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飘摇,她身上所携带的隐隐香味就飘散开来。
风轻轻吹动,微扬起了她的衣,她的发。
过往的行人不时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擦肩而过时,闻到那淡淡香味更是心神摇曳。
一股灼热的视线突然固定在花沫身上,花沫若有所感,视线微转,一抬头,就看到了站立在窗边手撑在窗沿正看着她的那个男人。
雅格布站在窗边,紧紧的盯着花沫,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看到花沫向自己看来时,雅格布扬起一个灿烂的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晨光下,很是惹眼。
雅格布对着花沫,口微动,说了几个字,就那样看着花沫往酒楼而来。
花沫看到雅格布唇微动,待在脑中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话之后。
花沫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她移开目光,手负于身后,脚下不停,慢条斯理的往酒楼中走去。
心中暗道:“唔,除了那自大得让人生厌之外,这个男人,其实长的还挺好看的嘛。”
没错,花沫除了钱之外,最爱的就是美人了。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符合她的审美喜好,那花沫总会多一些宽容。
雅格布看到花沫的身影消失在酒楼门口处,才回过身来。
听到楼梯处传来隐隐的脚步声,他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花沫一路行来,进到这酒楼中才发现酒楼中没有其他人在。
大堂门口处,站着昨日被胖揍了一顿的那些人。
那些人一看到花沫,连忙右手握拳轻靠在胸前,向她行了一礼:“王子妃好。”
花沫微微一笑,笑容生寒。
那些人猛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一瞬间遍体生寒,微抬眼看时,就见到花沫轻飘飘收回去的目光。
花沫听到这些人说的话心中微恼,但是却面色如常,又恢复了平静。
她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待走到空无一人的房门前,举起手来正待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雅格布脸上笑意盎然,他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的狮子一般,看向花沫,满是侵略之色。
“欢迎你的到来,我的......王妃。”
“喔~”花沫轻轻抬起了手,看似柔弱无骨的手在推向雅格布时却像是千斤巨石。
雅格布微讶,伸手接过花沫的手,花沫冷哼一声,手中用力,一把将雅格布推开几步。
没有人挡住了门口,花沫利索的拍了拍手,抬步而进。
一进房中,一眼就看到桌上正冒着热气的各式菜肴。
桌旁旁边,就是窗外的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花沫轻笑一声,语气凉凉:“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为鬼机国王子妃了。”
话音一落,花沫已经在桌边坐下。
她也丝毫不显得客气,伸手拿过一个杯子,刚想提起桌上的茶壶倒杯热茶出来润喉。
手还没触到茶壶,就被雅格布抢先一步拿了起来。
雅格布拿过杯子,倒好一杯茶,和花沫相对而坐。
雅格布把茶水放在花沫面前,又拿过一个杯子,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雅格布也轻笑一声,只是他说的话却很是霸道:“你只能是我的王妃。”
花沫并没有去拿那杯热茶,而是仔细打量着雅格布。
雅格布刚刚才喝了酒,他酒量一向很好,并没有丝毫醉意。
反而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丝酒香,不时就会闻到这样的味道,配上他如刀刻一般立体的脸庞,更是带上一丝神秘野性来。
雅格布端正的坐在桌旁,一脸淡定的任她打。
良久,待花沫收回目光之后,雅格布才开口问道:“满意你看到的吗?”
花沫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道:“还不错吧,可以打个八分。”
“才八分?”雅格布微蹙眉,他看了看自己身体,又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感受到自己强壮的臂膀,不满道:“我这么完美,你才打八分?”
花沫看到雅格布这样,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来。
她避而不答,端起茶杯,鼻间闻到的茶香却不似南华的茶叶之味。
“这是鬼机国的春茶。”雅格布喝下一口茶水,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花沫早就听闻过鬼机国春茶之名,只是她派人收购回来的春茶泡出来时却和其他茶叶没什么两般。
如此两次之后,花沫也就没了喝这个什么春茶的兴趣。
只是今日这春茶,闻到的味道却和以往泡出来的不太一般。
茶水温润,一入喉,清淡怡人,就像是春风拂过大地,带着一分勃勃生机,滋润了喉间。
“果然。”花沫呼出一口气来,轻叹道:“还是需要鬼机之人才能做出这等春茶之味。”
雅格布低沉一笑:“格莱看似呆愣,可他的春茶却是泡得最好的。”
他拿过旁边的茶壶,为花沫重新添上了一杯新茶。
花沫脸被茶气微微拂过,脸上带上了一丝红晕。
她媚眼如丝,目光流转间,顾盼生辉。
她轻开口,露出一丝茶香来:“那你如此费尽心机的想引我出来,又是为何呢?”
