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歌和古灼的第一反应蜜汁一致,“那官家小姐退婚了不成?”
阿剌古木木地站了一会,瞪大了双眼,“你们怎么知道了?!”这可真神了,普通人的思维不该是这男方把婚退了么?
更何况这绮丽才刚刚深情地表过白,不该是给她一些希望,是司徒谦人忽然悟出自己对绮丽的感情这才退婚的么?
众人的目光幽幽地望向撒狗粮夫妇,尤其是绮丽,那目光有多哀怨就多哀怨。
“这不是正常思维吗?”古灼无辜地摊开两手,“在这封建朝代,寻常就算富贵人家地位也远及不上皇亲贵族,更何况要嫁给司徒的可是堂堂亲王的女儿,当朝的郡主,哪是司徒说退婚就能退婚的。”
先不说亲王那边丢了脸面要治罪不可,但是皇帝那一关就过不得了。堂堂的皇家婚事,向来也只有当权者有拒绝的权利,这是每个朝代的共性。
盈歌也在一旁附和,“更何况女子人家被退婚可不是好名声,就算皇族没有意见,像司徒大夫这样的文人断不可能平白就这样辱了人家姑娘的名声的,不管是什么因由,传出来的终归是女方退婚消息。”
众人哑口不能辩。
“这该死的智商。”颜清清愤愤不平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有呢!”
盈歌淡淡地觑了她一眼,“可别敲坏了。”
众人正要惊讶他莫名的关心,却在听到他的下句后咋舌了。
“原本就不那么灵光了,再敲,就没了。”
“我去你全家都王八羔子……唔唔唔唔……”
连力无奈地捂住了情绪激动的颜清清的嘴,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不恼不恼,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虽然很甜,可仍旧消不了颜清清心中对盈歌的无限鄙视。
阿剌古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其实坊间有许多传言,的确有传言说是司徒大夫拒绝了这场婚事,听说还与司徒家的大家长闹了矛盾,如今正被人软禁在司徒府。”
“这可是真的?!”绮丽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可有查清楚真伪?”
“我……我这不是赶着回来告诉大家嘛,所以……”
“是我害了他吗?”绮丽戚戚然呢喃道:“若我不说那些话,若我没说那些浑话,他是不是就……”
“想什么呢!”古灼拧眉低斥了一句,“选择是他自己做的,与你何干,不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去。这么大的人,该如何做选择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既是做了,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绮丽微微瑟缩了一下。
众人愣了半晌才稍微回过神来,唯独盈歌嘴角噙笑,并不惊讶。
“婶婶确确实实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呢。”乌雅束中肯地评价了一句,倒是把大家的心声都说出来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吃不成喜酒,难不成就这样走了算了?
阿骨打忽然就来了精神,一拍桌子,咧嘴道:“自然是找上门去找司徒大夫问清楚呀!”
既然要八卦,索性八卦到底就是了,总该知道缘由的。
尤其是绮丽。
因此,午时过后,便有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一个孩子登入了司徒家的门槛,宣称是司徒谦人的病人,孩子情况告急,急需他的救治。随同的还有妇人高大威猛的丈夫。
所幸司徒家几位大家长似乎都到亲王府那边去了,司徒家又是行医世家,开门的小厮见那妇人哭得梨花带雨的,便急急跑回屋通传了,得到司徒谦人的回复后,这才有急急地跑回门口把妇人一家请进来了。
司徒家的院落亭台楼阁皆有,别有韵味,不愧是世家大族,与普通的豪门比还是相较有些格调的。
“啧啧,这环境看着也挺怡人的。”古灼抱着小宝悄咪咪地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的,小声地叹了一句,引得盈歌在后头挑了挑眉,着实地记下了这一句。
前头带路的小厮听不太清,问道:“这位夫人刚才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呜,我就是担心我家阿宝会不会有事,瞧他这会儿一点都不安生,小脚丫子都绷得直直的。”古灼偷偷地对一脸兴奋的小宝挤了挤眼色。
“夫人不必担忧,我们三少爷医术高明,他既然开了口,自然能救下您孩子的。”
“你们家少爷真的很厉害哦?”
“这是自然的,就连那些王爷和大官都称赞我们少爷来着。”小厮的面上涌出一抹自豪来。“啊,就在前头,我们到了。”
古灼四周望了望,连个守卫都没有,前头的那个房间大门正敞开着,丝毫看不出一丝“软禁”的端倪来。
那小厮进去通传了一声后,不一会就离开了。
“虽然我不记得我近期有过一个幼儿病患,但如今那孩子是什……”司徒谦人正从屋中快步地走了出来,才见到古灼和盈歌的脸,霎时愣在了原地。半晌,他才忽然笑出声来:“我就知道你们会来,但没想到会是以这么别开生面的方式。”
“哎呀,要见你一面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古灼嘟囔了一声,把怀里的小宝随后就递给了后面站着的盈歌,自己则有些吃痛地甩了甩抱孩子抱得有些累的手臂。
司徒谦人拧眉,“不容易吗?其实你们和开门的小厮仆人说一句,他们向我通传了,自然就会领你们进来了。”
古灼傻眼。
这么简单的吗?!
如果真这样的话,他们之前还费劲脑汁想了个这么的破方法,究竟是为了哪般?
“你不是被人软禁了吗?”
“软禁?何时的事?”
“就今天呀!”
“我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古灼有些抓狂。
究竟是谁哦,乱传什么鬼谣言哦!
司徒谦人摇了摇头,把两人领进了屋,坐定后才问道:“你们忽然整着一出是为何?莫不是……”他顿了顿,防备地盯着这对夫妇,“莫不是又想把我劫去哪?”
古灼翻了个白眼,“才没你那么闲。说明白了,我们就是想来搞清楚,听说你的婚事黄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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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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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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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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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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