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思尔的初次接触算是一个试探。
可是试探之后他便食髓知味了,回到家的那个晚上,他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女生自然是夏思尔,她穿着开学那天一样的白色t恤和格子裙,皮肤雪白,亭亭玉立。站在那儿和周围的学生自动生成一条屏障,显得格格不入。
那个女生向他跑过来,小声地跟他说话,一缕头发飘到他的脖颈,痒痒的。
其实这真不是出格的梦,都没做什么,少年心里却已经有了羞耻感。
醒来才四点,天都没亮,他再次点开班级群聊,却一无所获。
夏思尔的头像是她自己,穿着t恤,怀里抱着一只布偶猫,蓝色的眼睛十分骄横。她没有露脸,只有一条细细的胳膊,xǐυmь.℃òm
他盯着照片看了几分钟出神,不一会儿爸爸起床了,过来敲他的门,说道:“小峥醒了吗?赶紧起来,七点半要到网球场。”
沈峥幡然醒悟,至此非常厌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周末过得魂不守舍,练球的时候还差点儿受伤,爸爸问他怎么了。
沈峥摇头,说:“下周末不来这边了,我住在外婆家。”
沈峥的户口随母亲,在开城,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在那念书的原因。
紧绷又糟糕的情绪,到周日晚上他回到学校才稍稍缓和一些。
三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寄宿生,走读生只有一小部分,夏思尔也住校,但是她今天不来;但沈峥还是忍不住朝她的位置看了几眼。
有一个课间,夏思尔的同桌有个玩得很好的女生过来找她说话,于是那个女生坐在了夏思尔的位置上,碰巧也是长发,白皮肤。
沈峥猛地抬头看过去,竟然以为是夏思尔,心跳都快了两拍,等那个女生扭头的时候他发现不是。
这让他更加烦躁。
这时,他的同桌忽然出声:“夏思尔今天没来。”
沈峥扭头,“嗯?”
“你刚不是在看夏思尔吗?”同桌的表情很正常,就是普通的聊天语气:“讲道理,我觉得她漂亮得过分了,这样会没人缘的。。”
沈峥心脏骤紧,:“以貌取人也能用在这上面?”
同桌男生拿着水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感慨着说道:“在女生的立场,没有谁会喜欢比自己漂亮那么多的朋友啊,不然做绿叶吗?”
“说真的,夏思尔的颜值和一般女生拉开的距离挺大的。”
沈峥蹙着眉。
同桌又咧嘴笑着,搭上沈峥的肩膀:“不过大神,咱们男生不兴这个。你帅的人神共愤,我还不是抱你大腿。”
沈峥倾斜身体,抖落男生的手掌,“滚。”
男生也不在意,继续逼逼叨:“我作为一个男的,看到夏思尔的样子会觉得她应该挺孤单的吧,别人不跟她说话,她也不主动。”
沈峥难得有聊天的兴趣,“不想交朋友不用勉强。”
男生:“哎,人是群居生物,时常会感到孤独。”
周一早读,夏思尔比一些住校生来的还要早,她刚从外面走进来,雪白的小脸被风吹得冷冷的,鼻头还有点红。
课前十分钟,一群学生稀稀拉拉的从食堂走进来,开始吃早饭,包子,麻团,豆浆应有尽有,还有学生端着个饭盒吃炒饭。
均是一副昨晚太用功,今早没睡醒的样子。
夏思尔打扮的整整齐齐,扎了一个高马尾,还编了辫子;脸蛋跟自带妆感一样。
这种精致,总让人觉得她没在好好学习。
夏思尔一过来就忙着补自己在家不会的题目,她往同桌那瞟了眼,还没开口,同桌就说:“我也有好多题没做呢,你别抄我的,被老师发现一起倒霉。”
夏思尔腹诽:你真是想多了,我没想抄你的。只是看到你也有很多没做,寻求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江诺从厕所进来路过夏思尔的位置,被她抓住了衣摆:“江诺,你物理练习册给我看看。”
江诺是个老好人,欣然答应:“你跟我过来拿吧。”
“大哥,我来啦。”夏思尔愉快的跟过去了。
夏思尔在江诺的座位上扒拉一圈,说道:“生物也给我看看吧,这是我的老大难。”
江诺无奈一笑:“我的也不一定对。”
夏思尔作为一个学渣,真诚地说:“至少你还会写出一个答案来,而我都不知道怎么写。”
夏思尔回到座位就开始奋笔疾书,她的同桌见状又开始嗤之以鼻,说道:“你抄了也不是你的,就像小偷偷来的东西根本不属于自己。”
夏思尔顿了一秒,停下笔,静静看着对方,然后说:“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挑衅我了,有没有敌意自由心证。实在寂寞想吵架,就买一根磨牙棒消磨时间。”
女生恼羞成怒,“嘁,我说什么了?你当我是狗吗?”