雅格布眼中幽光闪过,他声音微低:“若我说,等我引了你出来,才知道你就是我的王子妃,你相信吗?”
“王子妃?”花沫语中满是诧异,她突然笑开来。
“只一面罢了,就如此轻率而论,王子可莫要坏了本小姐的清白。”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雅格布目光灼灼,带着十足的霸气:“你定会是我的王子妃。”
花沫站起身来,微摇了摇头,她转身往外走去。
既如此,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王子请回吧,你要的东西,我们夜影楼给不了。”
雅格布也站起身来,他并没有上前去追寻花沫,只是笑道:“你,定会是我的,而我所求的东西,也定会得到。”
花沫脚步不停,只挥了挥手:“那就,祝你好运了。”
说完,花沫脚下生风,明明看似寻常的走动而已,转瞬间就已经到了酒楼之外。
雅格布一直看着花沫所走的方向,待她消失无踪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殿下。”格莱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外面的方向,很是不解:“您就让王妃这样走了吗?”
雅格布看了看格莱,微摇了摇头。
雅格莱一旦收起脸上的神色,不笑时,整个人就像是完成变成另外一个人。
冷酷如蛇,没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心。
他眸色深深,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感受到酒液划过喉咙时的那一份辛辣,咽下自己微乱的思绪。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夜影楼大名鼎鼎的花沫组长,竟然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位王子妃。
但是,雅格布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意来。
他手掌摊开,掌心中就是一朵盛开得正艳的花儿。
那是花沫刚刚发间的花儿。
微低头,鼻尖轻嗅,雅格布明明是一个高壮的男子,低头轻嗅这朵花时的画面,却看起来分外和谐。
“我说过。”雅格布的声音响起,鼻间仿佛还有花沫身上的淡淡清香:“你会是我的。”
雅格布看向窗外,看到当铺飘扬的旗帜,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手一抛,花儿就稳稳的落在了房间中的水缸中,惊得里面养着的几只小鱼四处逃窜。
“如此说来,这雅格布就开始缠上了花沫了。”
千墨坐到大厅的椅子上,语带笑意的问到夜沫。
夜影楼中女子众多,大多都到了适婚之时,看来,要开始准备准备嫁妆了。
“可不是。”有侍女端上热茶来,夜沫端过,送到千墨面前。
“花沫最近可恼了。”
“凭借花沫的手段,她若不想,没人可以逼得了她。”
“主上说的是。”夜沫现在也不知道花沫是想要如何了。
要说她真的对那雅格布动心,却又不像,可若是没有动心,那又为何要和雅格不周旋下去。
夜沫摇了摇头,感情之事外人又如何说的清楚。
就跟主上说的那样,花沫终归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千墨放下茶杯,又似想起了什么事。
“对了,千竹郡主如何了?”
一到了兰城,千墨就想起了郁千竹。
现在已经到二月中旬,不久便是三月三,郁千竹也该动身了。
“殿下。”夜沫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纸条,递给千墨:“这正是属下想禀告于您的。”
千墨伸手接过,展开纸条,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面上却露出一个笑来。
“殿下?”夜沫看到千墨脸上的笑意微不解。
“千竹郡主现在无法脱身,那不会对计划......”
“无事。”千墨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门口。
外间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今夜无星无月,看起来阴沉沉。
风吹过,带上一丝潮湿之意。
要下雨了。
千墨看向屋檐下挂着的灯笼,灯笼在风中微微飘动,笼中的火苗却丝毫不会熄灭。
“若是她连这点事情都无法断决。”
千墨眸色幽深,带上了一丝凉意:“那本宫也没有助她一臂自力的必要了。”
有些事情,当断则断,若是无法断决,就永远也无法挣脱,那一个死气沉沉的牢笼。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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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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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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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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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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