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工作,没有任务,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只有她和梁西沉两人抛下一切,悠闲地度着他们的蜜月。
没有做旅行攻略,每一天都睡到自然醒,而后牵着手慢悠悠地逛着感兴趣的地方。
走到哪算哪,都是缘分和惊喜。
只是虽然在度蜜月,岑雾深入骨髓的习惯没有改变,她依然会每天抽出时间练舞或基本功,或早上或晚上。
每每她跳舞时,梁西沉都会陪在她身边,虽无声,但眼神炙热。
看得她忍不住瞪他不许他看,他就会抱住她低笑着哄她,夸她跳得好看,但因为是她跳得所以才好看。
她被他夸得会红脸,娇嗔地瞪他高中时冷冰冰的梁神如今怎么情话张口就来,他则会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遇见了她爱上了她。
惹得她更是脸红。
他陪着她的时候很温柔。
无论是陪她跳舞,还是陪着她将禾城漫无目的地闲逛。
但也有很凶的时候。
通常是晚上。
有次甚至是在傍晚出门前,在窗边就要得很凶。
窗没关,湿润的海风拂进来,吹动窗帘掀起涟漪,日落的余晖洒落湛蓝海面泛着粼粼波光,连海风里都带了日落的气息。
她就被他压在窗边,哄着接吻,被亲到眼睛里像是含了汪水时,裙子拉链被拉下的声音在耳旁放大无数倍。
想阻止,他的指腹捏了捏她后颈,轻易带起别样酥麻。
她难以自持地细喘,撞入他又欲又坏的幽邃眼神里,直白地诉说着某种情意。
像火,烧得她浑身滚烫。
偏偏他的手指还在她身上有意无意地流连。m.xiumb.com
她软了身体,瞪他,眼神不知不觉中媚成了水,声音也是:“不要在这……”
但在这种事上他若是会听她的就不是梁西沉了。
“雾雾明明喜欢,”他的手到了那儿,低声地笑,说出让她羞耻的那话,又哄她,“就在这,刺激。”
恶劣至极。
羞恼得她推开他要逃,然而被他一把掐住腰,低头直接凶狠地亲了下来。
她呜咽了声。
“没人能看见。”他哄她的声音极哑。
她不要。
手抵上他胸膛的时候,倏地,他单手托着她臀将她抱了起来,吓得她条件反射地圈住他脖子又缠紧他的腰。
换来他低低闷笑,连带着胸腔也微微震动,由着亲密无间的姿势传递给她。
她顿时反应过来他就是故意的。
气得她一口咬上他肩膀。
他只是笑,拍她的臀,轻吮她耳垂用喑哑气音诱骗她:“宝贝这么喜欢咬,换个地方咬,好不好?”
他说着关了窗拉了窗帘。
后来。
他压在喉间的闷喘一声声地就在她耳旁,难以形容的性感,携着炙热唇息,每一下都让她身体一软再软。
再后来。
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她趴在他身上,被他掐着腰,唯有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才不至于没出息地掉下去。
偏偏他凶极了。
凶到她眼尾泛红掉眼泪,凶到她呜咽地说太胀了,也始终不肯温柔,只是低笑着哄她亲她,说雾雾宝贝最厉害。
她掐他,他就亲她。
极致缠绵地吻,吻到她又被他勾去魂魄,被哄得又和他胡闹了好久。
后来那晚自然没能出门。
等被抱到换了床单的床上时,岑雾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喝水吃饭都是罪魁祸首抱着喂她的。
气恼地想推开他,又被他抱了起来亲了又亲,亲到她埋在他肩膀处细碎地喘,没想到不知哪里招了他,又被他扣着脸深吻。
最后她可怜兮兮地求饶也没能换来他停下。
真的好坏。
累到昏睡过去前她忿忿地想,更想着等明天醒来一定不要理他。
但她根本就忘了,梁西沉总是能轻易地哄好她,甚至只是抱着她温柔地亲亲,在她耳旁说情话,就能让她开心。
何况隔天她被他叫醒,醒来时恰好太阳要从海平面升起。
禾城的日出很美,她想看很久了,但前两天都错过了,这一次不仅没有错过,她还收到了额外的礼物——
他给她画了幅画。
日出海面,她窝在露台沙发里半梦半醒,迷蒙地睁开眼,柔软的光落在她的脸蛋上,她傻傻地望着他。
在他的画里,美得不可思议。
这是那次他瞒着她将当年那张合照用油画的形式给她找回来后,第二次给她画画。
因为他,她喜欢上了日落。
而现在,她发现日出也一样的美。
追根究底,是因为身旁有他。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得那么好,一切都有了意义。
-
蜜月的最后一天,岑雾原本的打算依然是和前几天一样随便走走,没想到梁西沉竟然带她去了禾大。
甚至……带她像这里的学生一样上课。
被他牵着在一间大教室的最后一排低调坐下的时候,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于是用眼神无声询问。
课桌下,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块儿。
她的眼神懵懂。
梁西沉喉结轻滚了滚,低头凑到她耳旁,压低着声音,但压不住笑意:“大学没机会谈恋爱陪女朋友上课,雾雾今天能满足我吗?”
