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添幸惊讶,看来白家兄妹都非一般人。
有白砚山打太极张夫人达不成目的又抓不住地方发火叫她气得连喝了好几杯酒,白砚山趁机劝酒终于把张夫人喝趴下。
上次的黄衫侍女对众人道:“夫人醉酒,老爷卧病在床,诸位大人有事便吩咐奴婢。”
白砚山摇着折扇轻轻一笑风流倜傥,“烦请备一壶乌蒙茶去去油腻。”
侍女羞红了脸忙去备茶。
张府的侍女家仆老妈子车夫厨娘等一共有五十三人,主子张老爷夫妇另外两个姨娘还有一个受宠的翠姬。张夫人所生的一儿一女,另外香姨娘生的儿子,媳妇黄氏尚在襁褓的孙子一共十人。Χiυmъ.cοΜ
苏添幸和宋鹤对视一眼便各自带着人开始查问家仆。
因白玉玉擅长与后宅夫人打交道苏添幸便让她去盘问姨娘和黄氏等,白砚山则安排去问男子,苏添幸去问绿姬。
毫无意外的她没得个好脸色,绿姬当着她的面扑在张老爷的身上大哭,“老爷,您瞧瞧您还没死呢,她就迫不及待想弄死我。这些人肯定是收了她的钱,要不然怎么会接连两次来逼问我?这是想要屈打成招啊!”
苏添幸懒得纠正她话里的错误,只是好心提醒她,“绿姨娘,你再压在张老爷的身上,就真把他压死了。”
绿姬泪眼迷蒙抬头见张老爷果然面色涨红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她忙给他顺气还不忘扭头怒蹬苏添幸,“那也是被你和那老婆子气死的!”
如此口无遮拦,苏添幸心中叹息,她最好日日烧香张员外长命百岁不然她铁定下场凄惨。
“问你只是公事公办,你们宅子里的事儿衙门不参与。”
苏添幸没了耐性语气也冷了几分,“你若是依然不配合,衙门里牢房多得是,我倒是可以请绿姨娘去住几天。”
“老爷!”
绿姬娇怯一呼靠在他胸口。
“你们查到了什么?”
张员外不愧是当过官的人,开口直问,“不是狐妖闹事儿?”
“有点线索,但是想要抓贼还需再确认些事。”
苏添幸眼神含笑,“但您的爱妾并不想配合啊,衙门也很为难……”
“你知道什么,就说。”张员外冷下脸,“我养着你不是叫你骄纵得无法无天的!”
绿姬被训斥也不敢给苏添幸甩脸色了,甩着帕子坐上绣凳,“想问什么快问,我还要……”她擦擦眼角的泪花,“给老爷捶背呢。”
“请问绿姨娘白玉龙被窃时你在何处?”
“当然是陪着老爷了。”绿姬脸有得色,“老爷心疼奴,日日都带奴在身边不分开的。”
说着还对张老爷抛个媚眼。
“我听说贵府孙少爷的满月宴是你操办的?”
“是啊,奴……”
“别的不用说,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苏添幸不耐烦道:“你请的名单里多少个孩子。”
绿姬略想想道:“九个小孩儿,两三岁的有,七八岁的有,十岁的也有,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啊。”
她托腮含笑看着苏添幸。
真是个油滑的女人!
另一边宋鹤在祠堂中寻找着什么,张旦脚下生风将一张名单给他。
“这是宴请的宾客名单,这些人和乡亲们不在一个地方看傀儡戏,更靠近内院。其中小孩儿一共九个,三岁以下的三个都是状元镇有头有脸的人家,孩子我都见过,没问题。”
宋鹤过了一眼名单,“那就不是宾客带来的孩子,张家仆人中可有三岁以下的孩子?”
“金饼正在查,但是我估计他查不过白砚山。”
“为什么?”宋鹤好奇。
张旦双手比了长度,“这么长一串的金珠子,说一点线索就给一颗,家仆侍女们都围着他转!”
末了叹,“有钱真好。”
“有钱也未必能问出真消息。”宋鹤失笑,“为了得金珠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宋鹤抬脚往闹蚁的柱子走蹲下身子问张旦,“你打小在状元镇长大,状元镇可有哪家闹过如此严重的蚁灾?”
张旦认真回忆,宋鹤继续道:“我昨晚查了县志对蚁灾没有记录,又问询了隔壁铺子的老掌柜,说蚂蚁最喜阴暗潮湿的地方,啃噬柱子墙壁的则是白蚁。但他居住多年还未在状元镇发现过白蚁。”
“蚂蚁是别人带来故意放在张家祠堂的?那你问我蚁灾做什么?”张旦莫名其妙,“害得我回忆半天。”
“怕疏漏,县志记载总归有不全的地方,比不得你在状元镇长大各家各户都混熟了,有什么消息你最清楚,若有哪家闹过蚁灾你必定知道。”
张旦得意,“状元镇只要是寻常百姓家几乎每家每户我都吃过饭,百家子不是说说而已。哎,话说回来,这是谁跟张家有仇?瞧瞧这柱子都被啃成什么样了。”
张旦拍拍柱子从里面滚落十几只白蚁来,宋鹤看着白蚁,“那人一开始就是冲着白玉龙来的。”
正说到此处,张旦突然高喝一声,“谁?出来!”
他抄起木棍就往发出声音出砸去,宋鹤当即拔腿追上去,那身形是个高壮男子。
张旦自小混迹市井自然有功夫防身但对方身材太过强壮一时之间也制服不得,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宋鹤哪肯放过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与之缠斗,虽然狼狈了些但好歹利用身体成绳状将人制服。
“呸!”
张旦吐出一口血沫,“狗崽子都给我打出血了!”
“抓……抓住就好。”宋鹤喘着粗气,“至少我们赢了。”
“是吗?”
阴恻恻的女声传来,两人一贼顺着目光望去只见苏添幸和白玉玉抱胸幸灾乐祸看他们狼狈样。
“还不快来帮忙?我的腿都快折断了!”宋鹤大叫,“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啊!”
壮汉被五花大绑,苏添幸踹了他一脚让他如实交代,壮汉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早忍得难受的白玉玉一脚上前,“不说好,正好帮我试试新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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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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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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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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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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