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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拼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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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换个思路】
要说陈诺原生者的那个爹……
好吧,在座的几个女人,加上吴叨叨,其实没一个了解的。
多新鲜呢,跟陈诺认识后,也从没听他提起过啊。
唯一的一个,算是认识陈诺原生者的就是孙可可了。
可是,孙可可对陈诺的家庭情况,只知道一个大概:幼年父母离异,母亲改嫁,陈诺跟着奶奶生活。
别的,没了。
陈诺的亲爹是谁,这个亲爹在哪里,孙可可表示也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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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只有先回金陵去调查了,从户籍资料,还有陈诺的档案里找。
“我是肯定要回去的。”鹿细细缓缓道:“这个事情我不亲自去,肯定不放心。”
“我也回去,我去找学校里的档案,应该能有线索。”这是孙可可的说法。
“还有我。”李颖婉飞快道:“我家里在当地投资,如果需要动用官方渠道找人的话,我可以……”
“哼,一个投资商,做密集劳动产业的,能有多少渠道。”妮薇儿摇头:“还是我去吧,我是教育公司的校董,可以通过关系找教育局查陈诺的以往资料,学籍,档案,这些都可以。”
鹿细细听的有些不耐烦,干脆一摆手:“行,那就都回去!”
忽然又愣了一下
那么问题来了。
现在陈诺人在医院病房里呢,谁回金陵去?谁留在这里守着他?
这么一个大活人,万一大家都走了离开了,陈诺自己一个人想不开,忽然跳个楼啥的,自寻短见了……
魂魄散了就散了,肉身也毁了呀。
或者没自杀,而是跑出去人跑没了,上哪儿找去?
沉默了一会儿后,几个女人皱眉,看向了唯一的一个没有说话的妹子。
西城薰:“???”
“让她留下吧。”
“嗯,她是RB人,又是个普通学生,去金陵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让她守着这个陈诺吧。”
几个女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鹿细细对于留下西城薰当保镖,倒也是放心的。
昨晚在小巷子里,这个RB女孩已经表现出,愿意拼了命也要保护陈诺的样子了。
若是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陈小狗,那么这几个女孩,是没一个愿意离开的。
不过……现在是原主状态,大家就没兴趣守在病床上了。
能回去出一份力,尽快找回陈小狗,才是正经。
西城薰艰难的听着这几个女孩的对话,最后终于明白了过来。
我……这是被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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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瓦内尔和塞琳娜在医院,加上西城薰,给陈诺当保镖绰绰有余了。
鹿细细,带着孙可可,李颖婉,妮薇儿,四个女人当即出发,乘车回金陵。
这个年代还没有高铁,从沪市坐火车去金陵的话,哪怕是特快,也要两三个小时。而且班次也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多。
若是十几年后的话,金陵和沪市之间的高铁,几乎是十几分钟就有一趟。
乘坐了李颖婉家里的那辆车,四个女人踏上了回金陵的路途。
路上车里,李颖婉和妮薇儿就已经开始各显神通的打了一个个电话,找人开始调取陈诺的档案,学籍,户口等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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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设。
男,1956年2月1日出生。
华夏金陵人。
原户籍地址:金陵市下关区热河路街道蒋家园97号-4,504室。
原工作单位:原金陵市粮食局下属面粉厂职工。
工作岗位:车队司机。
1963年至1988年在职。
1988年后辞职下海,经商没经商不知道,反正就没了固定工作,成了自由职业者。
原配偶:欧秀华。(1982年结婚,1993年离异)
子女:陈诺(男)。
在陈诺的家里,几个女人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
然后李颖婉的人,妮薇儿的人,纷纷送来了从官方渠道找到的资料。
最后拼凑出了一个关于陈诺的亲生父亲的大概情况。
找到的证件里,甚至还有一本非常具有华夏特色,和时代特色的东西:
独生子女光荣证。
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是大政策。
独生子女家庭还能领取到一些政府发的福利——虽然不是很多,但总是聊胜于无的,领取福利,就靠这本“独生子女光荣证”。
陈建设的照片也找到了。
一张黑白证件照,看着有年代了。
照片拍摄的年代应该很久了,照片里的陈建设,看起来还很年轻。
他的相貌和陈诺酷似,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可以看出颜值是很高的,但照片里的陈建设,却怎么看怎么有点流里流气的样子。
一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
陈诺的家里,也找到了几张陈建设的生活照。
这些照片,想来是陈诺的奶奶留下的念想吧——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笑起来很有点不太正经的样子。
一看就是那种年轻时候很招小姑娘喜欢的类型。
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就只能先从他从前工作的地方去寻找了。
面粉厂。
这个时候,鹿细细却忽然说了一句话:“这个事情,我们几个女孩可能不行。我对华夏不够了解,李颖婉和妮薇儿都是外国人。
孙可可的话……你性子太内向柔和,不太懂怎么和人打交道和打听事情。
打人人这个事情,得找个办事靠谱,能说会道的人才行。”
办事靠谱,能说会道!
