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里面的动静折腾了好长时间,当做生意一直折腾到客厅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因为对方在沙发前的脚步猛然止住了。如果这是陈秀自然知道是我,而且她的脚步也不会突然变得谨慎起来,这个人她究竟是谁?
我在陈秀的会所里经历过一次刺杀,那一次是刺客轻敌了,加上地形优势,我才能制服那个女人。但这一次我有伤在身,如果对方真的要动手,我恐怕连躲都躲不过去。不过只要对方没认出我,那么或许我还可以吓一下她,说不定能够将她吓跑了。
抱着这样的打算,我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翻了一下身,然后嘴里咕哝着又打起了呼噜,这一系列的动作中,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显然是怕我醒过来。这个发现让我略松了一口气,然后我的呼噜打的更响了。
许久,我觉得呼噜都快打不下去了,耳边终于传来了对方的脚步声,于是我整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不过好在对方的脚步声是在远离我,然后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大门的轻响声。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走了没有?所以我又装作翻身的样子,眯着眼睛飞快的扫了一下。
客厅中已经空荡荡的了,然后又等了好久,见真的没有反应了,这才敢起身。恒温的房间里,我自己折腾出了一身汗,或许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被吓的。我从茶几下面拎着陈秀的那瓶补酒,这玩意跟个锤子似的挺顺手,然后我在这里仔细查找了一遍。
其实这动作就是给自己壮胆罢了,如果这房间里真有刺客,我就是拿个真锤子也没用,一番查找之后我飞快的锁上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来的是谁?可是听声音我琢磨着他应该就是在找密道,也幸亏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睡觉,不然她一路敲下来,还真有可能发现机关。
这一惊之后,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于是索性把灯打开,躺在沙发上等起了陈秀。我不知道她的会议要开到几点,不过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想来她应该快回来了。抱着这样的心思,我等呀等呀一直等到三点过了,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快要睡着了,在听到房间的大门再次响了起来。
门早已被我反锁了,所以门锁响了半天之后,传来了陈秀的嘀咕声。听到他的声音,我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几步过去一把就扭开了门。陈秀手里拿着钥匙,满脸诧异的看着我,似乎在惊奇为什么我没有睡觉,还等在这里。
一夜的会议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疲惫,她对我笑了笑就拥了上来。不过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跟她亲昵,我看了看空荡荡的过道,一把就将她拉了进来,然后锁上门,将食指竖在了唇前。说我小心过度也不为过,因为我害怕之前那个人在这房间里留下了窃听设备。
不愧是专业做情报的,陈修看见我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然后她杏眉倒竖,整个人就像一头发火了的雌豹,咬牙开始打量起整个客厅。我拿起手机飞快的摁了起来,将刚才的事情大略写下来,就交给陈秀。
陈秀此时好像冷静了下来,不过脸色少有的难看。她对我勉强笑了笑,然后也在我的手机上飞快的按了起来。就这样,陈秀用一个手机,让我将刚才的事情飞快的向她描述了一遍,而且反复询问了其中很多细节,尤其是我知道的几个时间。
这一夜密室肯定是去不了了,陈秀一句话没说,拉着我直接就下了停车场,等坐到车里,我才想起来自己的轮椅还在上面丢着呢。
“今天晚上的事情麻烦了,你说的这个人肯定是在我们开会的时候过来的,而且能知道我们开会详细的时间,说明会议场里也有他们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组织就已经知道我还没有死了,而且我们的很多计划就被曝光了。”
这就趴在方向盘上,看起来情绪很不好。就像她说的,这个人能来到这里,绝不会是单独存在的,如果会说你没有她的同伴,那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最让我们担心的是,有没有可能我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组织的眼皮子之下?
这个想法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按照陈秀的说法,她之前已经清理过一次密会了,现在看来对方很有可能埋了不止一条线。只是这个想法让我有些疑惑,毕竟我们的体格对于组织来说实在是太小了,组织有没有对我们如此重视的必要?m.χIùmЬ.CǒM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组织的人?陈秀,你想想看,在刘荣那个老头死之前,你在组织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经理。即便是王猛,刘荣那个老家伙也只不过是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秘书,按照组织一明一暗的规矩,他身边最多再有一个暗线。”
我话没有说完的意思很明白了,那就是陈秀还没有资格让组织安排到如此程度,毕竟她连个总经理都不是,而且在公司的危险程度上,她前面还顶着一个李强。之前她能从这里面排除一个组织暗线,我就已经很惊讶了,现在再冒出一个绝对有些反常,因为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安插进来的。
所以旁观者清,大抵就是如此。陈秀默默咀嚼着我的话,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也许换一个方式就很好想了。如果丢开组织,有几个人会对陈秀的视力产生疑心或者忌惮呢?为的绝对就是王猛,无论从动机上还是时间上,他觉得都是我们怀疑的第一目标。
还有一个人,就是已经死去的刘荣,他和陈秀的关系实在是太特殊了,所以他极有可能组织之外,再派一组人来监视着她,当然前提是他已经察觉到了陈秀的异动。我能想到这两个人,陈秀也一定能想到,所以这个问题更加复杂了,加上组织一共有三个目标,每一个都棘手无比,而且不同的目标,对于我们之后的选择都影响甚大。
陈秀思索良久,突然抬起头来开始深呼吸,然后他扭头对我勉强笑了笑,一踩油门就发动了车子。
“先回五十二号别墅吧,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说不定我们晚上做个梦,就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总比呆在这里愁眉苦脸的强。”
都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有一句话她确实说对了,在这里干想什么都想不出来,还不如睡一觉,看看明天能不能将这个内鬼揪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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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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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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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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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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