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代种…还是三只?路明非脸色苍白瞳孔放大,在几乎疯狂入魔的芬格尔的吼叫中他看向右手的峡谷深处,一点亮光爆燃将巨大的影子投在高耸的岩壁上。
暴雨里一个肉眼可见「气泡「飞速扩张,表面带着针刺般毛糙的水雾——那是威力巨大的冲击波!席卷过整个峽谷前后,把所有没站稳的东西都掀飞了起来重重拍在地面或者悬壁上!随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才响彻岟谷!
路明非在遭受冲击波袭击的前一刻,铁灰色的青铜巨人就将他护在了身下,所有乱风和激波都被‘青铜御座「的厚重力量给抗下了!但无孔不入的爆炸声还是差些让路明非耳孔渗血。
在冲击波肆虐结束后,芬格尔起身回头看向那个方向面色难看,「是大久保良一的‘无尘之地,,他引爆了自己的言灵!」
〝‘无尘之地「还可以引爆的?」路明非脱口而出。
「这一手不还是你教给他的吗?」芬格尔兀然回头,他看这路明非不对劲的样子还想说什么,但忽然之间,他警觉地看向后方。
有足以令他警钟拉爆,汗毛倒竖的危险逼近了。
在芬格尔注视的地方,三十米开外,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血红的积水中爬了起来,尽管这个黑影躬着身子高度也一度超过了三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庞然大物。
路明非也死死盯住那跟开玩笑似的生物,那庞大的躯体通体漆黑每一寸角落都铺满了坚硬的鳞片,大量的血水从超出生物极限的发达背部肌肉上瀑布一样流下,不是这个东西不愿意站直身体,而是它根本不能,因为它的背脊上尖税骨刺一根根地刺出,分流了酒下的血水没过它的头顶,染红了下面那张小到畸形,几乎是镶嵌在鳞片中的似笑非笑的女人脸。
畸小的女人脸上,汽灯似的蛇瞳透过瀑流的血水,牢牢锁定住了芬格尔,身躯左右长出的四只如猿猴般比例惊人的长臂垂在两侧,利爪里抓着四把铁黑的锋利长刀。
「禁军龙侍。」芬格尔低沉地念出了黑影被混血种们冠以的学名,这个末日的世界上近乎无法力敌的灾厄之一。
被芬格尔称为禁军龙侍的超过三米高的怪物还不止一只,它们不知何时进入了战场,开始接管了这场屠杀,无数反抗的混血种向他们发起进攻,都瞬息死在了那四只手臂转起的血色风车中,暴血过后混血种坚韧的身躯在那猿似的四臂挥舞下就像面条一样脆弱,轻而易举就被折断,扯碎。
暴雨里那些高大的怪物一边杀戮一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一张又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望着芬格尔和路明非这边,缓慢地向他们逼近。
「师弟,你先走,这果我来挡住它们。」芬格尔回头看了路明非一眼,他之前的暴躁和愤怒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雨水从他灰朴朴的金发上流下,铁灰色的脸颊全是平静,「楚子航他们需要你的帮助,所有人都需要你的帮助,这里不是你的战场。〞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他,很想说大哥这一看你就挡不住吧?光是一只就够呛的了,更别说这一眼扫过去数量己经超过两位数了吧?这是一只军队!禁军龙侍近卫军队!
「我最后送你一程师弟,答应我,打爆那口见鬼的棺材,把他带回来.把我们的兄弟带回来!把林年带回来!」芬格尔抬手抓住了路明非的腰部…是的,他抓住了路明非的腰部,右手拖住了路明非的双脚让他腿弯曲起,整个人就像保龄
球一样蜷缩了起来。
「啊?」路明非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芬格尔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猛地发力把手里的路明非丢了出去,就像抛出了一颗铁饼!如果是正常人被这么丢早就在空中解体,或者加速度太大脑缺血晕过去,但路明非不一样,就算是放在炮弹的弹膛里发射都能活下来,所以芬格尔才敢这么「送他一程「。
在看着路明非消失在暴雨的半空中后,芬格尔才渐渐回头了,面对那黑暗中无数张鬼哭的人脸,汽灯似的蛇瞳上下颠簸着向他涌来,那咯咯咯的笑声在雨水里缠绵着笼罩他的四面八方。
暴雨峽谷中,雷霆照耀下显得形单影只的芬格尔看着这绝望的一幕,缓缓地低下了头颅。
禁军龙侍中那怪异的笑声更加明亮了,仿佛在嘲笑这个高大的男人居然拥有着如此软弱的脊梁。
芬格尔无言垂首,雨水从他铁铸般的脸庞上流下,他的黄金瞳内没有惧色,反倒全是如释负重。
他说:「看来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
「就算前方的万丈深渊,起码我们也一起走到了断桥的最后。」她回应他。
在芬格尔的视野里,谁也看不到的视野里,莹蓝色的女孩站在雨水里,亭亭玉立在他的面前,抬起素白纤细的手臂,轻轻地抚摸他低下的面颊,「我很乐意陪你走到终点,即使终点并没有彩虹和鲜花。〞
「那么看起来殉情的确不是古老的美丽传说。〞芬格尔淡笑着说道。
「那么站直了,我的男孩。」女孩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冰冷的狂风暴雨里给予了他一个拥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遵命。」芬格尔说。
走在最前方的禁军龙侍停住了脚步,巨大的身躯驻足在半深的水洼里,似哭似笑的女人脸盯住了不远处那缓缓站起的青铜巨人,笑声渐微。
它忽然后仰发出尖叫,女人脸抽动扭曲着像是要挣扎离开那副躯体,这是进攻的前兆!