鹿细细和孙可可下意识的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很快就达成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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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人间靠谱·大磊。
磊哥是下午正在店铺后面办公室里睡午觉的时候,被鹿细细直接从沙发上拽起来的。
昨晚磊哥陪着供货商打了一宿的麻将,坐的腰板都硬了。
早晨回家的时候,又和女朋友吵了一架,气的没在家里睡,直接来了店铺,快到中午的时候精神头就扛不住了,干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闷头睡了起来。
被叫醒的瞬间,磊哥还以为是自家女人打上门来了。
“嗨!都跟你说了昨晚是打麻将打麻将!没去干别的!还没完了……咦?
哎哟!嫂子啊!”
磊哥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看着面前的鹿细细:“嫂子好!”
“……嗯。”鹿细细点了点头,然后让开了半个身子。
磊哥哗一下,额头冷汗出来了。
鹿细细身后,仨妹子站在那儿。
头一个孙可可,第二个李颖婉——这俩都见过。
第三个居然是个金发的洋人小美女。Χiυmъ.cοΜ
磊哥大略瞄了一眼:卧槽,这个身材可够劲的!
赶紧收回了目光。
“那个……可可也来了啊。
呃……李小姐你好啊。
嗯……这位……”
三个妹子都沉默不吭声。
显然,磊哥最先称呼鹿细细的那句“嫂子”,有点让人扎心啊。
“有件事情,我们几个女孩出面去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也不太懂……所以要请你帮个忙。
嗯,和陈诺有关的。”
鹿细细说完后,磊哥一个磕巴都没打,直接拍着胸脯子:“没问题啊!诺爷的事儿,我没有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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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磊哥的加入,顿时就仿佛有了一个主心骨。
而且一肚子社会人情世故的磊哥,听完了鹿细细的诉求后,很快就找到了头绪。
于是,一行人驱车先前往金陵城的粮食局下属面粉厂。
陈建设从前的工作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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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厂其实早就不存在了。
这种国营老厂,在经济开放后,取消了计划经济后,效益就一天比一天差。
九十年代时候进行了改制,据说是吸引了港商投资,弄成了合资公司。
但是不知道后来为啥,合资后,厂子的情况更加的每况日下。
在前几年的时候,厂子就已经停工停产,工人下岗的下岗,遣散的遣散。
如今的这家合资工厂,名义上还存在,但就剩下一片厂区地皮,空空的厂房,设备什么的都已经变卖的差不多了。
来到厂区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挺大。
从前的国营大厂的底子。厂区大院里,有商店有理发店,有自己的幼儿园,有自己的职工住宅区生活区。
如今大院已经拆掉了,生活区和普通的老式小区没啥区别。
倒是厂区的生产区还封闭着。
铁门紧闭,锁着。
门卫传达室里居然还有人。
磊哥出马,怀里揣着两包中华烟,就摸进了传达室里。
也不知道磊哥和保安聊了些什么,最后保安居然放磊哥进了厂区里了。
磊哥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厂区里溜达了一圈,最后在厂子运输车队的修理车间,还有厂子里废弃的运输码头,都溜达了一个够。
找到了几个老员工后,一番打听,还真让他打听出了一些眉目来。
从厂区了出来,回到车上,磊哥就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和几个女人说了一遍。
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两个认识陈建设的老职工。
然后和人打听后,磊哥拿出了小本本,上面写了几个名字。
据说都是当年在工厂里车队里的老职工。
而且,就住在附近的厂区生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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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磊哥领着四个女孩就在生活区开始溜达了。
路边的小商店,小理发店,都溜达了一个够。
磊哥散出去了两包中华烟,然后打听到了几个地址。
都是他小本本上写的那几个车队老职工的住址。
于是挨家挨户上门!
