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知道你要用来做什么,究竟有什么事让你来问我借迷药。”云锦不赞同地说道。
“锦哥哥,我用这个不会害人的。”白织锦解释道,她问云锦借迷药,他有这样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我不是担心你用它带来害人,我是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看着白织锦焦急解释的样子,云锦无奈道。
闻言,白织锦微窘。这才开口为云锦解释到她要用来做什么。
听完她的解释,云锦更是无奈了:“你呀。”
随即从袖口中取出两个瓶子对白织锦吩咐道:“白色瓶子的东西你提前半个时辰服下,青色瓶子的东西你洒在身上。他只要接近你,就算是内力再强的人一刻钟内必会倒下。”
“那就多谢谢锦哥哥了。”白织锦如获至宝地收起了两个瓶子。
看着白织锦笑容明媚的样子,云锦这才开口说道:“以前的事情,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
听到这话,白织锦认真思索道:“自从病好之后,我就再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把手伸过来。”
白织锦老老实实地伸过手去,云锦微凉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
半晌,云锦收回了手,摇头道:“脉象有些虚弱,你气血不足。别的我倒是看不出来,不过你不记得以前,大概是当年的病引起的。”
说到这里,白织锦有些好奇。她知道自己幼时生过大病,甚至一度差点死去,不然沈月瑶也不会带着她千里迢迢跑到药王谷求医。
“我当年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病,白织锦则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也不清楚,那日你母亲将你带去药王谷,你发病的时候就只有我师父和你娘在。除了有一次——”云锦说到这里,顿了顿。
“怎么了?”白织锦问道。
“那次我们约好的去后山雁回谷玩,我等了好久你也没来。我偷偷去找你,却刚好赶上你发病,你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你母亲抱着你哭。”云锦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大口吐血?”白织锦也是暗暗心惊,那时她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整日大口吐血,听上去挺可怕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你第二日就和和往常一样活蹦乱跳地来找我了。从那以后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发一次病。”云锦说道这里便没有往下说了,那是阿锦妹妹每次发病,他都会偷偷跑过去躲在房门在成夜成夜地等。
他向天上的神仙祈祷,他跑去雁回谷向传说中的山神许愿,希望他们能保佑他的阿锦妹妹平安。
“那我的病是你师父治好的吗?”这是白织锦一直以来的疑问。虽然她知道自己自从雁回谷回来以后病就好了,但是她总觉得自己这病来的奇怪,好的也奇怪。
谁知听到白织锦的疑问,云锦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
这样的回答让白织锦震惊,虽然她一直以来有怀疑,但是她当年的病,除了名扬天下的药王谷谷主又有谁有这个能力呢?
“当年我总是偷偷跑去看你,我亲耳听到师父对你娘说他无能为力,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面对病症他也束手无策的样子。”云锦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语气沉静地说道。
“那我的病又是谁治的?”既然不是谷主出手相救,那么在当年又有谁有这么能力呢。
“或许,你该从你娘身上入手。”云锦出言提醒道。
“我娘?”白织锦没想到云锦的想法居然和她不谋而合,她也觉得沈月瑶不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想起上次连云镇外遇到的那个带着蛇的怪异男子,白织锦觉得她的身上一定有许多秘密。
云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或许从你娘身上能找到当年的真相。”
白织锦不是没有想过从沈月瑶身上入手,她有想过沈太傅,但是直觉告诉她,沈太傅不一定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
她娘沈月瑶身上的事,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我知道了,多谢锦哥哥提醒。”白织锦谢道。
谁知听了这话,本来面带微笑的云锦神色却僵了一下,他看着白织锦,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神带着一丝无奈的难过神色:“阿锦,你不要谢我。无论我为你做了什么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完不等白织锦反应就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呢,听说你的婚期就要到了,你觉得安王这个人怎么样?”
“身份尊贵,家世显赫。”白织锦如实回答。
“那你喜欢他吗?”云锦面色平静地问道。
“谁会喜欢他啊,嘴巴又毒心眼又多的。”白织锦用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
“那如果我——”云锦斟酌地开口,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被窗外刮过来的风一股脑儿地吹散了。
“啊?锦哥哥你说什么?”白织锦有些没听清。
“没什么,安王殿下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假以时日你会喜欢上他的。”云锦看着白织锦强压下心中泛起的苦意认真地说道。
白织锦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眼看天色渐晚,白织锦和云锦道别后就匆匆离开了。
云锦刚回到四方馆,云奕就凑过来:“师兄,你见过福安郡主了吗?”
“嗯。”云锦看着手中的医书头也不抬。
“那你和她讲清楚了吗?”云奕一听兴致盎然。
“讲什么?”云锦看着在一旁上蹿下跳的云奕皱眉问道。
“师兄你喜欢福安郡主这么多年,这次来京城不就是要带她走吗?”云奕不解地问道。
闻言,云锦手中的医书就拍上了云奕的脑袋:“她已经和安王订婚了,我怎么带她走。”xiumb.com
“那又怎么了?你喜欢她这么多年。”云奕捂着脑袋不满地说道。
“若此刻我真的带她走了,那天下的流言蜚语就都会冲到她的身上,我又怎么能置她于此地呢?”云锦出神地望着窗外。
“况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权利了。”
“什么意思啊师兄?”看着自家师兄这黯然神伤的模样,云奕不解地问。
“《金匮要略》背会了吗?明日我抽查。”云锦似乎不耐烦了一个眼刀甩过去。
“啊!师兄,你放过我吧。”云奕惨兮兮地跑回去背书了。
云锦在屋内静坐了半晌,忽然浑身发抖,眉毛发梢都慢慢地结上一层冰霜,他僵硬着手从袖中缓缓拿出一个药瓶。
打开来一股清苦的药香味儿,他艰难地倒出来几粒药却不慎又掉落在地上。
他挣扎着去捡却又摔倒,向来风光霁月,翩然若仙的云锦公子,此刻狼狈地趴在地上,他挣扎着向药丸爬去,好不容易捡起来塞进嘴里。
似乎过了许久他才缓了过来,看着窗外如钩弯月,他又想起了雁回谷的风。或许他不是错过了,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拥有的权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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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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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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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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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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