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她问。
黑衣人仿佛认识她:“我是当年云宵宫的旧人,你要救我!”
顾南箫掀开帘子回头,有追兵,显然他是进宫做了要杀头的事。
追兵快追上,此时此刻,救与不救她都已经骑虎难下。
好一个皇后,好一个傅景维,这么着急要致她于死地。
顾南箫拿出一把匕首划了自己的胳膊,塞到黑衣人手里,故作惊恐怕的大喊:“你不要杀我!”
黑衣人愣了一下,接过匕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顾南箫身子一转,扯着黑衣人的手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黑衣人想松手,可却无论如何也松不了手。
顾南箫用一支发钗抵在他的腰间,而且抵的位置正是要害,她只要手往下一使劲,他必死无疑。
顾南箫压低声音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老老实实的让我出宫,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黑衣人咬着牙:“我是云宵宫的旧人,顾姑娘难道忘了云妃娘娘。”
顾南箫冷声一笑:“什么云妃娘娘,我不知道。”
说着,追兵拦下了马车,顾南箫抵着黑衣人下马车大声呼喊:“快救我,我是陛下亲封的平和郡主。”琇書蛧
为首的将领拱手:“请郡主放心,末将必会救郡主。”
顾南箫暗暗手一使劲,黑衣人身子一凛:“都闪开,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为首的将领一挥手,马车被马围:“放开郡主,我放你条生路。”
黑衣人一脸苦逼,他要按计划行事,可现在他不得不听从顾南箫的指挥:“都闪开,听到没有!”
随后,押着顾南箫往外围走。
顾南箫非常配合的跟着走,并且大声呼救,为了逼真,硬是挤出了两行眼泪:“快救我,你们快救我!”
“都退后!”黑衣人被逼着也演的卖力。
为首的将领握紧手中剑,朝身后挥手:“弓箭手准备。”
顾南箫吓的花容失色:“救我!救我!”
为首的将领也怕枪箭无眼会伤到顾南箫,他只举手却不敢下令。
黑衣人冒出冷汗,这阵势,一个不小心他就会中箭。
并且,一个不小心他也会死在顾南箫的手上。
无论哪条路,他都是一个死字。
可他知道,只有配合顾南箫还有一线生机,最后牙一咬趁了个空档猛的推开顾南箫,转身就跑。
他一松手,将士们便追上去拿人。
顾南箫也很配合的摔倒在地上,暗中收起手里的东西,捂着胳膊上的伤边跑边哭。
“郡主受伤了,末将护主不利,请郡主责罚。”为首的将领上前。
顾南箫惊恐怕的眼神不定:“快送我回顾府,我要回顾府。”
她把一个受到挟持的女人惊恐害怕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身子不停的抖,眼泪不停的留。
“郡主放心,郡主已经平安,末将这就让人护送郡主回去。”
为首的将领派了自己的亲信亲自驾车护送顾南箫往顾府方向去。
马车还没有到顾府,老夫人带着众人便迎了上来,听说顾南箫被封了郡主高兴的不行,又听到她被挟持的消息又吓的不行。
一大家人子围着顾南箫进府,看她除了惊吓和胳膊受了伤之外没有其他之后,众人才放心些许。
请了大夫上了药又被人关心完了之后,别院里终于安静下来。
待老夫人等人走了,傅景铄才终于见到顾南箫,看到她胳膊上的伤时,他的心一疼。
他教了她应对之法,没让她伤到自己啊!
顾正洪看着顾南箫,除了心疼之外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
他把沈氏劝出去自己留了下来,看着顾南箫:“箫儿,是什么人要挟持你,你又是如何脱身的?”
顾南箫知道顾正洪怀疑了,在他旁边坐下:“父亲,我不知道什么人要挟持我,他就让我救他,那人肯定是靖王府的人,我是用了夫君教我的方法脱身的。”
这话,顾正洪的视线落到傅景铄身上,又移了回来:“这也是他说的?”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顾正洪虽不知道,但也能猜出七八分。
顾南箫点头:“是的,夫君说,靖王不会就此罢休,肯定会再陷害我,所以让我多注意小心。”
顾正洪起身和傅景铄对面:“好,你能如此聪明,不枉箫儿对你那般好。箫儿如今是郡主,再抛头露面也不太合适,以后你就跟着箫儿一起打理顾家生意吧。”
顾家的生意一直都是顾正洪和顾南箫打理,前世的顾南箫虽娇横,但帮着打理生意还是尽职尽责的。
而前世时,傅景铄是不能沾手顾家生意的,他的身份导致他只能在顾家吃闲饭,指望读书能出人头地。
顾南箫闻言心下一阵欣喜,傅景铄能够和她一起打理生意,那他在顾家的地位就已经不一样了。
“谢谢父亲。”顾南箫高兴的把顾正洪送出去。
再回到屋里时,思桃已经下去,傅景铄端着药站在那里。
“喝了。”他把药递到她手上。
顾南箫接过药便喝下,苦的一皱眉头。
“吃了。”他手心里放着一颗糖。
她欢欢喜喜的把糖拿过来,剥了放进嘴里:“你果然猜的准,要不然,这皇宫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得来了。”
她拉着他坐下,把走到禁地又险些被抓而后遇到皇后的事说了一遍。
傅景铄看了一眼她的伤口:“你没必要伤到自己,他们不会就此甘休,你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不过,这次我也是为了演的逼真,要不然哪能骗过那些人啊!”
她真是为了能够更逼真才这么做的。
傅景铄朝她瞪一眼,不悦的语气:“下次不可再这样。”
顾南箫的心荡起一丝甜蜜:“好,听你的。”
傅景铄这才缓和下脸色,问道:“荣贵妃让你入宫定然存心不良,带你走错路,必然是皇后使的手段,只是你怎么会走到云宵宫,又怎么会遇到傅景玄。”
傅景玄去云宵宫做什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伤口没事,他才有正心谈正事,云宵宫,他没有记忆的地方,可这三个字却让他心底一沉。
然,遇到傅景玄,他心里又是一酸。
顾南箫没有嗅出那一丝的酸:“是那宫人带我过去的,幸好那个傅景玄出现,要不然真是要坏了。”
只顾着说,完全没看到对面的人在听到她提傅景玄时满眼的不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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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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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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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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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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