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就发飙了!
“凭什么还要抓我啊?这贱丫头都已经说了不状告了!差爷,咱们做人可得讲点道理,您就算在看不过眼,那也是我们的家事,总不能公报私仇呀!”他嚷嚷着,若是进了牢里,那他在镇上肯定也呆不下去了。
届时,东家又怎么可能再把活计交给自己呢?
衙役头子冷笑一声了,“柳家丫头的确不状告你了,但你诬告他人、藐视王法的罪名,咱们还是得算一算的!之前报官的时候振振有词,现在害我们白跑一趟,你以为是简单就能了结的事儿吗?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变数了的吧!?”
“差爷,做人就是得公私分明一些!呵呵,柳志藐视王法,就该按律审判!”
柳念念大喜,她可没有违背约定啊,柳志可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才要踉跄入狱的。
“对,就得这样!”康永平气坏了。
这混小子现在完蛋了吧,哼,倒要看看他抱里正的大腿,又能有啥用!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柳志,你也别狡辩了。是非自然会有县太爷审判,来人,把柳志押上!”衙役头子既是秉公处理、又有为陈氏和柳念念打抱不平的意思。
没一会,柳志被衙役抓起来的事情,就传遍了河湾村,紧接着连高家庄、陈家村的人都知道了俩人和离、柳志踉跄入狱的消息。
高满仓吓了一跳,转了转眼珠子,带着人来到了柳家。
而陈家那边的几位舅舅,也合算着,等家里老爷子外出回来了,一同去河湾村闹上一闹,非要高氏与柳志给个说法不可。当初娶陈氏的时候,可是好话说尽的,怎的现在就始乱终弃了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方婉得到消息之后,也吓得满脸苍白,差点小产。
她的确是怀孕了,只不过当时柳念念没能把她弄流产罢了!
秦三娘这根搅屎棍又来了,绕着方婉的耳边说一堆可有可无的废话,让女人极其烦躁,恨不得将人两棒子赶出家门。
不过这女人还有用,千万不能惹急了。
当下,方婉立刻道:“三娘,你手里有没有银钱?能否借给我去帮志哥打点上下?”
提到借钱,秦三娘就不愿意了,狐疑地看着方婉:“你这是咋啦?难不成真爱上柳志这臭男人了?可别了吧,方婉姐你听我说。柳志能跟陈氏闹成这样,就证明他不是个可靠的男人,你花钱替他打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啊?”
说到底,只是不想借钱罢了。
柳志被抓紧了牢狱里,镇上的饭碗是铁定没了的。
这钱借出去,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爱的只有山炮一个人!但志哥对我还有用,三娘,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可是……我现在手头也没银钱呀!你知道我家那个死鬼,把我当贼防呢,挣回来的钱根本不经我的手!”
两个女人各有心思,都酝酿着一坛坏水。
秦三娘想了很久,指了指上房。
方婉摇头:“高氏会出钱才是真的出奇,唉,我再想想办法吧!”
她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此次柳志失意,肯定会将所有责任,都归咎到柳念念的头上。
若他能出来,第一个找上门报复的,肯定就是那小贱人了。
到时候柳念念遭殃了,她和张云成才能双宿双飞呢!
“真是个不会变通的傻子,出去别说是我秦三娘的姐妹!”
女人跺了跺脚,生怕方婉提钱的事儿,便佯装生气,匆忙走了。
殊不知,她心中所谓的好姐妹,此时眼光阴鸷,像是看死人一般盯着她的背影。
秦三娘刚走,高满仓几兄弟就来了!
方婉立刻端茶送水,推开高氏的房门,才见老虔婆坐在榻上嗑瓜子,地上已然狼藉碎屑。
“婶子,您娘家人来了,说有事要跟您商讨。”方婉小心翼翼地说道。
对于柳志的事,高氏并不知晓。
现如今的她,可谓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卧房装可怜!
一听高家来人了,高氏喜滋滋地汲了棉鞋,小跑到院子里。
高满仓见到高氏,立刻跪在地上:“呜呜呜,姑婆,都是满仓的错,如果当时我把表哥拦下了,他就不会被官差抓进牢房里,受尽了苦难,呜呜呜……”
轰!
高氏只觉得满脑子被雷劈了般,彻底失去表情。
柳志……坐牢了?
不可能!
她今早还听到儿子的声音呢。
“咋回事,你小子给我说清楚!”高氏不能没有柳志这棵摇钱树,当即扯了高满仓的衣领询问。
男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边,没添油加醋、也没有可以隐瞒。
但在高氏这个戏精的耳朵里,却能演一场大戏了。
方婉就站在旁边,猝不及防地被高氏甩了一个耳光子。
她踉跄退了好多步,才不可思议地看着高氏:“婶子,您……”
“是不是你这小寡妇撺掇我儿子?哼,他就算再讨厌柳念念和陈氏,也不可能这般鲁莽。定是你这个小寡妇对柳念念怀恨在心,把我儿子当枪使!”
打从方婉进门后,一切都变了。
乖乖,当初陈氏和柳念念还在家里的时候,一切不也好好的吗?
怎么现在都变了呢?
“婶子,您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肚子里有你们柳家的骨肉、是志哥的骨肉啊!”方婉哭得凄惨,柳志不在,她完全不必将高氏放在眼里:“你若不喜欢我的话,我现在走人便是了,何必这般羞辱我!”
说着,女人立刻跑回房间栓上门,收拾东西。
一个方婉,高满仓不放在眼里。
他拉住高氏的手,哀求道:“姑婆,没能阻止表哥去和柳念念理论,都是我的错!但侄子现在真的没有银钱,将表哥赎回来了呀。姑婆,您若是有体己钱的话,就先拿出来,给侄子带去衙门打点上下,将表哥放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哪有银子?都给陈氏败光了!”高氏快要气死了。
柳志这傻子!
他凭什么没跟自己商量,就把陈氏扫地出门呢?而且还是以和离的方式!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表哥在牢里边受苦吗?”琇書蛧
高氏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满脸真挚的高满仓。
蹭蹭跑到房门口,喊道:“方寡妇,你男人你自己救,赶紧把钱拿出来,给满仓带去镇上打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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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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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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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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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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