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将东西都拿进去收好之时,箱底一个黑漆漆的木块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她好奇伸手进去从几件旧衣裳底下将‘木块’给掏出来,这才见到了木块的真面目;这并不是什么木块,而是一个令牌,因为黑黢黢的颜色让她乍一看像是木块。
这令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沉甸甸的,拿在手里冰冰凉凉,好似能凉到人的心里。
她左右翻看着令牌,发现这令牌做工精美,花纹蜿蜒就像是长在上面的一般;令牌双面,一面光滑平整,另一面则是刻有文字。
上面的文字她看不懂,只能看出这上面肯定是有三个大字,大字旁边则有一竖小字。
“银心,你过来。”柳念念唤银心,“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夫人您这是故意取笑奴婢呢?”银心只瞥一眼,就噘嘴佯装生气道。
柳念念倒不是忘了银心读书不多,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不是这世界的人,所以不认识这上面的文字,银心在这儿土生土长,见多识广也不一定。
没曾想银心也是不认识这令牌上面的文字。
这时小语出现在门口,一手拿着画纸,一手敲响了门。
“来交功课来啦?”银心问她。
柳念念眼神示意她进来,自己随手将令牌放在了桌子上,有字的一面朝上;她接过小语的画纸细细看着,片刻后她正准备同小语说这画的不足,却发现小语背着手,眼神都在那个令牌上。
她看了一眼令牌,疑问:“你认得这令牌上的字么?”
小语回过神来,为自己的走神感到有些羞怯:“……我、我不认得…但是我小时候学的好像就是这种字,这个应该念做‘万’。”她指了指令牌上笔划最简单的一个字。
万?
柳念念放下画拿起令牌看了看,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索性也不再纠结于这到底是什么文字,反正这令牌是张云成的,到时候等张云成回来再问过他好了。
她随意将令牌放在一边,拿了笔来帮着小语修修改改画纸上的内容,让上面的花样显得更好看些。
悄无声息间,令牌被一旁已经玩腻了九连环的景佳拿走,虽然这令牌颇为厚重,但景佳双手拿着还是游刃有余。xǐυmь.℃òm
“就这么多了,你也不要急于求成,凡事慢慢来。等会儿就别画了,来陪景佳玩一会儿吧。”柳念念见画纸折起来放在一旁,没有要给小语的意思。
小语这个姑娘也真是勤奋,每天都起个大早,先是自己动手整理好了自己的内务,之后便就坐在绣棚面前刺绣,这一坐就是一上午;午睡过后,她又俯身到案前,练画工。
柳念念真担心这小姑娘这样勤奋下去,年纪轻轻就给坏了眼睛,别说是小语这样的新手了,就连她这捻针三指间已经长茧的老手坐在绣棚前一上午都是头昏眼花,看什么都像是针眼。
虽然有个勤奋的徒弟她这个做师父的应该高兴,但在她看来太过勤奋了不懂得劳逸结合也是不好。
“师父~那我先将画拿回去放好再过来吧。”
闻言柳念念这才将画纸给她,小语像是接过了珍宝且还害怕柳念念后悔一样,小跑着离开向外面跑去,在拐角间差点撞上了手里端着羹汤的樊婆。
“哎呦你这孩子火急火燎地做什么?”樊婆嗔骂。
小语吐吐舌头赶紧避让,转身刚想走时突然想到什么,又拉住了樊婆。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莫不是想烫死我这个老婆子?”
“不是,夫人那儿……”有一块令牌上面的文字像是蛮夷国的一种文字,我认识一个万字,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她原本想说的是这个,但想到樊婆这羹汤肯定是送去给柳念念的,所以樊婆等会儿应该就会见到那个令牌;加上樊婆这半恼的语气,她赶紧松手,连声说没事没事。
樊婆又骂了一句:“你这孩子!”这才继续向柳念念那边走去。
房间那边,柳念念见樊婆端着羹汤过来,赶紧将桌子上的物件一股脑地重新放进了箱子里,腾出位置来给樊婆将羹汤放下。
“这种活交给下人去干就好了,你不必这么忙活。”
“嗨,没事,忙惯了就是闲不住。你让老身一直歇着啊,铁定会歇出毛病来。”
这话说得在理,柳念念没有反驳,让她坐下,然后亲自将那锅汤打开,亲手舀了一碗出来,“银心你也坐下喝。”
待她舀好一碗汤将要递给樊婆之时,在一旁玩耍的景佳被吓香味吸引过来,手里还不忘拿着那块厚重的令牌。
樊婆疼爱的将景佳抱起放在腿上坐好,不经意的伸手去将她手上的令牌拿过准备放在桌子上,熟悉的手感和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她浑身一震。
万客令!
万客令怎么会在这里?是遗失到了此处,还是其它原因?
柳念念察觉到了樊婆的不对劲,手中送汤的手顿了顿,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樊婆此举表明她应该是认识这令牌上面的字,并且上面的字足以让樊婆感觉到惊讶,樊婆这种反应、举动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见到张家人之时,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银心,我突然想起来我的一个簪子好像是落在大厅了,你去帮我找找,回来再喝汤吧。”她将银心差走,。
“哎。”银心应声退下,房间内只剩柳念念和樊婆二人。
柳念念起身去将房门关上,重新落座拿过令牌道:“这令牌是我从这个箱子里找出来的,上面的字我也不认识,樊婆您见多识广,您能不能帮我瞧瞧这是什么字?”
樊婆默不作声,盯着令牌看了好半晌后才抬头看了一眼柳念念,眼神中尽是挣扎。
她在挣扎什么?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么?还是牵扯到了什么?
柳念念也不逼她,静静地等着,眼看着热汤上面的烟慢慢消散;樊婆咽了口唾沫后这才不答反问:“那日我抱景佳出去的时候,大厅里的人是什么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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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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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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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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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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