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古灼都快要崇拜她了,这种坚韧不拔、锲而不舍的精神不就是她们考古的天天挂在嘴上要学习的榜样吗!
“和卓姑娘你又来了哦。”为表尊重,古灼还特意站了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总是蹲着也不太好,而且要她仰视着她们说话,脖子会会很累的。
徒单和卓压根没有回古灼的话,只是防备地望着她,就怕她有什么动作。
古灼不免有些好笑了。明明她才是来找茬那个,自己居然先怂起来了。
而徒单女奚儿方才说的话似乎完全被古灼无视了,见古灼此时还直愣愣地望着徒单和卓,压根没把她放眼里,说什么心里都很不爽。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徒单女奚儿插着腰,一脸骂大街的模样,完全没有拏懒氏半分的温婉大体。
古灼顺便把蹲在地上蹲得两脚发麻的绮丽扶了起来,眼眉都没睄过徒单女奚儿,回道:“呀,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抱歉,我以为那么侮辱人又没有修养的话是头猪说出来的,我妈……我娘亲曾经告诫过我,不能随便和畜生说话,所以刚刚我没敢回话来着。”
听罢,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几秒沉默以后,绮丽捂着嘴巴别过头强忍着要冲出口的爆笑,只听到“噗噗”的两声轻笑。
徒单女奚儿带来的几个奴隶也想笑,但是碍于女奚儿黑青的脸色,不敢造次,只能隐忍着,表情非常的滑稽。就连徒单和卓也快要忍不住了,表情憋得难看。
“你这个小贱人还挺牙尖嘴利的。”徒单女奚儿气得不行,脚还跺了跺地,“我一定要和勃堇说这事,我跟你说,勃堇最宠的就是我了,一定不让你好过!”www.xiumb.com
绮丽和阿骨打他们兄弟几人最熟了,自然是看不惯徒单女奚儿的嘴脸的,立马为拏懒氏打抱不平起来:“你胡说!劾里钵叔叔最疼的是和情婶婶,才不是你呢!”
和情是拏懒氏的名字,平时也就和情最疼几兄弟的孩子了,族里许多年轻人都敬重这位勃堇夫人。
徒单女奚儿懒得和绮丽争辩了,不屑地“嗤”了一声。
古灼稍稍安抚了一下绮丽的情绪,这才若有所思地对徒单女奚儿说道:“请你一定要和劾里钵说这事,记得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你要知道,在场的每个人可都听到的。包括绮丽,也包括你身后的徒单和卓姑娘。和卓姑娘,你说得对吧?”
徒单女奚儿一窒,根本回不出话来。
她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说的那些话告诉勃堇,傻子才会这么干吧?!
原先她只是想给古灼一个下马威,好歹对劾里钵勃堇撒撒娇,挫挫她的威风,哪想被她一句话就秒杀了。
徒单和卓脸色阴沉地凑到徒单女奚儿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表姐我早就和你说了,这妖女话多,最擅长用语言攻击人了,你就不要和她多说了。”
徒单女奚儿傲娇惯了,原本在徒单部地位及不上徒单和卓已经让她很是嫉妒了,想不到现在贵为勃堇的次室也被一个汉人女子这么踩在头上,心里更难受更扭曲了。
她刚刚分明听到古灼喊勃堇“劾里钵”,这名字,她都没有资格喊出口!
听在她耳里就像是一根利刺一样,扎得她心肝生疼。
“小贱人你别得意,我……”
“我想起来了,请你还要记得和劾里钵说你喜欢盈歌的事,我想这事劾里钵应该还不知道来着。”古灼笑吟吟地阻断了她要说的话,刻意当着徒单和卓的面这么说道:“不过我忘了跟你说,我这个人很传统的,可接受不了我的丈夫有第二个女人。唔,我现在好像是盈歌的正室来着,我有没有记错啊绮丽?”
“没有!婶婶是正室!”绮丽双眸发亮,举双手唱和道。
好精彩哦!她好崇拜这个新婶婶!
不仅劾里钵不知道这事,就连徒单和卓也不知道。
她望着徒单女奚儿怒目圆瞪道:“她说的是真的?你也喜欢完颜盈歌?!”
古灼才不想看她们表姐妹俩的宫廷大戏,直截了当地教训道:“妾室要有妾室的修养,尤其要记住,在正室面前最好不要太跋扈。如果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是会丢大脸的哦。这身份的礼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训,我记得我们族的国相是专管这些的来着,我想想~哦对了,绮丽的父亲好像就是国相吧,绮丽,我有没有记错?”
“没有没有,婶婶说得对!”绮丽点头如捣蒜。
婶婶不管说什么都是对哒!
说完,她拍拍屁股,拉着绮丽的手扭头就走了:“这里没东西挖,我们到辞不失的房子外面挖吧!”
“好哒婶婶!”
徒单女奚儿今天来这的目的都还没提,见古灼走了,更加急躁了:“小贱人,你给我站住,你别走!”
还没走两步,她就被徒单和卓拉了回来:“表姐,你还没有和我解释刚刚的事!”
“解释什么,那个小贱人说的话你也信吗?!”徒单女奚儿面红耳赤地骂了一句,抵死不认自己喜欢盈歌的事。
就算不在乎徒单和卓,这事如果让劾里钵知道的,可不是一件好事!
徒单和卓狐疑地望着徒单女奚儿,显然是不太信服的。
徒单女奚儿沉着脸,望着古灼离去的方向,一脸阴骘地说道:“本来还想给她个机会认错的,现在是不用了。等着,我看你之后还笑不笑得出来。”
徒单和卓微微垂着头,嘴角勾起了一抹蔑笑。
看来这下,不用她对付古灼了!
哼,她早就知道这个表姐心怀不轨了,想不到连古灼都知道这件事。这也倒好,一次过解决她们两个人。
离开的古灼可不知道后头这两个女人的心思,等把绮丽拉着走到老远的地方,回头瞧不到身后的两个人,她才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可吓死我了,差点走不掉了。”
绮丽眨了眨眼:“婶婶刚刚气势很强呀,都呛得她们说不出话。”
可太爽了,拏懒氏婶婶都不敢这么直接怼那个徒单女奚儿来着。
古灼只好“呵呵”一笑:“总得装一装。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和她们掰太久,趁早撤才是个理。这里总归是徒单女奚儿的地盘。”
毕竟还是酋长的媳妇,虽然是次的。
绮丽心里升起了一股担忧:“她们怎么忽然来找婶婶了?”
古灼心里也纳闷。
但是想那么多也没用,毕竟不是她们肚子里的虫,不可能知道的。
“管她们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能躲就躲吧。”古灼秉承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不过我倒是奇怪,怎么那个徒单和卓总是阴魂不散呢?”
两个人就这么带着满腹的疑问,真的跑去辞不失房子那边挖洞考古去了。
古灼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她的大意,可差点要了她的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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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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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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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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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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