名单里是六个人。
找了一圈下来,有两户人家已经把房子卖掉搬走了。
还有一个老职工已经去世了。
最后只找到了三家人。
磊哥的办法,非常直接,但是却非常有效!
他直接上门去敲门拜访。
主人开门后,磊哥就满脸堆笑,表示自己来寻亲戚的,寻找一个在厂里的老职工。
而且……
进门后,磊哥第一时间,就在桌上拍下二百块钱!
对!就是用钱砸!
“这位大哥(大姐),我明说吧,这次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陈建设其实是有海外亲戚的,现在海外的亲戚回国来探亲。
嗯,寻根,寻根你们能理解吧?
就是落叶归根,认祖归宗。
不过现在只找到厂子这里,所以还得向您打听一下陈建设的事儿。
……啊,没关系,您不知道他现在在那儿啊?
没关系没关系!
您就当和我闲聊了!
您就说说当年陈建设在厂子里的事儿。
对,随便说,想到什么说什么,没准聊着聊着,就能有点线索呢。
至于这点钱,就当是请您陪着聊天,买点茶叶润润嗓子的茶钱了。
您别介意啊……
害!我就是帮人跑腿办事儿的,我可不是海外亲戚。
陈建设那门海外亲戚啊,贼有钱!
资本主义世界大老板,懂吧?
您就随便说,随便聊就行。
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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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磊哥这个本地人,一口土生土长的金陵话,加上又一肚子社会经验,能说会道的,还有茶钱开路……
几家跑完,还真就让磊哥打听到不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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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陈建设当年在厂子里的时候,也算是有点名气的。
陈建设十七岁进入工厂,顶替的是他父亲也就是陈诺的爷爷的岗位。老头子那年刚好去世了。
陈建设这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为人据说特别能说会道。
在厂子里刚进去的时候,只是在车间里当工人。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混到去做后勤了。
那个年代,做后勤其实是一个非常吃香的地方。
工作清闲,还经手着厂子里分发各种福利。
然而陈建设还是有点本事的,并不满足这个清闲又舒服的工作。
因为在后勤部门,常常和厂子里的领导打交道,陈建设年轻,脑子灵活,又特别能说会道的。
很快就得到了一个厂里的领导的赏识。
然后,就被分去了厂里的运输队当司机。
年轻的陈建设不会开车,没关系啊。
那个年代,司机都是工厂里出证明,送去驾校委托培训学习的。
属于公款培养。
而且,在八十年代,当司机可是一个非常吃香的工种!
又舒服,待遇又好,又风光!
更重要的是,厂子里的车,平时不用的时候,可以用来给自家跑跑事儿。
只要关系好,打个招呼,厂子里对这种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陈建设那个时候,年纪轻轻,长的又好看。
一张嘴巴能说会道,而且又是在厂子里当司机。
属于颜值又高,情商又高,而且经济条件又不错。
于是,非常招小姑娘们的喜欢。
年轻的时候,在厂子里也是一号风云人物。
他当时开的是小车,给厂子里的领导服务,隔三岔五,还能有点小小的好处。
后来就不行了。
欣赏陈建设的那位领导后来调走了,陈建设本来开的是小车。
小车司机多舒服啊。
可那位领导调走后,新来的领导有自己人,就把陈建设给顶替了。
陈建设被安排去开运输货车了。
开运输车就辛苦多了,还要跑长途。
这一下陈建设不干了。
在老职工们的描述里,陈建设这人心眼活泛,能说会道,长的也好看,特别容易讨人喜欢。
但就有一条:这人做事不那么稳当。
吃不得苦,而且眼高手低,心气很高,但是却又做事儿没啥恒心。
一个老职工的原话是:他啊,就靠他那张脸和那张嘴!别的都不行!
