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只能一个个趴在地上祈求炮弹不要落在自己身边。
望远镜里看到陈烈的开花弹,洪承畴瞪大了眼睛。
这种开花弹,真是攻打营寨的利器。
这样一片一片地炸过去,清军要被炸死多少人?
洪承畴抚须不语,暗道此战之后,倒是要和陈烈讨教讨教这开花弹的秘诀。
就是不知道陈烈愿不愿意教给自己。
陈烈的大炮打了一轮接一轮,大概每分钟打一发,打了八轮,把炮管打得滚烫。wWW.ΧìǔΜЬ.CǒΜ
打了八轮炮弹后,大炮就太热,没法再发射了,需要冷却一个小时。
冷却个把小时候,火炮可以再次发射。
陈烈让大炮一冷却下来就再次开火,最大程度往小丘上的清军营寨倾泻炮弹。
从午时打到傍晚,陈烈的七十门大炮往山上倾泻了两千多发炮弹。
清军南面的寨墙已经被打塌一半,半个营寨赤裸裸暴露出来。
营寨里面,清军一个个趴在地上躲避炮弹。
一旦发现开花弹落在自己身边,就一个个慌不择路地往远处逃奔。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清兵被炸死。
每一轮炮弹在营寨里炸响,营寨里就响起一片片的惨叫声。
清军只有两万人,明军这边有陈烈的一万五千强军,还有洪承畴的一万中军。
清军两万人不敢冲出营寨来送死。
宁愿在营寨里挨炮弹也不出寨。
陈烈看了看越来越昏暗的四周,说道:“收工扎营,若是鞑子今晚不逃,明天就继续炮轰这些鞑子。”
令旗招展,把陈烈的命令传了下去。
陈烈的兵马往后退了两里,在清军营寨南面扎营。
洪承畴的溃兵已经基本被洪承畴收拢回来。
洪承畴重整纪律,带领四万大军在西面扎营。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洪承畴用车马载着一车车的腊肉、肉干和各色腌制蔬菜,来到陈烈的军中犒军。
洪承畴带来的肉菜算得上是十分丰盛。
出征在外,鲜肉是吃不到的。
能吃上腊肉喝上肉干汤,吃上腌制蔬菜,就是值得庆祝的伙食了。
洪承畴带领三个总兵走进了陈烈的营寨,一进营寨就大声说道:“运河伯今日立下大功,当真是可喜可贺!”
陈烈笑道:“区区小功,何足挂齿?”
听到陈烈的话,几个总兵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陈烈今天炸死了几千鞑子,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不足挂齿。
三个总兵对视了一阵,暗道人比人气死人。
陈烈让士兵们在营寨里摆放椅子茶几,招呼洪承畴等人坐了下来。
洪承畴喝了一口茶,笑道:“今日得见运河伯的开花弹,十分惊艳,运河伯能否将此秘法教给本督,让我大明的军马都能使用这开花弹作战?”
陈烈摇头说道:“这是秘法,不能外传。”
“教给督臣容易,就怕我大明的工匠偷工减料学不会,最后倒是让鞑子奸细学去了,拿来打击我军。”
洪承畴有些尴尬,笑道:“我大明的事情,也没有运河伯说的这般败坏。”
陈烈淡淡说道:“这是秘法,不能外传。”
见陈烈如此坚决的回绝洪承畴,众将官对视了一眼,暗道陈烈当真是张狂。
面对总督洪承畴的讨要,陈烈却想都不想一口回绝,根本不把洪承畴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陈烈却有张狂的本事。
若是一个文官像陈烈这样少年张狂,不管你官多大,都要被得罪的人弹劾拉下马。
然而陈烈是一个武官,而且手握雄兵。
只要手上的强兵不变,就只有洪承畴求陈烈的份,甚至天子都要求陈烈,陈烈根本不怕得罪旁人。
洪承畴被陈烈一口回绝,众人都有些尴尬。
这时有个侦察兵跑了进来,抱拳大声喊道:“伯爷,鞑子弃了营寨跑了!”