下一秒,足足三米近四米的庞然大物消失了,那是高速移动的征兆,拥有巨大身躯的同时这种怪物居然还能进行超速的行动!
青铜的巨人双手前伸,然后整个身躯猛地一震瞬间往后平移了半米,在他面前那只龙侍竟然被死死地夹住了,四只握着锋利铁刃的异形手臂一边两只被死死的夹在了腰间!
龙侍身躯上的女人脸似乎有些疑惑,它不清楚自己的进攻轨迹是怎么被看清的,这个青铜巨人就像是早就算到下它的行动轨迹一样,只是张开手,自己就冲进了对方的怀里被束缚住了。
疑惑只是一瞬,随后那张苍白的女人脸忽然一歪,张开了嘴,一道骨刺以亚音速从漆黑的喉管里伸出直刺近在咫尺的青铜巨人脑门心!
「唰。」
青铜巨人骤然一偏头,骨刺几乎贴着他的眼珠表面0.1厘米不到的空间飞过,消失在了黑暗的暴雨中!
这一次躲避是神乎其技的,是几乎将自身肉体的反应,神经的反射,乃至空间的计算拉到了极限,避开了这冷不丁地必杀之击!
青铜巨人双脚踮起再用力一震,他浑身的肌肉开始水一样流动,神奇地扭转了怀里开始挣扎的龙侍力量的流向,借力打力把怀中的巨物摔翻再了地面!
在龙侍还没来得及翻身起来之前,‘青铜御座,的领域膨胀到极致,两米多的巨人迅速膨胀到三米,无与伦比的力量被聚集在抱成团的双拳上重重轰了下去!超过五米高的水柱冲飞了起来,伴随着飞出的还有死侍断裂的还带着一截颈椎的头部!
雨水中,足足三米的青铜巨人踩着那庞大的尸体站直了,在他的眼中往日的懒惰和散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肃冷和刀一
样的凌厉,幽蓝色的数据流从那黄金瞳的深处倾盆而下!
——
路明非想起了掷铁饼者的那尊雕像,他自己现在就是那张被掷的铁饼。
他在打着旋地横飞,极力地控制自己张开四肢保持平衡,理想中的自己是动物世界里的飞鼠从树干高处跳下时候的模样,但骨感的现实里他就是一张长了手脚的失控铁饼,不断上下颠着颤随时准备来个自由落体。
他在空中奋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远处降落点的几个对立的影子,三个披着随风抖动黑衣的「人」挡住了另一个人的去路…那正是楚子航!
他以一敌三,脚下火焰就像有生命一样在地面爬行着组成炼金术的雏形,手中提着燃烧的御神刀•村雨,流动的炽热火环在他的背后旋转,漆黑的鳞片爬满着他***的皮肤,在额角与下颚骨的部分甚至生长出了凸出的面骨!
三度暴血!并且清晰地掌控了自己的意志!
在楚子航的前方,那三个黑衣飘摇的身影背后是峽谷的出口,也是这次旅程真正的终点,一口被铁链束缚的青铜棺椁静静地立在暴雨中,在里面装着的就是他们的目标,也是视以为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路明非坠地,正正好落在楚子航这边的背后,砸起了一大片污水。本该摔得天昏地暗的他发现自己居然没事,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好像比他想的要坚实太多了。
他赶紧爬了起来,前面的楚子航也没有为之回头,就算背后落地的不是路明非,是敌人,他也不能回头,他的视线一刻不能离开那三个黑衣人影,只要稍有分神,战斗就会在顷刻中结束。
「你迟到了。〞
路明非听见背对着自己的楚子航淡淡地说。
「对,对不起?」路明非下意识道歉,但马上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灭了自家这边的威风,把原本以逼格一敌三都不落下风的楚子航连累了。
但意外的,楚子航并没有针对他这弱气的发言做出反应,那三个黑衣人影也没有反应。
路明非望着这针锋相对的一幕不知道该做什么,这种级别的战斗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能插手的,要插手也该是这个世界原版的路明非来,但昏了头的路鸣泽把还在进开场游戏CG的他直接丢到了最终的BOSS战环节!