手心被他勾缠了下。
微痒。
他唇息喷洒的地方更甚。
岑雾身体没出息地颤了颤,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哪里是要她满足他,分明是他在用这种方式弥补她缺失的校园恋爱遗憾。
如果当初没有那些阴差阴错的误会和她的敏感胆小,大学时她是有机会和他谈恋爱,享受校园恋爱的滋味。
心念微动,余光瞥见没人注意他们,她飞快在他嘴角亲了下,眉眼间漾开了笑,顺着他的话答:“好呀。”
唇当即被他反亲了亲。
“谢谢女朋友。”他的气音低低徐徐。
性感得蛊惑人心。
岑雾呼吸不稳,唇角情不自禁地微翘,桌下和他握在一块儿的手交缠得更亲密了:“不客气,男朋友。”
近在咫尺的距离。
两人眼中皆是笑意,有且只有倒映着彼此。
好像真的回到了大学时代,她上课,旁边坐着她的男朋友陪她,上课时她认真听讲,下了课,她被他牵着慢悠悠地走在校园里。
蹭完课到了中午,她又被他牵着前往食堂吃饭。
今早出门前她戴了帽子,帽子被他稍稍压低遮住脸,他带着她绕了圈,最后选了有她爱吃的东西的窗口排队。
和校园里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一样。
就是梁西沉那张脸太惹眼,加上一头短寸,时不时地就有女生打量他,有假装路过回头看的,甚至还想拿手机拍照的。
岑雾还没来得及吃醋,就见他拿出了口罩戴上,冷漠至极的眼神加上毫无顾忌地搂她腰,立时劝退大部分的人。
唇角微扬,大胆的念头忽地在脑中闪过,不及她细想,她的身体已快思维一步,转身亲上他侧脸,用这种方式暗暗地宣示主权。
果然就没有人蠢蠢欲动地想来问梁西沉的联系方式了。
后来两人找了没人的角落吃饭。
一抬眸,就见梁西沉看着自己,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笑什么呀?”岑雾莫名被看得有点儿害羞,没忍住瞪他。
梁西沉起身坐到了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低头压着嗓:“是开心,原来我女朋友刚才是在宣示主权。”
“……”
脱口而出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岑雾戳他手心,眉眼微扬,有点儿傲娇还有点儿凶巴巴的:“不行么?”
“行,”梁西沉失笑,像是思考了两秒,又正经地诱哄,“就是亲一下可能不够。”
他的指腹忽地若有似无地划过她锁骨。
岑雾身体猛地颤栗。
锁骨下,密密麻麻的是他留下的吻痕。
他很坏,在她嘟囔着抱怨脖子上都是吻痕不好意思出门后,转而在其他看不见的地方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
比如后背,比如腿根处。
这会儿,他手指一碰,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硬生生忍住没让身体发软,她故作不懂。
“饿了,吃饭。”
她抽回被他握着的手,一本正经地拿起筷子吃饭,只是被头发遮掩的耳尖泛起了红,心跳也有点儿快。
梁西沉低笑了声。
沙沙的,像是就在耳畔,撩人极了。
岑雾觉得……有点儿渴。
等到了下午,不知是不是传开了还是什么情况,明明两人已经格外低调了,路上时不时就要转头看梁西沉的视线更多了。
好多兴奋的声音,比如——
“哇,他好帅啊,绝对的校草,他是大一新生吗?”
