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清的官场之上,老皇帝注定是所有人的关注焦点。
即使老皇帝不吭半声,下头的官员们也已经心知肚明。从此以后,朝廷里的大小事务,必有玉柱的掺和。wWW.ΧìǔΜЬ.CǒΜ
对于玉柱的更受宠,王公大臣们其实并不感到惊讶。
但是,弘皙也一直站在玉柱的对面,其中的内涵就格外的丰富了。
玉柱非常有数,老皇帝又在弘皙和老十四之间,阶段性的偏向了弘皙。
皇长孙弘皙,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正值风华正茂之时。
而老十四呢,只比弘皙年长六岁而已。
只是,别人肯定不清楚,玉柱却心里有数,此时再立弘皙,为时已晚!
老皇帝的前半生,擒鳌拜、斗三藩、平台湾,斗得其乐无穷。
后半生呢,先和太子斗,再和儿子们斗,斗得天昏地暗。
斗儿子的过程中,老皇帝日益衰老了,而他的儿子们羽翼渐丰。
这个时候,老皇帝再想学朱重八的隔代立储,唉,晚了呀!
叫起,或是叫大起之时,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有中途休息的机会。
不过,老皇帝年纪大了,因为以前长期憋尿的缘故,身体憋出了毛病,染上了尿频尿急的坏毛病。
老皇帝为了维护皇帝的尊严,起身去更衣之前,随便找了个借口,把玉柱和弘皙一起打发了出来。
“柱叔,慢点,慢点,注意脚下。”
地面的金砖,被擦洗得太过光滑了,玉柱的脚下微微一滑,正好给了弘皙讨好他的机会。
玉柱避开了弘皙主动伸过来的右手,摆了摆手,老气横秋的说:“无妨,我不会滑倒的。”
弘皙很无奈,不管他怎么拉低身段的凑近乎,玉柱始终不肯上套。
老皇帝知道,玉柱既是纯臣,也是孤臣,也就放心大胆的重用了他。
弘皙当然也知道,玉柱虽然是老四的亲家,但是,比老十四年长十岁的老四,年纪实在是太大了,并无机会登上大宝。
反过来说,正因为老四已经提前出了局,他的女儿才可能嫁给玉柱的嫡长子。
老皇帝的心思,玉柱自然是洞若观火,一目了然。
但是,玉柱真要和弘皙走得过近了,就该下台了呀。
晚年的老皇帝,心思很难琢磨,他既想给弘皙创造接近玉柱的机会,又担心弘皙和玉柱走得过近了。
俗话说的好,鉴古可以知今。
自从前明的太祖朱重八,有了立皇太孙的先例之后,弘皙的身份就变得异常之敏感了。
不夸张的说,受到打压的前太子门下,谁不想拥立弘皙?
三十几年的太子,真要是白当的,老皇帝又至于担惊受怕的夜不能寐?
实话说,弘皙的背后,也有一股隐藏不露的庞大势力。
老皇帝对老二的门下,打压得越狠,他们越盼望弘皙能翻身。
试想一下,若是玉柱和废太子的门下,同流合污了,老皇帝焉能安枕乎?
老皇帝去更衣了,玉柱今天贪喝了几口燕窝粥,膀胱也来了感觉。
更衣之后,玉柱刚洗过手,就见弘皙亲自捧着大白帕子,递到了他的手边。
玉柱暗暗摇头不已,难怪,康麻子最后放弃了弘皙。
唉,礼贤下士,做得太过了呀!
俗话说的好,过犹不及。玉柱没接弘皙捧来的帕子,而是澹澹的吩咐了下去了。
“来人,把外头不懂的规矩那几个,都拖下去,每人掌嘴二十。”
“嗻。”
弘皙面红耳赤的低垂着头,却不敢出声搭救他的人。
唉,这种没有担当的表现,很自然的又被玉柱看低了一层。
清溪书屋的都总管,可不是闹着玩的。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以前,玉柱想收拾太监、宫女和姑姑们,只能请示了老皇帝之后,再派人动手。
现在呢,只要不动大刑,玉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他们小施薄惩。
诸如掌嘴,掐耳,顶着水壶罚站之类的轻微惩罚措施,都在玉柱的职权范围内。
更衣过后,老皇帝重新坐回了原处。
玉柱和弘皙都没在,老皇帝便信口问王朝庆:“玉柱何在?”
王朝庆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老皇帝明着只问了玉柱一人,实际上,是想知道玉柱是不是和弘皙在一起?
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畅春园内,权势极大的王朝庆,耳目都异常之灵通。
但是,玉柱和弘皙的闲话,王朝庆还真没胆子乱说。
“回万岁爷,小的一直待在里头,并不知道都总管去了哪儿。”王朝庆的肩膀略微一滑,就想熘过去。
老皇帝冷冷一笑,沉声斥道:“你的皮子,又痒了吧?”
“小的该死,小的有罪……”王朝庆赶紧跪下,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说吧,他们在哪?”老皇帝也知道王朝庆的难处,一边是顶头上司玉柱,一边是最得宠的好圣孙,他敢说谁的坏话呢?
但是,老皇帝就是想知道,弘皙和玉柱之间的关系,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回万岁爷,就在方才,有几个狗东西不长眼,犯了规矩,被都总管下令掌了嘴。”王朝庆暗叫倒霉,外头掌嘴的声音他在里边都听见了,就不信老皇帝听不见。
但是,既然老皇帝爱玩捉迷藏的游戏,王朝庆即使贵为御前副总管,也只能兜着了。
“哼,自己去寻都总管,领板子吧。”老皇帝也没惯着王朝庆,随即赏了板子。
玉柱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垂头丧气的王朝庆。
王朝庆没敢细说,只说一不小心,犯了宫规,请玉柱责罚。
一般情况下,玉柱即使想收拾人,也会让行在慎刑司的人,出面当打手。
不过,王朝庆的情况比较特殊,老皇帝已经发了话,玉柱也就不客气了。
“既是如此,那便赏二十板子吧。”玉柱吩咐过后,扭头安抚王朝庆,“放心吧,下头的人,谁敢真下狠手的打你呢?”
王朝庆把眼一闭,唉,完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板子,肯定逃不掉了。
望着面如死灰的王朝庆,玉柱暗暗冷笑不已,打的又不是他养的狗,怎么可能心疼呢?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朝庆几年前干的坏事儿,玉柱都拿小黑本,帮他记着呢。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既至,休怪无情!
只要板子打结实了,至少二个月内,王朝庆无法在御前伺候着了。
宫里的大太监,即使再红,只要长期不在御前露面,嗨,擎等着失宠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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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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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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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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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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