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华正的那个研究课题，研究所上上下下不少人都探讨过，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成功，自发回旋电子排序...这个课题的难点并不在于让电子自发排列，而是如何从现实中观察到回旋排序。
结果万万没想到，方晧竟然凭借他一己之力，把于老的这个课题给完成了，甚至...还找不到任何的问题，要明白从一个论证中找到疑点，比起证明的本身容易不少。
“太强了！”
“真的太强了！”郑江河看完了整篇论文，发自内心地感慨道：“这个研究课题...研究所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不好看，认为里面的难度太大，几乎不可能成功，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一个人完成了。”
说到这，
停顿了片许，认真地道：“这个发现足矣震撼整个凝聚态领域，甚至能够被选入《Nature》的封面，而且年底...我觉得可以被评为今年国内最重磅的科学成果之一。”
郑江河并没有吹捧的意思，因为方晧和于华正的这个成果，彻底改变了人们对手性的常识，颠覆了他们已有的认知观，这是人类第一次观察到自发回旋电子排序，从这个角度出发...被评为今年国内最重磅的科学成果，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郑哥...”
“你可别吹捧我了。”方晧无奈地说道：“哪有你说得这么神乎其神的。”
“我可没有半点吹牛的意图。”郑江河没好气地道：“你也是这个领域的研究人员，明白从现实中观察到自发回旋电子排序的意义是什么，不夸张地讲...破格给你副高也是绰绰有余。”
“不敢想不敢想...”
“今年让我转正就笑呵呵了。”方晧耸了耸肩，淡然地说道：“要是真给我副高...恐怕多少人要恨上我。”
郑江河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慨地道：“也有道理...毕竟这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即便你有着重大的贡献，做出了巨大的成绩，最后领导来一句...你资历尚浅，就直接排除了，还没地方说理去，更加别提那些人了。”
“其实...”
“不给我副高也蛮好的，反正让我能够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中。”方晧随口说道。
郑江河看了眼方晧，看着似乎有点另类的他，张了张口...可想要说的话到嘴边，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迟疑了下说道：“小方...有时候该争取还是要争取下的，别把机会留给那些废物。”
方晧愣了下，倒也没感觉到多大的意外，郑哥对所里的某些人...早已经是怨念颇深，根据六年规则，如果明年没能升到副高，那么他就要离开这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率是走定了。
“嗯。”
“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轻易放手的。”方晧点点头，认真地道。
随后，
两人就文章的发表方向深入探讨了下，渐渐地...话题朝着洗浴中心偏移了。
“为了庆祝你获得巨大的成功，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俩去洗个脚怎么样？”郑江河笑呵呵地问道。
听到要去放松，方晧顿时来了兴趣，正想要答应时，突然想到某个在自己屋门前苦苦等待的女博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我晚上还有别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比洗脚还重要？”郑江河一脸认真地打量着他，好奇地询问道：“交女朋友了？”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方晧不由愣了下，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法言语的冲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不...”
“只是一位...一位特殊的朋友来找我。”方晧随口说道。
特殊的朋友？
郑江河迷茫地看着他，犹豫片许...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你要注意安全啊！”
“不是...”
“郑哥！你这...想哪去了！”方晧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我向来洁身自好的，从来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
“这可不好说。”
“咱们科室的那谁...副...”
没等郑江河把话给讲完，方晧急忙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内容。
“别别别！”
“郑哥...这可不兴讲的。”方晧严肃地说道：“万一被人听到了，咱们俩就完蛋了。”
“哼！”
“这些龌龊的事情，所里谁不知道。”郑江河一脸不屑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还不让人说。”
话落，
面露可惜地道：“既然你有事情，那就下次再去吧。”
紧接着，
两人就洗浴的事情，重新约好了时间，随后便是欢乐的技术交流时间。
...
...
下午六点半，
夜幕已经降临到了这座城市。
方晧孤零零地漫步在回公寓的路上，当他走到大门口时，下意识地朝某个方向看了眼...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辆奥迪。
然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从门卫张大爷的面前跑过，快速地溜进电梯。
“咦？”
“刚刚什么玩意跑过去了？”坐在门卫室的张大爷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问道。
与此同时，
方晧顺利地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打开电梯门的那一刻，立马就走了出去，下一秒...他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数学女博士，感觉今天的她...怎么这么漂亮的？
“来了？”
“快点开门！”于倩倩背着自己的包，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发现他已经回来了，努了努丰润的小嘴，糯糯地道：“我在超市买了点我爱吃的菜，你帮我做一下。”
方晧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
“我在超市买了我自己爱吃的菜，你等下帮我做一下。”于倩倩面无表情地道：“我没吃晚饭。”
话音一落，
便看到他默默地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喂！”
“你回来！”于倩倩焦急地喊道：“我付你场地费和加工费！”
“.....”
“这位老板里边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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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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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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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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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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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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