“好想要他微信!”
“人家有女朋友了,牵着手呢。”
“那又怎么样,可以公平竞争啊。”
“……”
岑雾没忍住,转头又去看梁西沉,他低着头,也在看她,眼里蓄着笑意。
她咬唇。
两秒。
她伸出只手勾住他脖子压着他往下,而后……重重咬上他喉结,在上面留下属于她的口红印和吻痕。
就在众目睽睽下。
如他在食堂时所暗示的那样,更张扬热烈地宣示主权,印上只有她能印上的标记。
吻完羞恼地要离开,不想被他箍住后脑勺。
占有欲极强的凶悍的吻落下。
“嘶。”
有震惊的抽气声,也有人呜呜地说了什么。
岑雾忘了呼吸,睁着眼。
“礼尚往来。”指腹抚过自己现在留下的吻痕,梁西沉微挑了挑眉,望着她逐渐泛红的脸笑得肆意。
岑雾:“……”
后来到底是觉得没有脸面顶着鲜艳的吻痕去蹭课了,她怎么也不肯进教室,最后被梁西沉哄着去了图书馆。
禾大的图书馆很大,两人呆在里面,或倚着书架随便翻书看,或带着书找桌子面对面坐下,时不时地对视一眼。
偶尔,他会装模作样地给她讲题,讲她听不懂的题。
讲完了又哄着她应该亲他给奖励,大有她不奖励他就要自己来的架势,最后岑雾还是亲他了,被他抱到腿上或者在没人注意的书架角落里。
消磨了一下午,离开图书馆的时候正好是傍晚。
日落西沉,余晖漫天。
岑雾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后,一辆自行车停在了眼前,梁西沉坐在上面,一条长腿懒散地撑着地。
“上来。”他望着她说。
夕阳落了半边在他侧脸上,洒落进的光线和他眼底的笑意缠在一起,哪怕是最璀璨的星星也不及半分。
岑雾心跳倏地就漏了拍,继而扑通扑通地狂跳。
是心动。
下一秒,一个转运风车由他递到了她眼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始终望着她,眼里只有她。
心脏犹如被戳中,软得不可思议更是难以自拔,岑雾接过,同时仰起脸亲上他薄唇,笑盈盈的:“谢谢。”
梁西沉勾唇,低声蛊惑:“那上来吗?”
岑雾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袅袅笑意染满整张脸。
轻松坐上车后座,她一手举着风车,一手抱住了他的腰,轻快的声音散进日落的风中:“上来了。”
“坐稳了。”
“嗯。”
脚一瞪,自行车干脆利落往前冲。
此时正值下课时分,禾大的校园里也有不少骑着自行车经过的同学,或单人,或车后座带着人。
岑雾抱紧他的腰,情不自禁的,脸又贴上他后背抱了会儿,指尖攥着他的t恤,另一只手欢快地举着风车晃动。
抬眼,日落很美。
她看着梁西沉的侧脸,忍不住扬起了唇,肆意地喊:“梁西沉!”
“嗯?”
他的声音低而沉,落上她心弦。
她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梁西沉也笑,温柔流转其中:“好。”
夏日傍晚的风再拂来,将岑雾温柔清唱的歌吹散进空气——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
自行车仍穿梭在校园里,她坐在梁西沉的车上,手里的风车被夕阳照得好看,亦在随风转动,会转走霉运带来好运。
她想,她此生最大的好运,便是遇见了梁西沉,和他相爱。
脸上铺满明艳的笑,在哼完一段后,她忍不住抱他抱得紧了些,眉眼间的笑意亦缠上喊他的声音里:“梁西沉。”
她仰起脸,任由日落余晖洒落,笼罩着两人的身影。
“我好喜欢你。”
“永远永远。”
禾城仍是夏季的温度。
很热。
傍晚的风拂过带来燥热,吹着风车转动,也吹着两颗靠近的心悸动不已。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岑雾和梁西沉永远热恋。
就像夏天的风永远热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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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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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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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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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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