夏思尔:“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她说话声音稍大,引起周围同学的关注,但是看笑话的成分居多,还引起一小片的起哄。
有人说:“朱倩,你怎么把班花惹毛了啊?”
这种属于故意嘲讽,朱倩像是找到自己的同类,“班花?谁评选出来的?三流学校才会无聊的评选班花吧。正常人谁没事儿做这么无聊的事。”
“你同桌可不就是我们班的班花吗?”
“自封的吧?”朱倩笑着说,满脸讽刺。
江诺替夏思尔捏一把汗,甚至说是难过。夏思尔目前是以少敌多,寡不敌众。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因为这个班上但凡有一个人嘲他是娘娘腔的时候,不仅没有人帮他说话,反而都在起哄。
那个开玩笑的同学永远都不会明白,作为被调侃的对象,他的内心已经痛苦到生不如死。
夏思尔听着这笑声,静了几秒,然后她从文具盒里拿出自动铅笔,飞镖一样掷到男生那,0.3毫米的笔芯不偏不倚地扎到手背,冒出血珠。
“啊!”男生被这血吓尿了,这女的当他手是飞镖靶子吗?朱倩顿时不敢冒声,惊恐地看向夏思尔。
夏思尔的声音清晰而明亮,像石子砸在平静的湖面:“第一,如果实在想打嘴炮,建议你也去买一根磨牙棒,但我时间宝贵,恕不奉陪。第二,先撩者贱;再把玩笑开到我头上就不是一根自动铅笔这么简单了。”
“卧槽。”
“她好叼!”
“好嚣张啊!”
……教室里莫名其妙就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沈峥的同桌戳戳他:“卧槽,你看见了吗?”
“什么?”沈峥从外面回来,没看见夏思尔和人吵架。
同桌把事情的原委跟他复述一遍,激动道:“卧槽夏思尔竟然直接动手,用铅笔扎许峰,让他闭了嘴。这位美女是个猛人啊。”
沈峥站在最后面,看到许峰佝着背,捂着手,唉声痛呼,骂骂咧咧:“夏思尔你是不是有病啊,开玩笑懂不懂?”
夏思尔懒得理他,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朱倩尴尬地缩了缩肩膀,生怕自己碰到夏思尔再惹她不高兴。夏思尔一针扎在许峰手背上,何尝不是也直接让她闭了嘴呢?
江诺小声地驳斥一句:“可人家没跟你开玩笑啊,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许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
没一会儿,第一节课开始了,语文老师走进来。
沈峥的同桌又说:“说实话,我有点儿替这位美女担心啊,太厉害在班上会没朋友的。”
沈峥说:“她不需要你担心。没必要拿自己的一贯标注去臆测别人的潜能。”
“你怎么知道不会呢?”同桌撑着腮帮子:“都没人和她手牵手去厕所,怪孤单的。”
沈峥拿出物理竞赛题,准备上课的时候做一做,自动铅笔被他摁得“啪啪”响,始终没动笔。
夏思尔到底是怎么样的女生呢?
这天还是下雨,课间操不用出了。
大家也都没出去玩,在位置上写作业。
平时都是大家出早操的时间,夏思尔在教室里把每位同学课桌和桌肚里的垃圾收走。这是班主任给她下达的任务,理由是:“每个同学都出操,只有你不出,为了不让同学有意见,你就做点简单的贡献吧。”
夏思尔真的不懂,第一,为什么她不出操别的同学就要有意见?关他们什么事?
第二,凭什么班级收垃圾的任务都要归结到她头上,她看上去无事可做吗?
夏思尔第一次和老师理论一通,得到的答案是老师强硬的:不然课间操干什么?老师让你这么做就有老师的道理,没有你提出质疑的份儿;而且收垃圾也不是什么累活儿。
夏思尔申诉无果,只能认栽。
也不算认栽,而是她懒得再计较了,在她眼里很多人都像她的奶奶一样不可理喻,还认为自有章法。
当然她也可以找爸爸,再让爸爸向学校施压,这些困扰迎刃而解。
后来她逐渐明白,老师只是嫌弃差生罢了。
他看不惯自己在平均成绩这么优秀的一个班级里,像一颗碍眼的沙砾混在钻石里。
不让差生多做点事情,难道让成绩好的同学做吗?影响了学习平均分说不定就会拉低0.5.
现在,大家都在位置上说笑的时候,她去储物柜里拿起垃圾篓,挨家挨户地收垃圾。其实这也是因为学校抓卫生抓得严,执勤的学生如果看到学生桌肚里乱糟糟的会扣分。
平时没感觉,今天夏思尔尤其觉得不公平,她感觉自己像个火车上兜售零食的小贩。碰见女生还好,一般都会说:“不用啦,没有垃圾。”
或者丢一点早餐的塑料袋,纸屑什么的,有的男生的座位就像个垃圾堆,苹果核儿都发臭了。
她拎着垃圾篓走到许峰的座位前,往前一伸,“自己丢。”
许峰的手还疼着呢,破了点皮,被扎的地方也有淤青。
他手一摊,“手不能动了,你自己掏。”
夏思尔抿着唇,低声说:“别找茬。”
许峰:“我手被你扎成这样,还不能说吗?只需你嚣张还不许我申诉了?”