1988年的时候,陈建设在厂子里当运输车司机,干的就很不痛快。
那个时候他已经结婚几年了,孩子(陈诺)也有了,五岁了。
老婆欧秀华很漂亮,而且还是个内秀女子,做会计的。
但陈建设对这样的生活却是很不满足。
而且当运输司机,走南闯北的,眼界也开阔。
眼馋社会上的很多“下海发大财”的故事,加上陈建设原本心气就高。
终于,在1988年,陈建设离职下岗!
听说当时因为人事关系办不下来,不让他留职停薪。
陈建设脑子一热,直接辞职了!
1988年,在很多人看来,国营大厂的职工还是铁饭碗的年纪,他居然直接辞职了。
这个举动,当时在厂子里也是引起了一定的话题。
辞职后,听说陈建设就直接离开金陵,南下去了。
据说是之前跑长途运输车队的时候,在南边认识了什么朋友,过去广州和人家合伙做生意去了。
但是,事情打听到这里,却又有些含糊不清的。
因为有两家人的说法不太统一,互相矛盾。
一家人说,1988年陈建设辞职,就去广州了。
另外一家人说,陈建设辞职后,先是在金陵待了一段时间,听说是去夜市摆地摊了,但是干了没几个月就不干了。
摆夜市起早贪黑,虽然能赚到钱,但是陈建设吃不了那个苦。
而且总喜欢和社会上认识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喝酒打牌跳舞什么的。
结果夜市那个地摊虽然赚钱,却愣是给他干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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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和鹿细细等人一合计,还是采信了第二家的说法。
因为第二家提供了一个新的线索,说出了一个陈建设曾经的好朋友的信息。
那个人,可能有陈建设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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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在金陵城城北一所中学附近的文具店里。
磊哥找上了店主——那个陈建设曾经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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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设啊?你打听他干么四啊?”
老板是个中年人,说着一口老金陵话,一张油汪汪的脸,头发有点少,叼着烟坐在柜台后,语气明显不太热情。
磊哥对付这种人有经验,直接拿出一包没拆过的中花钱,散给老板一根,剩下的也都塞到了老板手里。
“他家有外地亲戚找来唠,现在找不到人哎。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这块。
朋友,帮帮忙赖。”
老板笑眯眯的收起了中华烟,却依然审视看磊哥一眼:“你不是要债滴啵?”
“不是哎!碍摆不是!真滴是找亲戚,哎哟我都愁死的了。”
说着,磊哥又摸出了一包中华烟:“盆友,帮帮忙,我就是个跑腿滴,拿人家亲戚的辛苦跑腿费的,找不到人,我这两天都白跑了哎。”
老板这才真的笑了:“你就算是要债滴也么的关系,这个吊人,老子早就想有人治治他了。”
磊哥眼睛一亮:“盆友,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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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不是在三牌楼摆地摊嘛,我那个时候也从厂里出来,他就天天跟我吹,各种吹,说摆地摊赚钱。
老子脑子一热就信他了。
我东借西借,凑了五百块钱出来,跟他合伙。
结果这个吊人,地摊摆了不到一个月,人就么的了!
滚你妈老子找了他多少天,他家门槛都被我踩掉的了!
但是人就么的了!说是去外地做生意去了。
家里就一个老婆一个小孩,我又没得办法,我也不能抢一个女人和小孩的钱啊。
毕竟以前也是朋友哎。
后来过了几个月,我听说他回来了,我就在他家附近等,把这个吊人堵到了。
那天也没打他,就要他还钱。
吊人怂滴一比,各种求饶。
然后跟我说他在南边开饭店,但回来没带钱,说是等他回去饭店了,给我邮过来。
我当时其实是不信的。
但么的办法哎。
他身上么得钱,我又不能卸他一条胳膊一条腿的。
他跟我说他饭店在广州那块拿快,我也么的办法……
就放他回去了。
结果这个吊人第二天就跑的了。
我后来真来火唠!
一打听,什么在南边开饭店,鬼扯哦!
就是在广州一个小饭馆里后厨打工,炒河粉呢!
我跟你讲,那五百块钱,他到现在都么的还清!
还是他老婆,后来分好几次还了我三百多。
我看人家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可怜,算莱……”
磊哥适当的捧了一句:“老板胎气!”
店主摆摆手,手里的那根中华烟抽到了烟屁股,才有些不舍的掐灭。
“我就知道那个饭店的地址,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而且……
我跟你讲,我后来听说,他借钱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
还跟别人借过钱,不少人都找过他,但都找不到了。
滚你妈这个吊人,就坑熟人!
