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狼狈为奸,我和苏媛就是如此,我们两个互相配合,将生意安排的井井有条。不过三天,生意大火的我,甚至开始了收费预约的业务。在鄙夷的视线中,我镇定自若,始终辛勤的忙碌着,一张张钞票进了兜。
“杨越,你真的不走了吗?”下午上课的时间,张明明再次凑了过来,他的表情很严肃,可那份忐忑我仍旧看的出来。
“不走了,你也看到了,我挣了点钱。”我不知道他在忐忑什么,或许他真是好人,在忐忑未知的命运;也可能在忐忑那些白羊,别再最后收网出了岔子。我不敢赌,也不想赌,赵阳的提醒犹在耳边。
“算了,那你慢慢玩吧。”张明明愤愤的离开了,他又回到了白羊群里。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但我想应该快了,因为有一个白羊的衣襟下,露出了半截绳子。我摇摇头,就这个样子,能跑出去那才是见鬼了呢。
放学的时候我又见到了赵阳,他对我笑笑,提议道:“要不要去见识见识?等会我们有活动。”
我犹豫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群小白羊,试探着就问了过去:“阳哥这是要收尾了?今天准备打断几条腿啊?”琇書網
“可以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心中冰冷一片,这狼终于要吃人了,可表面仍笑道:“就张明明那怂货,长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
“哈哈,走,跟哥哥过去,让他们听听,都什么玩意,牛的二五八万的。”赵阳哈哈大笑,拉着我就朝保安室走去。
今天的保安室人很多,里面依旧乌烟瘴气,但却没人喝酒、打牌。一个体形精干的年轻人看我过来,狭长的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冷冷的说道:“阳子,你带个陌生人回来干嘛?”
“什么陌生人,这是我兄弟,前几天还在这喝过酒呢。再说人家过来也是有事。”赵阳大大咧咧的说着,拍着我的肩旁对那天几个“熟人”还努了努嘴。
年轻人看了看几个“熟人”,皱着眉说道:“什么事不能等会?你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吗?”
“说的就是我们要干的事!”
“嗯?到底怎么回事?”年轻人被赵阳呛得一滞。
“嘿嘿,还以为你王军的办法有多好呢?人家早就看出来了,我就说吧,咱们好好看着就成,还玩上卧底了。”
这个叫王军的年轻人转过头看着我,表情阴霾的说道:“你说你看出来了?”
我这一刻就是再傻也发现了,赵阳和这个王军是有矛盾的,而这个阴毒的计划是王军弄出来的,看来赵阳拉我过来就是嘲讽他的。
我上了赵阳的贼船,自然只能顺着他走了,好在我脑子转的快,立刻就接上了:“对啊,是我看出来的啊。”
“那你给我说说,你看出来的是谁?”
“就张明明那个怂货啊。”
“……”王军脸色阴的都快拧出水了,他看了眼赵阳。
“我可不知道你安排的谁啊,是不是这个张明明啊?”赵阳嬉笑着摆摆手,对着王军反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王军这句话算是定性了。
“那家伙唯恐别人不知道他要干嘛,这种事情都敢拿着个纸条传,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就这个?”
“还有你看他人模狗样的,一个月馒头、青菜都吃不瘦,天天精神头那么足,鬼信他啊。”
“……”
“哈哈哈哈……”赵阳领着几个保安笑的前仰后合,而王军只能愤愤的看着,似乎这让赵阳更得意了,他突然拍拍我:“走,跟哥哥看看,这怂货能带出来几条鱼。”
我点点头,就站在了赵阳身后。王军一言不发,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然后一群人就鱼贯而出。王军走的很慢,他磨蹭到我身边突然问了一句:“看出来的人多吗?”
