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见他高大俊美,这些时日厨娘变着法子做好吃的,萧焰和楼湘茗看着都比之前脸色红润,他也没以前消瘦憔悴,看着就是翩翩美男子,丫鬟们哪里能不动心?
加上楼湘茗是个体弱的,都说是活不过及笄,如今也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能活着已经是奇迹,再要生儿育女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们两个只要努力点,笼络住萧焰的心,生下一儿半女,怎么也能当个姨娘。
等楼湘茗死了,两人就算不能扶正,在后院也是能当个主儿,过得舒舒服服的了。
丫鬟们想得不错,萧焰只看了一眼就皱眉,感觉像是污了眼睛,对新来的两个小厮说道:“这是云山,你们以后跟着他学点规矩。”
他指着以前那个小厮说着,又点了点左边眼角带着一颗痣的道:“你叫云岩,你就叫云石。”
不是山就是岩石,名字都起得硬邦邦的,两个新来的小厮,云岩和云石连忙行礼,感谢萧焰赐名。
小厮都赐名了,两个丫鬟满心期待等着萧焰赐名,却见他懒洋洋地道:“这两个送去后院,劈柴的人还缺着,让她们顶上。”
丫鬟瞪大眼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们两个娇滴滴专门伺候主子的丫鬟居然是后院劈柴?
萧焰是说错了,还是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云山二话不说就示意两个小厮催着这两丫鬟去后院:“走快点,要么去后院劈柴,要么就回去。丑话说在前头,不好好干活是不给饭吃的。这时候想走,主子仁慈,也不会拦住你们。要是不肯走,那么就好好干活,总会否极泰来。”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最后咬牙道:“奴婢会好好干活的,千万不要赶我们走。”
居然不肯走,云山扭头看了她们一眼,笑得阴测测的:“不走也好,后院缺人劈柴好久了,一直只能我来做,如今有了你们两个,我也能轻松一点。”
丫鬟们欲哭无泪,换了一身粗布衣裙,扛着一把斧头,险些把自己的脚丫子给劈了。
云山只看了一眼,指着小院子说道:“厨房至少要用一担柴,你们第一天来这边,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劈好一担柴就行了。”
一担柴听着不多,其实不少,丫鬟们只能老老实实开始劈柴,不然今天真的不能吃饭了。
见两人乖乖劈柴,云山就回去禀报萧焰了。
萧焰点点头,又对两个新来的小厮道:“至于你们两个,去帮忙洗衣服。”
云岩和云石也怀疑自己听错了,居然是去洗衣服,他们两个?
“大少爷,洗衣服这个不该是丫鬟和婆子做的吗?”
萧焰挑眉道:“院子里人手不够,只能让你们去洗衣服了,怎么,不愿意吗?”
他们两个哪敢说不愿意,耷拉着脑袋去找燕嬷嬷,然后一人端着一大盆衣服去井边洗了。
燕嬷嬷回去跟楼湘茗提起的时候忍不住笑:“两个半大的小子,一个比一个脸红,抱着木盆去井边洗脏衣服,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别提多逗了。”
楼湘茗听得也好笑:“夫君真顽皮,让两个小子去洗衣服。”
她又看向新来的两个丫鬟,已经起了新名字,矮一点的叫紫藤,个子高一点的叫香兰:“我记得他们两个是你们的亲弟弟,以前洗过衣服吗?”
紫藤捂着嘴笑道:“大夫人,云岩以前是洗自个的衣服,其他人的衣服倒是没洗过。”
香兰却摇头道:“云石是个武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练武,身边的事是一点都不沾手的。”
好歹云岩洗过,云石是一窍不通,又是个力气大的。
不用说,云石洗一件就撕破一件,别提多尴尬了。
洗的还是萧焰的衣袍,云山过来看得郁闷:“大少爷的衣服就那么几件,被你洗坏了,明天怕是没一件能穿的。”
云石尴尬得脑袋都要贴到胸口去,满脸愧疚。
云岩在旁边低声指点几句,云石放轻力气,才没再继续洗坏衣袍。
楼湘茗这才想起萧焰好几年都没做过新衣裳了,如今身上穿的还是成亲的时候临时让裁缝改的。
不错,改的还是原版给萧铭的衣袍,这阵子乱糟糟的,她倒是没想起这事来。
加上萧焰身边伺候的是云山,衣袍的颜色差不多,楼湘茗就没注意到来来回回居然只有几件替换的衣袍。
她让人去库房送来布料,跟燕嬷嬷仔细挑了挑:“夫君的衣袍大多都是暗色的,不如挑个鲜亮一点的颜色,看着要精神一些?”
燕嬷嬷深以为然,萧焰的衣袍虽然料子都不错,颜色却暗沉得很。xǐυmь.℃òm
想必萧铭不是穿不下,而是不喜欢这些料子的颜色,这才会扔到箱底,然后直接送来给萧焰的。
楼湘茗对萧焰很是心疼,一口气挑了十几个布料,让府里的绣娘紧赶慢赶,几天内就把衣袍给做好送过来。
衣袍有绣娘,亵衣却得她亲自做。
夜里点着油灯,楼湘茗一针一线做着贴身衣裳,连萧焰进来也没留意到。
“夜深了,仔细眼睛,不用急着做的。”萧焰一看着衣裳的尺寸就知道是做给自己的,不由怜惜楼湘茗,免得她累着了。
楼湘茗摇头道:“只做这么一件衣裳而已,不会累人的。还有燕嬷嬷帮忙裁剪,我只要用一用针线就好。”
她花了一整天,几乎都坐在桌前,连小黑在脚边转圈想要扑上来,都被芍药抱了出去,很是闹了一通脾气,把平日最喜欢的垫子用爪子抓出好几个窟窿来。
萧焰便拿着一根狗尾草逗弄怀里的小黑,一边坐在楼湘茗身边看着她手里的亵衣慢慢成形。
“好了,夫君试试看?”楼湘茗把线咬断,仔细端详后笑着递给了他。
萧焰看着烛光下带着一点疲倦却微笑的楼湘茗,伸手接过了亵衣,直接脱掉上身的衣服就试了起来:“大小刚好,穿着很舒服。”
他扭头见楼湘茗看向自己敞开的衣襟,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双颊绯红,羞赧不已,不由目光渐渐幽深起来。
萧焰走过去,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桌子上,把楼湘茗锁定在双臂之中,慢慢低下头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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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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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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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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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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