众将听到这话,十分吃惊,齐齐抬头看向报信的斥候。
陈烈问道:“全跑了?”
“全跑了,一个也不剩,全往北面逃去了。”
王朴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督臣,我们要不要整军追杀鞑子。”
洪承畴说道:“鞑子马多,我们追不上。”
“而且晚上大军看不到令旗,无法指挥,恐怕追着追着我们的兵马就要在黑暗中溃散。”
“督臣所言有理。”
洪承畴抚了抚胡须,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逼走了鞑子,这是大胜。”
“如今宁远和塔山之间的道路靖通了,我们和塔山城内的大军可以合并一处,往锦州进发。”
拔掉了清军营寨后,洪承畴率领五万多大军往北面开去。
洪承畴治军以谨慎见称。
大军走走停停,四面派出斥候侦探方圆几十里的情报,行得十分谨慎。
塔山城内有洪承畴此前派来支援的六万大军。
得知洪承畴拔掉了清军营寨率大军前来,塔山的将领们迎出城池十里,到城外迎接。
洪承畴骑马行到众总兵面前,拱手一礼说道:“诸位在塔山守城,辛苦了!”
众将赶紧作揖拜倒,口中高喊:“督臣破贼营寨而来,更是辛劳!”
“我等六万人守小城,有何辛苦!”
陈烈骑行在洪承畴身后,众将看到他后,也都过来向陈烈见礼。
众人寒暄了一阵,便往塔山城中行去。
进入塔山城,众人走进了塔山分守参将的参将府。
这参将府是塔山城中最大的建筑,如今被洪承畴临时充为指挥部。
进入大堂,众将入座后,洪承畴让人取来了那张大地图,铺在大堂地面上。
看了看左右诸将,洪承畴问道:“哪个来说说如今的情况?”
辽东总兵拱手站起,说道:“督臣,某来说一说!”
“如今我大军集结在塔山,有十一万人。”
“塔山距离北面的杏山城一百里,杏山往北五十里是松山城,再往北五十里是锦州城。”
“塔山距离鞑子大兵围困的锦山城二百里。”
“我军在杏山有二万人,在松山有一万人。”
“清军目前派三万兵马在围困杏山,攻打甚急,杏山兵马屡次派人来求援。”
“不过杏山城中有支撑一年的粮草,短时间内守城似乎无忧。”
“我等不知道杏山之围是否是清军诡计,一直没有分兵支援。”
“清兵在松山和锦州之间的大笔山挖壕建墙,修筑工事。”
“大笔山是松山往锦州去的必经之路,我军若要解除锦州的围困,必须通过大笔山。”
“如今此山已被鞑子修成一座大堡垒,难以攻打。”
听完介绍之后,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鞑子的围点打援,布置的很有章法。
如今明军要解救锦州,就必须攻打鞑子修筑的大笔山工事。
仰攻工事本来就是难事,何况鞑子兵马战力强于明军,明军以弱攻强,更是艰难。
狡猾的鞑子,不但让明军跋涉千里来辽西和清军决战,而且反客为主,逼迫明军攻打清军的堡垒。
洪承畴吸了一口气,看着地图沉吟不语。
洪承畴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在塔山修整二日,我大军便北上杏山,解开杏山之围。”
两日后,洪承畴征调来的关宁本地守军入驻了塔山城,七名总兵十一万正军则挥师北上,朝杏山城攻去。
辽东总兵一万五千人马走在最前面,日行五十里,花了两日赶到了杏山城。
杏山城外,三万清军正用红夷大炮攻打城池。
清军这两年造了不少火炮,攻城时候不再用云梯和死兵硬攻,而是用红夷大炮轰击城墙,靠火器力量打垮城墙后再登城。
不过这个时代的大炮打了一段时间就要冷却好久,想把城墙打垮,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事情。
辽东总兵王廷臣的兵马到达杏山后,清军撤开了杏山的围困,往北面逃去。
王廷臣和杏山城内守城的蓟镇总兵白广恩合并一处,发三万五千人追击拖着大炮逃跑的清军。
追了十里路,追上了逃跑的清军。
清军见明军追来,摆开阵势,和王廷臣的兵马对峙起来。
距离两里多,清军的红夷大炮就发炮轰炸王廷臣和白广恩的兵马。
两个总兵率领兵马冲了上去。
冲到距离三百米的地方,明军摆下了火器,开始射杀清军。
明军虽然没有强悍的红夷大炮,但各色火器数量多于清军。
清军阵中只有六门红夷大炮,对射了一阵,伤亡远高于明军。
清军不再操炮射击,而是骑着战马冲了上来。
明军将一千辆四轮偏厢车堵在阵前,防御清兵的骑兵冲阵。
清军骑兵冲到阵前无法前进,只能下马步战。
明军携笔架山大破清军营寨的威风,士气高涨。
