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依旧隐隐作痛,今天来这一趟真是不值得。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没有骨折,但是脱臼,她这副小身板也够折腾好几天了。
看着白织锦龇牙咧嘴的样子,君祁夜的视线落在她的左肩。逞强的女人,就该多吃点苦头。
某个傲娇的安王殿下觉得,自己要等到一炷香之后再给她治伤,看她下次还要不要这么莽撞地去救别人而忽视自己的身体。
“嘶!”就在这时,白织锦控制不住发出了声。Χiυmъ.cοΜ
一只手轻柔地按上了她的左肩,柔声道:“是这里吗?”
“啊,轻点轻点!”白织锦咧嘴叫到。
“就该让你吃些苦头。”
君祁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白织锦抬了抬下巴:“坐过来。”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白织锦还是老老实实地凑了过去。
君祁夜摸索着她的肩膀:“忍着点。”
“什么?”白织锦一脸迷茫。
下一刻。
“啊!”外面驾车的阿城听到这惨叫声都抖了抖,王爷还真不怜香惜玉。
“鬼叫什么,已经好了。”君祁抬手捂着她的嘴巴,手心甚至比她的嘴唇还要温热一点。
手心触到那一点柔软,君祁夜如同触电般地缩回手。眼底闪过一丝羞赧,面上却满是嫌弃的神色:“吵死了。”
白织锦的惨叫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动了动胳膊,一点不适也没有,居然已经好了。
君祁夜这一手,不比正骨师傅差嘛。
“对了,那匹马是怎么回事?”对于这匹马忽然发狂,白织锦也是心有余悸。
虽然她并不喜欢嘉柔公主,可是那样的情形下,若不是阿城,就嘉柔公主那样的身子骨,可真是受不住。
“怎么?你心疼她了?”看着白织锦变幻莫测的神色,君祁夜笑道。
“瞎说什么呢?不过刚刚确实惊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嘉柔公主真从马上摔下来了,就她那病殃殃的身子骨还真不好说啊。”白织锦分析道。
“你呀,就别替别人担心那么多了。”君祁夜看着白织锦认真的样子提醒道:“你以为,她真的会把自己摔死吗?”
“什么意思?”白织锦敏锐地从这句话嗅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看着白织锦好奇的样子,君祁夜合上手中的兵书,慢悠悠地给自己斟茶,也不知道这么久了阿城从哪里搞来的茶,还是热的。
白织锦看着君祁夜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心急如焚,可是某人就是慢条斯理有意要吊她胃口,磨叽着不肯说,等到白织锦终于忍无可忍时,君祁夜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就是嘉柔公主骑的那匹马出了问题?”君祁夜反问道。
“你是说,她自导自演?”白织锦似乎明白了点,不过为了一个男人就冒险去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而且还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摔伤自己。这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嘉柔公主居然还有如此魄力,难道这个男人对她来说,魅力就如此之大吗?
白织锦用自以为不引人注意的目光偷偷打量君祁夜。嗯,身姿挺拔,仪态不错。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嗯,事业不错。至于这脸嘛,传言安王面目丑陋那也只是传言,就从君祁夜露出的下半张脸来看的话,应该不会长得难看。
可若是让一国公主就如此爱慕,但也不是说不过去。
“你看什么?”君祁夜被白织锦这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的毛毛的,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好像他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物品似的。
“哎,你知不知道嘉柔公主喜欢你啊?”白织锦八卦地问。
“她不是喜欢我,她只是个疯子,你以后离她远点。”似乎对白织锦这个问题他暂时想不出正确的回答,他愣了愣又提醒道:“聪明人好对付,蠢人也好对付,唯有疯子,是最为难缠的。”
不得不说,对于君祁夜这句话,白织锦是赞同的。
“至于是不是她自导自演的我尚且不知道,只不过那匹马身上的问题,她一定提前就知道了。”
“你发现什么了?”刚才一行人围着马匹检查,她被杜月茹拉着站在一边,没有凑过去看。只知道好像是马身上被人偷偷塞了狼毛,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得而知。
“那沾染着香料的布料需要长时间的摩擦才能裂开,那马突然发狂是因为布料是被人人为撕开的。”
“所以,那马本身不是为嘉柔公主准备的,而嘉柔公主则是借用了这匹马来演了一出戏。就是想让你接她,所以才那么巧在离你比较近的时候马儿突然发狂!”白织锦分析的头头是道。
“孺子可教。”君祁夜夸道。
“所以那匹马是谁动的手脚,而动了手脚的马又是为谁准备的?”白织锦皱眉思索,这京城的事情太乱了,只是一匹马就牵扯出这么多。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会让人查清楚的,你最近也多小心一点。”君祁夜嘱咐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冲我来?”白织锦瞪大眼睛。
“就算不是冲你,但也和你脱不了联系。”君祁夜摇头。
听了下半句,白织锦刚放下来的心瞬间又吊了上去。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出事的。”看到白织锦脸上精彩的表情,君祁夜还是忍不住笑了,他抬手揉了揉白织锦的脑袋说道。
她这颗脑袋今天到底是触了哪儿的霉头?被小黑咬还要被某个人揉,白织锦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挣脱了君祁夜的魔爪。
看着白织锦头发凌乱,脸颊气鼓鼓的样子,君祁夜笑得更放肆了。
“我饿了,有吃的吗?”跑了半天,她是又累又渴,这君祁夜守着个茶壶倒来倒去就是不说给她喝一口。
“只有这个了,凑合吃吧。”君祁夜拿出那半碟她来的时候没吃完的枣泥糕。
“有点甜了。”白织锦闻着清香怡人的茶水暗示道。
“是吗,你不是爱吃甜的吗?”君祁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道。
“有点噎。”
“那你就吃慢点。”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喝水了。”白织锦有理由怀疑,君祁夜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自己说出来。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又不是小气的人,请。”君祁夜将杯子递到她面前。
白织锦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君祁夜笑眯眯地看着白织锦喝完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然后缓缓道:“三千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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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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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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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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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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