惹不得!
“听说季家小公子听闻令爱噩耗后吐血晕倒两日才转醒,之后便决定依旧要迎娶殷小姐进门。生不能为夫妻,死后也要同穴……此番深情便是在下也十分动容……”
“季家小公子乃小姐良人。”
言及此,殷老爷打开了话匣子,“博文是个好孩子。”
“两个孩子三岁就定下亲事,博文从小就很珍爱含儿,她喜欢什么庆阳寻不到就去别处寻来给她。京师的姑娘们时兴什么钗环首饰衣裳他每年都叫人送来……每次见面对我们也甚是恭敬,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季家老太爷指着他来年高中光耀门楣,他也说今后要给含儿讨个封赏,要她与他一道为人尊敬羡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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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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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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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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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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