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太明白怎么回事。
万七夕没有重复,给她足够的消化时间,枕头瞪大了眼睛瞧着皇后娘娘,“就她?”
万七夕很冷静,“怎么?看着不像?”
孙敬淓的嫡孙女她不认识,不过她知道,长定侯的妻子,便是那武学世家的嫡孙女呐!
蒲延秀手里捏着筷子,脸朝着万七夕,“皇后姐姐刚才说什么?秀儿没听懂。”
你到底是没听懂,还是因为胆怯而故意骗自己不懂?
万七夕也害怕与侯夫人打交道呀!
“别‘不懂’了,咱俩说话小心点便是。”
蒲延秀当即丢下筷子,‘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枕头一头懵,她那点小不解被压了下去。
“贵人别哭呀!没,没什么的!”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大信,真的会‘没什么’吗?
呜呜呜,她刚才没有对侯夫人不敬吧?
有朝一日,侯夫人不会拿她练手吧?
不由往皇后娘娘跟前站了站,枕头朝着随蒲延秀过来的贴身宫女道,“哄哄你家主子呀!”
嘤嘤嘤,她得好好琢磨琢磨,刚才有没有大逆不道之类的。
据说江湖中人最讲规矩重情义,她要是有什么叫侯夫人看不顺眼的……
“行了行了,你俩也不用沮丧,侯夫人又不是刽子手。”
万七夕末尾三个字出口,蒲延秀和枕头同时脑海中闪过滴血的刀。
心更凉了!
“娘娘!”
枕头怕的直接抓紧了万七夕胳膊。
蒲延秀收了哭声,眼泪还在往下掉,“她待会儿回来不会剁了我吧?”
别看她是个‘贵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广阔无垠的皇宫里,没谁真正稀罕她,她知道!
“没事没事,赶紧吃东西吧,不吃就凉了。”
万七夕转移话题果然奏效,蒲延秀重新拿起筷子,边掉眼泪边夹东西往嘴巴里送。
“主子慢一些。”
贴身宫女见她吃的急,上前低声劝道。
蒲延秀嘴巴里东西进肚,又夹了一筷子,“慢一些就不好吃了。”
枕头再次被蒲贵人的模样儿逗笑,忍不住乐出了声儿。
被长定侯求着进了宫的文翊伯在宫中一耗,便是几乎一天。
到了后晌,羡帝才撵他走。
时间耗的不短,可文翊伯还是没有完成进宫的目的。
出去有些无法面对长定侯,文翊伯迟疑着放缓了语调,“皇兄,臣弟想问一下……侯夫人可离宫了?”
若是他出去,没见着媳妇儿,长定侯那蛮汉还是要找他的呀!
羡帝眼看着他,面带疑惑,“你是想让弟妹也来宫里坐坐?”
文翊伯当即紧绷着脸,恭恭敬敬后退行礼,“臣弟告退。”
风义忠眼看着文翊伯走远,不见了影子,才开腔禀告,“侯夫人晌午便走了,皇后娘娘没留。”
“嗯。”
羡帝闷声回应,继续低头处理着国事。
长定侯府
这日,几乎一整天都没有点人气儿。
天不亮那会儿倒是忙忙碌碌了一阵儿,之后便进入了人人自危的状态。
侯爷心情不好,府里奴仆都看得出来。
侯夫人虽然没有在府中发过火儿,可传言,侯夫人是不比侯爷武力低的高手!ωωω.χΙυΜЬ.Cǒm
自打侯夫人离开,侯爷便急着催马而行,不知去向。
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家里奴仆提心吊胆的,也没人敢问,没人敢多事打听,只知道侯爷很担心夫人。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进宫可不是大事嘛!
夫人不在的时候就算了,可以理解,可夫人都回来了,侯爷还是黑着一张脸。
夫人虽然还是往常的神态,可府里奴仆均心里清楚,这太反常。
都在家里,也没有个热乎的人气儿!
长定侯路沉送文翊伯进宫后,便亲自在宫门口守着。
他不进宫,可没哪条哪令规定不让人在宫门口等人啊!
侯夫人出来,他便接到了人。
见她毫发无损,完好归来,长定侯一颗心踏实了些许。
只是当他问起宫里的情况,她无论如何都不告诉他,这可急坏了长定侯。
她还说什么‘没事’,一如往常那般镇定自若。
长定侯问了好几回,侯夫人孙婉都用同样的话来回答,搞得长定侯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黑!
朝着她发火儿,他又舍不得,知其具体,他又无从而知,长定侯整个人都烦躁到不行,最终,索性把自己关在练武场,不去看她的云淡风轻。
文翊伯心下不安从宫里出来,临到宫门口,都有点藏着不出来的意思!
后来一想,他已算是仁至义尽,没哪儿对不住长定侯的,挺直了腰杆儿,站到了宫门口。
意外没有瞧见翘首以盼的长定侯,文翊伯问了人,“长定侯呢?”
被问话的守门将士是刚换岗到这里,没见。
看了眼另几个,他们都是刚换岗过来,文翊伯放弃了询问。
不在,是不是意味着侯夫人已经离宫,长定侯带着人走了?
他出来时总惦记着如何应对长定侯,反倒忘了这个可能。
想来也是,皇上那里未曾见到侯夫人,想必她是去了旁处。
什么时候离宫的,一直留在皇上身边的他自然不晓得。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文翊伯松口气,自由自在地……往家里走。
长定侯那个不讲理的家伙,火急火燎把他拉过来,连个代步的都不给他留!
看他往后还怎么有脸来求他。
入夜,皇后宫里的被子实在看不过去,偷偷叫小栓子去找皇上。
没别的,万七夕手上戴的‘暗器’戒指,她生怕不小心伤害到自己,胳膊肘之下都轻易不敢动弹。
这会儿一双手都僵了!
睡个觉皇后娘娘都不敢好好躺着。
被子没让小栓子请皇上亲自过来,只是问一下该注意些什么。
她还特意叮嘱了小栓子,不必惊动皇上移驾,只需得知办法就行。
小栓子到了羡帝面前,如实汇报,连带着被子不让他过去的话一并转达。
羡帝哭笑不得,“她当真手没敢乱动?”
还不让他去?
他偏不让她如意。
问话工夫,小栓子瞧见皇上已经站起了身,“是,凡事基本上都是娘娘身边的人伺候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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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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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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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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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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