陛下很不满意你们依旧对‘太子「如此执着。「三个黑衣人影中间的一位说话了,声线是年轻的女性,冰冷平仄,没有丝毫生气,「你们在凯觎属于陛下的东西,这是罪无可恕的僭越。〞
「他不属手任何人。」楚子航说,「我叫醒他后会和他一起回到那个王座,砍下你们陛下的头。〞
「僭越。」三个黑衣人影右侧的一位低喊,声线是沙哑的中年男性,低沉模糊,像是喉咙里的肉在彼此撕咬。
「无妨。」中间的那个黑衣人影抬起手冷漠地阻止了就要进攻的同伴。
「不攻过来吗?3对2人数上依旧还是你们有优势,更何况还是3个次代种对决2个混血种。」楚子航缓慢地抓起御神刀举过自己的头顶横立,在他身后路明非也一个机灵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在飞过来时他忘了抓住那把大到离谱的斩马刀,导致他现在是空手到场的。
不…等等?
路明非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右手里握着那把他根本没带上的暗金色大刀,刀柄的刺扎入他手心的血管抽取他的献血,宽阔刀刃上蠕动的利刃就像是怪物的牙齿狰狞。
「在3对1的时候我们没有杀你,现在自然也不会杀你。」中间的黑衣人影居然主动走开了,露出了身后那青铜的棺材,「你的命不属于我们。」
如此空门大开,楚子航没有冲锋,反倒是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抹清冷的…悲伤。灼热的黄金瞳滚下了眼泪。
路明非不知道楚子航为什么哭,他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已经热泪盈眶了,视线望着那青铜的棺材怎么也挪不到其他的地方。
「一切谨尊陛下的旨意。」三个黑色的人影,三位尊贵的次代种退身,然后忠诚地跪地。
青铜的棺材开启了,缚龙索落在了地上,一个人从里面慢慢坐了起来。
他熔铁的眼眸在昏暗的暴雨夜中静静地看着楚子航和路明非,那熟悉又陌生的脸上雨水分流而下。
「—切都只是一场阴谋而己,一个局,我们从来都没有过希望。「楚子航轻声说。
「其实也无所谓了。」路明非淡淡地说,「所有的事情在那一天后就已经注定了它的轨迹,余下的时间不过是等铁球撞倒路上所有的东西落进袋里。」xiumb.com
路明非忽然发现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行为了,这些话从未出现过在他的预想中,但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
楚子航举起刀,轻轻震击背后的火环,光晕和温度开始上升,蒸汽氤氲里,「路明非」望着那个青铜棺材中站起的人说,「你知道吗,师兄,红井的那一天,我正好在东京塔的瞭望台,看得见那里盘踞的红色风暴,我记得我那时候还问了我弟弟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是你的那个堂弟么?」
「不是他,另一个,更亲的那个。」
「所以你问了他什么。」
——
...喂,你说,如果有一天雨一直一直下,不再停止,之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啊,那就是世界末日啦,哥哥。好人和好人拥抱着哭泣,坏人和坏人手牵着手舞蹈,他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路明非发现自己被抽离了,一动不能动,精神与肉体分离,被动的第三人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看着那两个拥抱了命运,迈步向前的两个男人的背影。
「从作家的湿润的笔触舔舐纸页肌肤的绒毛那一刻开始,一个故事就注定了它的结局,是美好圆满,还是残花凄凉。〞
路鸣泽出现在路明非的身边,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打湿那身正装和胸前口袋的白花。他每一次都穿得那么西装革履,但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更加合身,因为他出现在了正确的地方,一场葬礼。
路鸣泽看着那走进暴雨深处的两个男人对路明非说,「无论结局是悲剧的,喜剧的,无聊的,有趣的,耐人寻味的…在故事开始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无论你喜不喜欢,它都已经在那里了。」
「他们会怎么样?「路明非指向他们问。
「何必去问呢?如果哥哥不想知道的话,其实我也可以不知道。」路鸣泽侧头看向路明非,在雨中他的黄金瞳美丽地像是带着露水的鸢尾花,「故事的结局写在书籍的最后一页,可如果你不去翻那么一页,那么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结局。〞
「但你刚才才说过,故事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决定了,我不看难道就能改变吗?」路明非望着那双美丽的黄金瞳问。
「不。」路鸣泽在大雨里耸了耸肩,「你只能不去知道,如果你拒绝接受,那么那一篇将会永远在你的世界里空缺,留白永远都充满着无限的魅力。」
「或者我从一开始就可以让这个故事从来没有开始过。」路明非说,他看向路鸣泽,与他四目相对,「送我回去,我要迟到了。」
「现在你终于开始上道了,哥哥。」路鸣泽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们头顶上的暴雨越下越大,直到淹没了峽谷,也淹没了那最深处,交织在一起的如有千万条
狂龙一起吼叫的怒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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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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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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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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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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