借钱的都是老朋友,我和他是小学同学,才信他鬼话。
还有的债主,是他以前的同事啊什么的。
陈建设这个人,嘴巴很讲,但是做人真不行。
有本事他去社会上借高利贷哎!不还钱,人家带他手都能剁掉!
我们这些老盆友,老同学都是本分人,也拿他么的办法。”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得到了一个地址,也算是有了一点突破。
磊哥拿着地址出来后,交给了鹿细细。
“我觉得,陈诺的父亲应该不在金陵。
金陵这边打听到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后来去了南边,好像就一直没在金陵生活过。
而且后来他不是也很陈诺的母亲离婚了嘛,可能就没再回金陵生活了。
要找这人,恐怕得去趟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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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想过找警察……
但这是2001年!
政府部门,办公电脑都没普及呢!更别说联网了!
更还远远没有达到后世的资料数据化归档。
不像后世,一个城市的警察,在系统里输入一个人的名字,对方在全国各地开房的记录都能被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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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时间,磊哥和鹿细细等四个女孩就这么一个线索一个线索的往下探寻……
广州的那家饭店亲自去跑过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饭店早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药店。
附近的街坊打听了才终于找到了饭店的老板。
老板已经退休当寓公了,在一个棋牌室里找到了这个打麻将的老板。
这老板其实也不是粤人,也是当年来这里做生意,后来扎根定居了。
然后对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出了信息:
“陈建设……哦哦,你说那个北方佬啊!我记得。
高高瘦瘦,长的一张婊子脸。
我当初开饭店看他机灵,又能讲,讨人喜,就收他在后厨炒河粉。
干了有小一年吧,这个人不行的。
后来去买菜,账目不太清楚。
而且我发现他和店里的女服务员眉来眼去的,看着让人厌恶,我就把他炒掉了。
后来听说是自己去夜市摆摊炒河粉去了。
我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了。
不过……我店里的那个女服务员可能有。
她后来发达了,被一个老板看上了,当了小蜜。
这个女人不错,有钱后,还来我饭店光顾过几次,和我留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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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设?
我的天你们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早就不认识这个人了!
当年骗我感情!
我跟他好了几个月,才知道他在老家还有老婆孩子!
后来我们大吵一架,而且老板还把他炒鱿鱼了。
他去夜市自己卖炒河粉,还撺掇我,让我也辞职跟他一起去。
我傻啊?
他什么都没有!我过去陪他摆地摊!
说是跟他一起干,钱都是他的,我还要帮忙干活,晚上免费给他睡?
想好事呢!
我当时就拒绝他,跟他分手了。
后来听说他去了佛山,那边有外国老板开的电子厂,他进厂上班去了。
他纠缠过我几次,还给我打过电话。
但我后来遇到我现在的老公了,就根本不搭理他。”
这个穿金带银浓妆艳抹的女人,随后在磊哥的恳求下,翻了电话本,找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来。
磊哥临走的时候,还特意警告了磊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啊!我不想再跟那个混蛋扯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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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号码是佛山的一个工厂宿舍楼的。
找到了这里后,工厂里工人变动很大,管理宿舍楼电话的人早就不记得陈建设是哪一号人了。
给他看了照片也没认出来。
不过磊哥不放弃,拿着照片在宿舍楼上下跑了一遍。
他留神特意找那些看上去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打听。
最后居然真的给他找到了一个。
这是一个来给送外卖盒饭的小老板。
从前也在这个厂子里打工过,后来自己突发奇想,这些工人每天下班后晚上在宿舍里,吃饭都不方便……粤人喜欢宵夜,可工厂的食堂可没这些。
于是他辞职出去,做了个盒饭生意,专门往工厂的宿舍区送。
居然就赚了钱。
这个小老板看到了磊哥手里的照片,认出了陈建设。
“他啊……当年跟我一个宿舍的。这个人有点虚,天天喜欢在工厂里和小姑娘勾搭。
但是厂子里都是乡党,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抱成团。他勾搭人家小姑娘,被人家同乡打了好几次。后来脸都被人打坏了!
