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担心得不行,谁知到了古灼跟前时,他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只见古灼这时整个人都倒着,稍微歪着身子,用手轻轻府抚摸着尼雅身上带的毛,嘴里还嘀嘀咕咕细心地说这些安抚的话来。
尼雅也好像真的听进去了一样,只发出了一声轻快的“嘶”鸣声,整匹马还算比较镇定,只轻轻左右踱了几步,没有太大的动作。
盈歌一刻没缓,马都还没停稳就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连忙上前去把倒挂着的小女人解救了下来,担忧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哪里弄伤了?”
古灼整个人都懵懵的,觉得脑袋瓜子有些晕,后背和脚踝都稍微有些疼,除此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很严重的伤。
但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古灼猛地一回神,拍拍自己的脑袋就站了起来,焦急地往远处的草原望去,指着远处的徒单阮莹说道:“盈歌盈歌,阮莹姑娘的马刚刚好像受惊了,‘咻’地一下就跑到老远去了,你快去看看她要不要帮忙啊!”
盈歌顺着她指的方向眯了眯眼,果然看见徒单阮莹骑的马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他也不说什么,仅是揉了揉古灼的头就麻利地骑上尼雅朝那边去了。
古灼站在原地急得团团转,才发现冬青这时已经像个卫士一般蹲坐在她身边了。才望了一阵,盈歌以及赶上徒单阮莹了,两马并排着跑动,盈歌似乎正隔空对徒单阮莹说什么。
就在这时,和苏也骑马赶来了,还没到就焦急地向古灼先询问了以下状况,得知她安好,便马不停蹄地也往盈歌那边去了。
通常遇上马儿受惊的情况,马背上的人若能服帖地趴在马背上,抓紧缰绳,一般问题都不会太大。而且现在是在草原上,周围也没有树丛枝丫什么的,还算是比较安全的一个场所了。
但奈何徒单阮莹只是个初学者,她虽然抓紧了缰绳,但整个人都在马背上上下颠簸着,看起来情况还是比较危险的。
盈歌的马几乎与她的马保持匀速的跑速,两马齐跑,盈歌迎着“呼呼”的风对徒单阮莹吆喝道:“待会我说跳的时候,你就抓紧我的手跳来我这边,听清楚没有!”
徒单阮莹脸色惨白地望着盈歌,点了点头。
“好,准备,一、二、跳!”
几乎在盈歌说完的下一刻,徒单阮莹就真的抓紧了他伸过来的手,往他的方向跳过去了。
盈歌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抓紧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的身前拉了一下,徒单阮莹便整个人都趴在尼雅的马背上了。
“吁!”盈歌拉动缰绳,发了声命令,尼雅听令慢慢停下了,
和苏这时候已经赶到了,盈歌朝那匹还在疯跑的马指了指,便让和苏去处理了,自己则策马原路返回到古灼那儿去。
古灼远远就看见盈歌他们回来了,等尼雅停稳了以后,她便焦急地凑上前问道:“阮莹姑娘,你还好吗?”
盈歌这时已经自己一跃跳下了马,原先是想把徒单阮莹扶下马的,哪知道徒单阮莹倏然大哭了出声,整个人搂住了盈歌的脖子,硬是抱着他才下的马。
这一幕来的突然,别说古灼,就连盈歌也愣了一会。
“放手。”回过了神来的盈歌一点也不温柔,但也没有动手,只是开口让她主动松开自己。
也不知徒单阮莹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会儿是怎么也不肯松手,只是搂紧了盈歌,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安慰。
古灼觉得心里有些堵,但是又一想,人家女孩的确也是受惊了,估计只是想找个依靠而已,自己未免也太小气了。
就这会空档,和苏这时已经骑着马回来了,只说那匹马已经镇定下来了,这才跳下马来询问徒单阮莹的情况——毕竟徒单阮莹是来向他学习骑术的,这万一有个万一……
和苏见徒单阮莹整个人几乎都巴在了盈歌身上,也是有些懵的。他疑惑地望了古灼一眼,古灼也只好摇摇头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盈歌,不如我们先把她扶到一边坐一下吧。”古灼左右看了看徒单阮莹,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外伤,见盈歌露出一副求帮忙的的神情,遂上前去想要让徒单阮莹放松些,好歹先把盈歌放开。
岂料徒单阮莹不知是不是受激过度,一手就把上前帮忙的古灼给甩开了,甚至了还挂着满脸的泪,楚楚可怜地望着盈歌,看起来十分委屈。
“我……我不想让她碰我,可以吗?”
古灼只觉脑袋“嗡嗡”地叫着。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做什么了吗?还是她的手有刺?
古灼还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盈歌自然把她一脸懵逼的傻动作看在眼中,黑眸一转,才稍微动手轻轻地把徒单阮莹推开一些,问道:“为何?”
徒单阮莹忽然啜泣起来,一双好看的手仍然紧紧地揪着盈歌的衣服,就是不肯说话,期间还有些害怕地看了古灼一眼。
古灼目瞪口呆,呐呐道:“什么鬼……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故意让你的马受惊跑出去的?”
徒单阮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并不回话。
不回话就是默认了!
“我也是受害者啊!”古灼怕他们误会,兀自惊慌,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发誓!我就帮你看了眼有没有马蜂,那匹马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跑出去了!我也差点受伤了!盈歌,和苏,你们刚才不是看见的吗?”
和苏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说道:“老实说,我们在这也看不太清楚,倒是看到你刚刚一直在空中挥着手,后来你弯腰凑过去的时候,那马就忽然疯跑出去了。”
站在和苏他们的视角,看到的的确是这样的情景。
“可我那是在帮她赶马蜂啊!”古灼更紧张了,声音都显得有些尖锐。
盈歌刚想说话,却被徒单阮莹抢先一步,听起来十分大度,“不……不关夫人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都是我不好……今天,今天多亏盈歌你了,你救了我一命,真的太感谢你了……”
徒单阮莹又哭了,并且再一次地扑倒在盈歌的怀里,哭声还带了点委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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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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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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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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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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