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真的吗?!这真是最近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阿骨打兴奋地大呼了一声蹦了起来。
乌雅束看他一副孩子气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这也算是件喜事,就让他孩子气一天吧。
上一次古灼小产的时候,阿骨打和乌雅束两兄弟都在现场,他们私下也责备过自己,如果他们行动再迅速一些,那个无缘见面的小侄儿或许不会就这么没了的……不过,如今也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孩子回来了,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阿父阿父,我要去见灼婶婶,求您了,就让我去吧,好不好,好不好!”阿骨打收起了平日的皮态,一脸恳求地望着劾里钵,生怕这个严肃的父亲会拒绝他的请求。
乌雅束双手翘起立在一边,难得地也为阿骨打说起话来:“阿父,让他去吧。我也很久没见灼婶婶了,这次趁着去找盈歌叔叔,,得空就顺便探望一下婶婶。阿母嘱咐了我带些补身子的山参那些过去,还准备了不少给孕妇穿的衣服让我一并带去,干脆把阿骨打也捎上,我会看着他的。”
“呜……哥,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阿骨打夸张地跑了过来抱住了乌雅束的腰,被乌雅束嫌弃地踢开了。
说起自己的妻子拏懒和情,劾里钵脸上的表情柔了几分,想了一阵后才终于首肯:“去吧。但阿骨打你给我记准了,你盈歌叔叔对这个婶婶十分用心,你可不要在那边给你叔叔婶婶惹什么烂摊子,若是伤了你婶婶半分,别说你叔叔饶不了你,我和你阿母这一次可要狠狠地修理你的。”
阿骨打缩了缩肩膀,不敢造次,恭敬道:“是,阿父!”wWW.ΧìǔΜЬ.CǒΜ
“顺便把绮丽也带过去吧。”
蓦地,劾者掀开了布帘走入了屋内,笑眯眯地望着几父子,接着道:“这丫头,月前就哀求我了,让我找个机会带她过去,她似乎有些话相对弟妹说的。”
绮丽低着头,一脸燥热,不敢应声。
阿骨打是知道她和古灼之间的那些事的。自从上次欢都一脸受伤地从盈歌村寨那边回来以后,才半个月的时间,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圈,并且对绮丽避而不见,甚至绝口不提古灼的名字。再之后,绮丽好像主动约见了欢都,两人说了什么阿骨打不知道,但是似乎自那以后,绮丽似乎慢慢恢复得像平常一样了,就连欢都也似乎正在逐渐地回复。
但不管怎么说,总该是好事情。
所以他们也就这么敲定了。在古灼确定了喜讯的第五日,阿骨打就被乌雅束监督着,跟随着颇剌淑和绮丽,带着一大堆东西从本部到村寨那边去看望古灼了。
而这时的古灼并不知这事,虽然盈歌早早就知道了,但似乎想给她一个惊喜。
“为什么我连蹲个身子摘个药草都不给,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这才几个月就不给我这不给我那的,接下来的七八个月我怎么熬!”古灼一脸欲哭无泪地把颜清清拉到一边哭诉哀嚎着,明明是怀孕的人,但她明显比从前憔悴了些,消瘦了些。
颜清清忍着笑安慰道:“灼姐姐,这盈歌男友力max,这多man啊,他这不也是关心你嘛~”
“关心个屁!他就是关心我肚子里的种!”
颜清清“噗”地躲起来笑了一声,最终念念有词道:“嗯嗯,烦躁易恼,怀孕的正常症状。”
说来也奇怪,之前除了想吃酸的,身子容易累以外,古灼也没觉有什么不妥,就连每个月的月事——要穿着一大块布条,时不时还要拿出来替换并且洗掉,麻烦得不行——没来她都没注意到。才知道自己怀孕的第二日一早,她就开始了传闻中十分激烈的孕吐反应。才起床,肚子空空的她吐得黄疸水都快要出来了。
心疼她的盈歌整整皱了两天的眉头,最后下了最后通牒,一切会让他夫人难受的所有活动(包括晒兽皮、摘草药、整理珍珠之类的活计)通通禁止夫人参与。整个村寨的人都十分听话,不仅不让古灼参与,甚至一个个成为了盈歌的眼线,在暗中盯着那个“活泼过头的酋长夫人”有没有偷偷地又到山后的空地开垦田地去。
因为之前和哈兰达她们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田地被跋黑的人完全破坏了,好不容易等到冰雪融化,她心心念念要重新整理田地的事情都还没开始动锄头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不仅孕吐厉害,古灼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唯一吃得下的就是颜清清和木朵儿做的各种汉人的小零食和平常菜色,因此盈歌专门向连力把颜清清这尊佛请了过来,专门给她开小灶。到后来,连阿雅也也没闲着,天天找古灼解闷去了,古灼索性把开垦田地的事全权交给了有点经验的木朵儿和新手阿雅了。
等阿骨打他们浩浩荡荡来到的时候,村寨里的人和睦地告诉他们,古灼这会儿正和几个女眷在村寨后头的地里忙活着。颇剌淑吩咐下人把带来的东西都送去盈歌的屋里后,便笑笑去温迪痕部那儿寻盈歌去了,顺便找连力谈谈天。
阿骨打蹦蹦跶跶地在前头带路,已然对这一片已经熟门熟路了。乌雅束抱着手,摇着头随他去了。倒是绮丽有些紧张,两手不自觉地绞在了一块。
“很紧张?”乌雅束没有望她,只是语气明显是关心的。
绮丽咬咬牙,点了点头,应了声,“嗯,有点。”
“别担心。灼婶婶这个人很好懂,是个好脾气的人。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相信她不会为难你的。”
连向来有些高冷的乌雅束都开口说了这么多,绮丽瞬间觉得心里暖了不少,那股紧张消了许多。
到了村民说的那片地的时候,阿骨打他们远远地就望见前头有一小片明显凹下去的地,有三个年轻的女孩正在上头弯腰埋头捣鼓着什么,田埂那边的一棵大树下半躺着一个人,一个睡得正酣的女人。
走进了些后,阿骨打便兴奋地嚷嚷着:“灼婶婶在那儿!哎哟喂,这么大老远的我都觉着她好像瘦了些耶……哎哟!”
阿骨打嚎了一声,被乌雅束面无表情地狠狠拍了一下脑袋,低斥了一声:
“声音太大,别吵醒了婶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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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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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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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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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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