再后来,不知道哪里听人说搞传销能赚钱,头脑坏掉了,就辞职跑去跟人做那种事情了。
这个家伙吧,满脑子都想发大财,但手里什么本事都没有。
传销都跑去做,是想发财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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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两天后,在粤省某个小城镇,某个曾经的传销窝点。
但是很遗憾,这个传销窝点几年前就已经被警方铲除了。
陈建设这人的线索,到这里,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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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这个城镇的一家小饭馆里。
鹿细细等四个女孩,外加磊哥。
五人一桌,对着桌上的饭菜,都有些沉默。
几天下来,大家心思都已经疲了。
找到这里,线索终于彻底断掉后,此刻面对一桌子饭菜,都没什么胃口。
磊哥试图活跃气氛,说了两个笑话,但是大家却都笑不出来。
磊哥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安慰道:“不行我们再回金陵去,找找老人,再去问问,没准……”
鹿细细叹了口气。
她起身,走出了饭馆来到了门外,看着这座南方的小镇,狭窄的街道。
鹿细细心中烦躁,拿起电话来,打给了白发萝莉小奶糖。
“鹿细细!!
你终于还是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哼,你……”
电话那头,小奶糖正要恶龙咆哮,鹿细细却用疲惫的声音低声道:“好徒弟啊……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件事情,太难了。”
“……呃?”
仿佛听出了鹿细细语气不对,小奶糖愣了一下,收起了情绪,低声道:“怎么了?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和我说说呀。”
鹿细细飞快的把自己这几天的所有遭遇,在电话里,对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倾诉了一遍。
没想到,听完了之后,小奶糖居然用古怪的语气说了一句。
“就这?”
“哈?”
“我的意思是……就这?
困扰你,让你差点都要掉眼泪的难题——就这?”
小奶糖说到这里,发出一阵“hiahiahiahiahia”的笑声。
鹿细细心中一动:“你……你有办法?”
“当然啊!!!
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可能难得住我?
你们都是钻了牛角尖啊!
解决问题,就只会下死力气啊!
难道就不懂换个角度来解决问题嘛?”
“呃?”鹿细细有点懵。
小奶糖语气有点不耐烦,但耐着性子还是说道:
“喏,你看啊。
那个陈建设,他是哪一年离开金陵的?
1988年啊!
那个时候,陈诺才多大?
5岁啊!!
他5岁的时候,父亲就离家出去了,后面那么多年,可能除了陈建设回去跟他母亲离婚之外……陈诺可能就没有再见过他父亲了啊!
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啊!
他又不是像我这种万中无一的天才!!
一个5岁的小屁孩,能记得什么?
我告诉你!
恐怕你就算真的找到了陈建设,现在把他拖到陈诺面前!
陈诺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鹿细细忽然之间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
“他不就是想见个爹嘛?
我们就给他一个爹呗!
反正他都不认识的啊!!”
“你是说……弄个,假的?”
鹿细细豁然开朗!
电话那头,小奶糖飞快道:“当然是假的啊!你又找不到真的!
不过找个人扮演,也要注意一下细节的。”
“你快说!”
“首先这个人年纪不能太小,也不能太老!年纪要适当!
至于相貌嘛,反正你能扮日本胖女人,给他易容也不是什么难事啦。
但是这个人选,要聪明点,有点脑子!
会说话,有演技!
最重要的是一个细节别忘记了!陈诺的父亲是金陵人,你得找一个金陵人!至少要会说金陵话吧!”
聪明,有脑子,会说话,演技好。
还得是金陵人……
鹿细细忽然心中一动,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抱着电话就腻声道:“好徒弟,你果然是我最聪明的弟子啊!!
我现在好想用力抱着你亲亲啊!
木啊木啊木啊木啊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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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饭馆里,一桌人看着鹿细细从门外走了回来。
出去的时候愁眉苦脸。
回来的时候满脸喜色。
“我有个办法了。”鹿细细走到桌前,不等大家说话,就先开口了:“磊哥,有件事情,要请你做一下!”
磊哥立刻挺起腰板:“没问题啊!你说!只要是和诺爷有关系的事情,我光头磊义不容辞!!”
“好!那……你给陈诺当回爹吧!”
噗通!
磊哥坐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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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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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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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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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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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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