夏思尔不想彻底跟人树敌,毕竟她还要在这个班级待下去,最起码要到高一结束。于是她弯腰,往许峰的桌肚里摸,这个动作看上去很暧昧,稍有不慎会顶到对方的胸膛或者肚子。
这时,她被人拦了一下手臂。
抓她胳膊的明显是一个男生的手,干净修长。沈峥不知道何时站在她旁边了,静静的凝视着许峰,什么也没说但就不怒自威;这仰仗于他的身高和长相,以及称霸一方的学习成绩。
许峰抬抬脑袋,“学委,你怎么来了?”
沈峥是学委吗?夏思尔还不知道呢。
沈峥说:“如果你的手不能动,我送你去医务室,医务室也治不好就去医院,顺便把班主任和你的家长也叫来。”
许峰有点怕沈峥,磕磕巴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峥说:“你受伤夏思尔是有责任的,相信她出得起医药费。但是你们为什么会有冲突,以及,你让一个女生去掏你的桌洞是什么意思,老师和家长,也要有一个评判。”
许峰有点头大,其实他的手根本就没事,一根自动铅笔能验出个屁的伤来?而且是他先在班级里讽刺夏思尔是班花的,要知道学校里明令禁止学生们之间票选什么班花班草之类与学习无关的行为。
先撩者贱,捅到老师那里他没好果子吃的。
“没有没有,开个玩笑而已,我自己丢垃圾行了吧?”许峰都不好意思再让夏思尔收垃圾了,抱着一堆废纸跑了出去。
夏思尔耸耸肩膀,对着沈峥笑了下,“谢了啊。”
“没事。”沈峥接过她怀里的垃圾篓,说:“你回去吧,我去倒掉。”
班上的学生哪敢让沈峥挨家挨户的收破烂啊,赶紧把自己的垃圾拿出来主动扔进去。
第二天课间操,夏思尔照常拿着垃圾篓,这时班主任走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女生,抱着个垃圾桶穿梭在教室里,而别的学生,都去跑操了;他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夏思尔的感受。
看到这个画面,他才发现这样对夏思尔的确不是很公平。
他喊了夏思尔一声:“明天开始不用收垃圾了,让他们利用出操的前两分钟,自己把垃圾收拾好丢到后面。”
夏思尔没深究班主任为何又变卦,只点点头,“哦,好的。”
班主任却没走,在那站了一会儿,看着夏思尔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一探究竟:“是不是跟你爸说,不想做卫生?”
夏思尔和他对视,一秒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清凌凌的眼睛非常能传达情绪:“我知道你不太爽我这个特殊户,但是我的确没有回去告状。至于您被谁提了建议或者意见,我更是不知道。”
班主任夏思尔这么直白地盯着,竟有些毛骨悚然。
“说什么呢?老师没有不喜欢你。”
夏思尔一笑:“除了这件事,我以后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会努力的。”
班主任:“没事没事,老师只是关心你。”
她去把垃圾倒了,顺便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回来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回教室了。
她前面有个高个子男生,他从办公室里出来,迈着长腿走向教室。不知道是他走的慢还是自己走的快,不一会儿夏思尔竟然追上他了,明明他的腿那么长啊……
沈峥看着夏思尔:“你去倒垃圾了?”
夏思尔笑笑,说道:“嗯,不过我明天就不要再收垃圾啦,老李跟我说让他们自己丢,我去倒就好了。”老李是班主任。
沈峥笑笑:“是吗?那恭喜你。”
“这么夸张干嘛?”夏思尔问:“你觉得会不会是校领导见我收垃圾辛苦,就跟他提的意见啊?”
沈峥说:“我不知道。”
夏思尔把手里的脉动递给沈峥:“请你喝水,上次说请你吃关东煮,我忘了,不好意思啊。”
沈峥不客气地接过来,在掌心颠了颠,问:“怎么不是旺仔牛奶?”
“……”夏思尔没料到他还这样,给他喝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旺仔牛奶是我从家里带的,抢我弟弟的,今日份的已经被我喝啦。”
沈峥放慢脚步,只有他自己知道,想把这条到教室的路,走的更慢一些,“哦。”
夏思尔摸摸下巴:“你想喝的话,我明天给你带一罐好了。”
反正也不贵。
沈峥:“好。”
夏思尔:“……”
这个学委有点爱占便宜啊,客气话听不出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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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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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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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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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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