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只好看着晓玥起身收拾碗碟,接着转身就进了厨房,留下一个没头没尾的往事,让我独自一人去郁闷了。说真的,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说,就晓玥那个人渣父亲,她母亲怎么报复,我觉得都不为过。不过既然晓玥能出生,那应该是两人还生活了不短的时间。
我学的是犯罪经济学,可也是经济学的一种啊。所谓投入越多,投资人对回报的要求就会越大,这东西就是人性,而晓玥的母亲能隐忍这么久,也许她要的已经不是从身体上摧残晓玥的父亲了。可能这就是晓玥口中的人间惨剧吧!
我坐在那里脑补着整件事情,琢磨着晓玥洗完碗筷,也许调整好了,会给我继续讲下去。可是女孩也许真的调整好了心情,不过她并没有在讲和她有关的任何东西,只是微笑着和我聊了一会天,然后就将我推进了一楼的卧室里。
见她真的不愿意再讲这些事情了,我也只好作罢,配合着让她把我扶回床上,然后互道晚安,熄灯睡觉。今天坐了半天的车,我也确实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半夜尿急,我突然醒过来就发现身旁有人。
说真的,这个时候我脑子真的有些迷糊,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幕,让我第一反应居然是阿星。那个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可不就是光溜溜的抱着我睡了一晚上,不过这次她好像穿了衣服?
等我脑子猛的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阿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我身边躺的这个女人是谁?是陈秀,还是睡在楼上的晓玥?黑暗中我看不清她到底是谁,不过我倒是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闻。
说起来,我这人好像对女人的味道,特别敏感。我记得有一次我被绑在学院的旗杆下面,当时我记不清谁给我喂的水,但是我却死死地记住了她的气味,后来周洁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女人,果然被我认了出来。也许认不出来,反而是件好事。
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还是侧着头将鼻子凑到了她的脸跟前,淡淡的有点像橘子的味道就钻进了我的鼻孔里,这种属于阳光的清新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晓玥。这个发现让我有些尴尬,我现在的情况翻身都困难,让我隔着一个人爬起来去上厕所,简直是天方夜谭。
考虑了好久,也可能是被憋急眼了,我抬起手臂轻轻推了推晓玥,这个女孩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她茫然的看了好半天,双眼才逐渐对焦在我的脸上,可以等她看清我之后,这个女孩居然很平淡的问了我一句:“干什么?”
姐姐哟,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这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只是这话我怎么都说不出口,好半天才扭扭捏捏的告诉晓玥,我要上厕所。她应该是反应过来挡着我了,一骨碌就爬起来,然后把我扶了起来。
这种伤势,没人帮忙,我起床都费劲。只是她扶着我进了厕所,不仅没有出去避讳的意思,反而开始给我脱起了裤子。如果面前的是苏媛,或者是陈秀,不要说不好意思了,我估计我还能调笑两句,可晓玥这就有些尴尬了。
“那,那个,晓玥啊,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这,就太麻烦你了。”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有些羞愧。因为裤子都被人家给脱掉了,该露的、不该露的都已经露出来了,现在说这话怎么看都有些晚。
不过晓玥倒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她转过身对着我说道:“放心吧,我背过身不看。你方便完了给我说一声,我给你提裤子。你现在弯不了腰,够不到的。”
看着被退到膝盖上的裤子,我欲哭无泪,不过既然人家女孩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这是身后站着个人,方便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我数了半天,就是最后吹着小口哨才算是终于解决了。
其实提裤子这种事情吧,比脱裤子还要尴尬,这脱裤子出溜一下就下去了,可提裤子呢,总有些地方要挡一挡。尤其是这种医院的病号服,你说松紧弄松一点就不行吗?非要弄这么紧,弄的我一点面子都没有。
不过这一切都是晓玥在我背后做完了,虽然有些自欺欺人,这让我心里多少还是松了口气。洗完手后晓玥将我送回了床上,我本以为她会就此离开,却没有想到她将我放好后,依旧躺在我的旁边。
“睡吧,我离你近,还能照顾你。再说,再说……”晓玥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就根本听不清楚了,不过那意思我完全明白。再说我们两个又不是一起没睡过,而且这姑娘被我拱的时候都快摸遍了,现在这情况了还矫情啥?
我几乎脑补完了晓玥的话,心里头简直羞愧的要死,话说那天开始的时候,我真是把她当做陈秀了,后面的事情,嗯,那是本能。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也没做什么呀,她那天一开口我就停手了。
就在我自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晓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后面的话补全了。
“再说你这身体,也干不出来啥坏事。”
“……”
这就有些尴尬了,原来在她的心目中,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呀,敢情她敢躺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受伤了?没有能力对她动手动脚了?就在我摇头苦笑的时候,冷不丁想到她那个人渣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冷汗就从脊梁骨头的脑门。m.xiumb.com
说真的,这孩子到底有没有阴影?那天我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不会照着她母亲的样,给我再来一遍吧。不过想到他刚才的话,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在她眼里,可是“干不出啥坏事”的情况啊。
感谢我这糟糕的身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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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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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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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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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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