我心里冷笑一下,已经决定将这水再搅浑一点儿:“真不少,我看很多人都看笑话呢。”
王军神情尴尬,我估计张明明是绝对没好果子吃了,不过活该,这种人渣,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我们一直到了操场的后墙,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默默等着,赵阳似乎很看好我,话里话外都希望我能来跟他混。这让我犹豫了,保安的工作可是轻松的很,最主要的是似乎很好离开这,我让赵阳给我两天时间想想,他拍着我哈哈一笑,说到月底都算数。
我们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才听到有保安小心的传了话过来:“人来了,小声点儿。”
我们立刻动作都轻了起来,我站的地方高一些,清楚的看到远传有几个黑影狼狈的从墙上翻了下来,他们似乎压抑着兴奋,彼此还低声交谈着。我数了数,一共八个人。
他们连墙头的绳子都不收,见人都下来了,立刻撒丫子就跑,方向正是我们这边。我心里哀叹一声,默默掏出根烟,叼在了嘴上。
“等会你就别过去了,就在这等着。”赵阳扭了扭脖子,在咔吧咔吧的响声中,掏出了我熟悉的警棍。
我点点头,点燃了香烟,就这看着这群白羊,被突然出现的狼吓的手足无措。我吐出一口青烟,凄厉的惨嚎声终于出现了,赵阳挥舞警棍的样子让我头皮发麻。足足一根烟,下面的动静才慢慢小了,我看他们一身鲜血,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我站起身,对着赵阳点点头,他一闪身,后面的张明明立刻看到了我,我对着他惊愕的表情再次点点头。说真的,我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角色,明明心中带着怜惜,可表情依然淡漠的可怕。我回过头,对着赵阳开口道:“这次打断了几条?”
“一条,曹,都拉着老子干什么?”
我看赵阳的手下都有些尴尬,赵阳的手多狠,我是知道的,真要让他发起疯来,腿都是次要的。我依然淡漠的点点头,甚至鼓励到:“嗯,下次加油。”
我看见周围人的眼神在我和赵阳身上回闪,心里暗暗得意,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如果我也像疯狗一样,或许日子能好过一些。莫名的我就想到了程飞,他拎刀的光棍气质,或许就是我想要的。
“好兄弟,走,哥哥请你喝酒。”
这是我光明正大的逃课,不仅喝了酒,还吃上了肉,快一个月了,我就没闻到过肉味。这天差地别的生活,让赵阳的提议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直到我回了宿舍。
“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大酒味?”苏媛捂着鼻子闻到。
“赵阳找我喝酒去了,嘿嘿。”
“你还有心情喝酒,你的钱攒够了吗?”
“还有一千六七就凑够了,怎么了?”
“怎么了?明天就第一次收费了。你不知道?”我的酒立刻就清醒了,可算算日子,离月底还有四天啊?我疑惑的眼神让她无奈的解释道:“这是预收费,如果不够,就要打电话了,你以为之前让你们背的话术是干嘛的。问家人要,向朋友借,顺便看看能不能拉来两个。”
“我擦。”我心中一惊,这公司果然狠,这都想的出来,可我这钱?我眼巴巴的看着苏媛,可苏媛反应很快,直接递给我一个收据,八千块。
“我钱都用完了,还借了债,真的爱莫能助。”
夜再次深了,我又叼着烟去了走道,寄希望于余姐,可半包烟都过去了,余姐的房间依旧毫无动静。这让我有些烦躁,赵阳的提议再次出现在眼前。
一夜过去了。
“什么?赵阳让你过去当保安?”
“我当保安总不能还问我要钱吧。”
“是不要钱,但要命啊,你知道赵阳的手底下的人,今年死几个了吗?”
“几个?”我傻眼了,这怎么当个保安还要霍命啊?
“三个,这地方逼疯的人不在少数,那些疯子什么都干的出来。我就亲眼见,有人拿牙刷捅死了一个保安。”
“呵呵,牙刷,那个能捅死人?”
“捅不死?磨尖了一下捅眼睛里,整个把儿都进去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要不要这么恐怖啊?
“而且我听说他们还得碎尸,这地方的死人都是他们处理的。”
“……”这个更恶心,我不知道这是苏媛吓唬我,还是真的,这地方什么都有可能。我默默收拾东西,还是上课去吧,大不了我再跑跑生意,看今天能不能凑够。
人倒霉,鬼吹灯,放屁都砸脚后跟。整整一个早上,不仅没跑成一单,连手里的几个客户都莫名其妙的吹了。我心里憋屈的想骂人,可想到这是月底了,或许他们也缺会员费呢。
“咦?你还这么跑啊?人家的可比你便宜啊。”
一直到下午,张明明讨好的跑了过来,这才让我意识到了真正的原因:
有人眼红截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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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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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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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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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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