此时明军人数多于清军,明军也不惧怕清军,和清军战在了一起。
打了半个时辰,双方死伤都很大,各自死伤了几百人。
清军首先承受不住伤亡,鸣金逃跑了。
清军丢下了六门笨重的红夷大炮,朝西北方山区里逃去。
王廷臣和白广恩哪里愿意放过这立功的机会,也弃了火器追了上去。
陈烈率领一万五千大军,行到了杏山南面十五里。
大军放开斥候搜索周围二十里的军情,摆出长蛇阵在官道上行进。
陈烈带队走在中军,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烟尘滚滚。
两个明军打扮的家丁策马狂奔,张皇失措地朝这边冲过来。
家丁策马奔到了陈烈面前,被陈烈的亲卫拦了下来。
家丁翻身滚下马,急忙忙地掏出腰牌核对身份,卸了身上的马刀,这才冲到了陈烈面前。
两个家丁一到陈烈面前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道:“运河伯,我家总兵中了埋伏,被五万鞑子包围了,求运河伯速速发兵救援。”
陈烈闻言愣了愣,暗道这些明军当真不经事,这又被清军埋伏了?
一挥手,陈烈让大军停了下来。
“伯爷,我家大帅守在一个小山丘上,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求伯爷速速救援,我家老爷一定不会忘记伯爷的恩情。”
陈烈一挥手,说道:“拿地图来。”
两个亲卫跑了上来,把一人长的辽西地图铺开在陈烈马边的地面上。
陈烈让王廷臣的家丁指出了被埋伏的位置。
王大强凑上来看了看地图,吸了口气说道:“伯爷,那地方全是山区,山上满是树林,不利于我们的步枪施展啊。”
陈烈点了点头,说道:“山林里面,我们的步枪确实难以施展。”
地上的两个家丁听到陈烈的话,四行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伯爷一万五千人杀进去,我明军人数就和清军一样多了,一定能支撑到其他援军到达!”
“伯爷,都是友军,求伯爷不要见死不救啊!”
陈烈想了想,点头说道:“若是这王廷臣和白广恩这三万多人被清军包围歼灭,这场仗就没法打了,好!我去救你们的大帅!”
地上的两个家丁立马高兴得眼睛放光。
陈烈说道:“全军急行军!”
一万五千大兵和八千辎重民夫坐着马车,加快速度沿着官道往杏山城跑去。
大军到了杏山城,辎重民夫把粮草全留在了城中,又走了十里官道,大军在距离被伏地点只有五里路时候,步入了山林中。
前面斥候回来报告,说清军五万人和三万多明军厮杀得十分激烈,明军眼看就要不敌。
斥候在附近二十里搜索过了,附近再没有其他鞑子埋伏。
陈烈让士兵们把盔甲穿戴整齐,步枪上装好刺刀,带队杀进了山林中。
陈烈觉得这样的山林里,五十米外的敌人就全被树木遮蔽了。
只有鞑子冲到近前时候,火铳才能开枪一次。
又走了三里,前面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
陈烈走到一个小山岗上,站在一片略微开阔的高地往前面望去,看到远处几万人密密麻麻混在一起厮杀着。
明军被清军围在中间,苦苦支撑。
距离清军二里的时候,陈烈摆出了回形阵。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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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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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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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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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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