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
女人进来后四处张望了一圈，助理立即上前，笑着问道：“您是暮云太太吗？”琇書蛧
她愣了一下，才点头，“没错，是你约我见面的？”
“准确来说是我们家总监，您跟我来。”
助理一路引着女人过去，她在萧依面前落座，同时面对两个生人有些不太自在。
萧依大方从容，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光瑞的总监，姓苏。”
“你好。”
暮云显然不太擅长社交，只是呆呆握了一下，就缩回了手。
“你约我见面是要……”
“我前两天在网上看到您的发言，觉得您应该很有才华，所以想请你来我们公司旗下的网站。”
虽然看样子被坑得不轻，但能卖出千万版权费，就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谢谢。”女人笑了笑，状似漫不经意间问道：“但你不觉得，我的东西难登大雅之堂吗？”
“那要照这么说，我们这些干娱乐行业的，岂不全都上不得台面了？”萧依风趣的开了个玩笑，无形中缓和了暮云的戒备。
暮云这才认真问起，“我记得您名下没有什么小说网站。”
“很快就会有了。”萧依微微一笑，“公司正准备做。”
“这样。”
“另外，我们的版权协议，是可协商调节的，我们只要一个优先权。”
暮云微怔，“你……确定吗？”
“嗯，确定，这些条件在签署的合同上都会有保障。”
全靠同行衬托，单是萧依开出来的这一点条件，就简直不要太优越，只要是个创作者就会按捺不住的心动。
版权从来不属于他们自己，从作品创作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好像已经是别人的东西。
现在终于有了个能把版权重新攥回自己手里的机会。
可暮云却犹豫了，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还是算了吧。”
“嗯？”萧依感到意外，但她也能察觉到到暮云明显是有过心动的，“能说说缘由吗？”
“我在那边签的合同和卖身契没什么区别，一签就是十年，所有作品享有独家授权，如果要解约，违约金我怕是赔不起。”
她这两天都在和那边扯皮这件事，如果不是高到离谱的违约金，谁还会待在那里受那份气。
“原来是这样。”
萧依若有所思，旁边助理却默默叹了口气。
不用问都知道，不管哪个行业，违约金一般都高的吓人。
看来今天的是要黄了。
可萧依却忽然道：“那这样好了，你尽管来我这儿，至于你老东家那边，解约费用我替你出。”
萧依向来是个惜才的，在她看来这些东西都算不得阻碍。
两个人同时一愣。
助理忍不住瞪大了眼，而后逐渐接受现实，无奈地捂住脸。
苏总果然还是那个苏总。
暮云仍是不敢置信，“你说真的？”
萧依笑了，“这种事情上怎么骗你？”
“可是违约金真的很贵。”她还在担心萧依不清楚状况。
而后者只是微微一笑，“没关系，赔得起。”
凡是她看重的人，说什么都要搞到手。
暮云已经忍不住嘴角微抽了，这是得有多财大气粗？
不过暮云最终还是信了萧依的诚意，缓了会儿，正色道：“那好，我相信你。”
接下来，两人聊了一些合同和解约的事宜，怎么和对方网站纠缠对付。
两个小时过去，洽谈的还算和谐，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暮云大多都会听萧依的。
但她也发现，这位光瑞的总监对他们这个行业，似乎有些不太熟悉。
她双手抱臂，往椅背上靠了靠，偏头望着萧依，“我觉得，你可以去注册个作者号，自己去深入了解这个行业试试，至少其他网站基础的签约模式和条款是什么样的，要大致有个数。”
“好啊。”萧依也不拒绝，两人交换联系方式后，暮云发了个网址给她，是某家还算正规的文学网站。
萧依按照暮云说的注册好账号，继续在咖啡厅坐了会儿，才各自离开。
她对故事的创作欲望并不强，更喜欢冷门的科幻。
回家后，在键盘前敲敲打打，坐了三个小时，将脑洞写成一万多字的短篇故事，随手提交上去审核。
没到两个小时就过了，看着发来的联系方式，邀请她签约，萧依莫名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她最初其实只是想将脑洞写成一万字的奇幻小故事，让人读完后意犹未尽，但由于是开放式的结局，不少人都以为还有后续，
两天过去，跑到那篇小故事底下催更的人居然有十来个。
从公司回来后，萧依才得空翻了翻网友的评论，忽然有种再将那篇故事续写下去的欲望。
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打开电脑，一顿输出，又是万字的更新甩了上去。
最初注册账号过来试水只是为了清楚流程，却没想到真的有人会看。
她大概摸清一些事宜，和一个小说网站最基本该有的配备后，立刻着手投入了网站的研发之中。
大多时候萧依负责提出建设性的建议，这至关重要，其他则由底下人去执行。
萧依上午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下午的时间腾了出来。
她还要去一趟暮云在沟通解约的网站，似乎叫什么逝水。
地图上不好找，暮云发了定位，萧依打车过去。
逝水的线下办公点藏在一堆林立的写字楼之中，就算有定位萧依也是一路摸索才找到的。
她到的时候，隐约听到声音，暮云正在和网站的几个高层争执解约的事情。
那天暮云在微博上的发言掀起了轰动，给网站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虽说等热度过去就好了，但被喷高层心里还是难免不爽。
网站其实已经捞了那么大一笔版权费，早就想把她一脚踹了。
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于是一直吊着暮云，就是想看她着急上火，被搞得心力交瘁的样子。
“解约的事情，以后再谈，你下本书什么时候准备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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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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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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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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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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