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将牌一一发到六位玩家的手中,(小盲注应该是葛小姐,上一章结尾已改正)枪口位的道尔·布朗拇指刮了一下自己的两张底牌扫了一眼,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选择过牌。
后面的几位玩家,包括之前两局都表现异常出色的邵南音在之后也清一色选择了过牌,在绕了一圈回到了最后说话的林年。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的目光,然后也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桌面:“check.”
没闹出什么幺蛾子,这倒是让桌上的玩家们以及后面的宾客有些遗憾,似乎前两局的精彩局面都是意外,到了第三局都开始保守起来了。
第一轮六个玩家全过牌,也不知道是有人在放长线钓大鱼,总之进入翻牌环节。
三张公牌翻出,梅花q,黑桃10,方片8的彩虹面,同花的几率减少。
道尔·布朗再度拇指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牌,红心q和梅花10的两张底牌,这个牌面他已经中两对(twopairs)了,即两张相同点数的牌,加另外两张相同点数的牌。
他手指点了点筹码,然后选择了一个一般数额的押注,一片蓝色筹码也被他轻轻推出:“十万。”
顺位的邵南音没有看自己的牌,也没有看桌面的公牌,她在看林年,桌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在看林年,不过也没人对此表示评判,因为邵南音大可能是在通过表情分析自己的对手,这种行为无可厚非。
“call.”邵南音丢出一片蓝色筹码跟了,手指轻轻在自己的两张底牌上摩挲。
“call.”俄国汉茹科夫斯基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是一对口袋对子,梅花8和红心8。
这已经和桌面上的公牌组合已经中了三条了,甚至还有机会等后两张公牌翻出来,博一手只输同花顺和四条的fullhouse,即满堂红(三张同一点数的牌,加一对其他点数的牌,也就是《赌侠》中的名梗:同花打不打得过fullhouse?)。
没理由不跟,其实茹科夫斯基还可以进行尝试性的加注,但他们没有这么做,可能是担心吓跑了其他人,毕竟这个牌面有出顺子的几率,贸然加大注其他玩家可能直接就跑了。
正常情况下他是会加注的,但就他前两局观察下来这一桌的其他玩家的打牌习惯,他决定等到转牌阶段在慢慢下套,毕竟三条固然赢面很大,但也不是绝对,如果转牌真出了fullhouse,他就可以放手下注了。
后置位的艾丽西亚在看了自己的底牌后也选择了call,不过到了葛小姐倒是干净利落地弃牌跑了。
“牌都这么好啊?”葛小姐把牌丢去荷官手中看了一眼跟注的人,“看来这局挺有意思的。”
顺位到林年这边说话,林年看了一眼茹科夫斯基。
也就是这瞬间还在观察其他人表情的俄国人忽然浑身上下涌起一股恶寒,那西装中包裹的壮硕肉体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动作大到略微抖动了身下的椅子,就像棕熊打了个喷嚏一样。
茹科夫斯基突然抬起头四处看,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澹澹的惶恐,他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俄国自己的对头试图用汽车炸弹杀死他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汽车在不远处化成一股火球的瞬间,那股恐惧感让血管一寸寸,使人就算裹在温暖的大衣里也遍体发寒。
“加注,二十万。”这时,茹科夫斯基听到对面新来的年轻人说道。
当桌上有人加注时,其他人必须跟注到加注的数额或者继续反加注下去,否则就只能弃牌放弃这一局游戏。
两张蓝色筹码丢出,其他人的表情没多大变化,毕竟看过之前邵南音疯子似的allin,现在再看这一手简单加注都不会有什么大反应。
“新手运好像都挺不错的?还是真急着抽光我们筹码淘汰我们所有人?”道尔·布朗摸了摸自己的底牌随口说着没有营养的垃圾话,想看看林年的脸色,但很可惜的是林年表情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冷澹,有种扑克脸的感觉看不出任何东西。
天顺?可能性不大,道尔·布朗倾向于他在诈唬,从之前林年上桌前的言行举止来看,极有可能一切都是在作秀,为的就是这种时候诈唬。
他底牌是已经中了两对了,没理由被林年加注吓到,这是打经典德州,又不是打短牌德州(德州扑克变体游戏去除了2、3、4、5四种点数的16张牌,只留下36张牌进行博弈,更多几率出对,更大几率出顺,同花几率变小),天顺的几率应该...不大?
“call.”道尔·布朗选择跟注。
“call.”邵南音秒跟注,几乎都没有犹豫。
不过其他人也没法从这方面分析她的牌面,一是她的桌面很深,现在丢出去的这点筹码完全可以当摸清楚对手习惯的学费,二是这女人疑似不把钱当钱的疯子,加注和跟注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call.”茹科夫斯基整理了一下情绪回到牌局,他羊装思考了半分钟,然后跟注。
他乐得见到这个场面,急着加注的主导位在别人手里,他更好隐藏在跟注中利用自己的大牌一口气吃下到时候所有的底池。
艾丽西亚小姐侧头也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也跟注了。
底池快速上升中,荷官收拢所有的筹码,翻开了第四张公牌,进入了转牌阶段。
公牌:梅花q,黑桃10,方片8,方片7。
赌桌周围的宾客开始发出议论声了,因为这个公牌太危险了,连接性实在是太强了,出顺子的几率飞速扩大。
第二轮开始,该小盲注的葛小姐说话,但由于葛小姐弃牌,所以顺位该大盲注的林年说话。
“五十万。”林年继续抬高下注,丢出深红色筹码。就这么一两下,他几乎已经丢出去自己一半的筹码了。
道尔·布朗这个时候终于陷入沉默了,嘴里没有垃圾话了,其实从上一轮的跟注情况来看,他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手里的两对究竟值不值得他继续跟注了。
所有人跟上林年的加注跟得都这么积极,指不定真有人手里抓着顺子,就算林年是在诈唬,但只要有人真的有顺或者三条,他就得血本无归。
算了,这把枪口位的位置的确差了点,这局小亏一些及时止损得了,他能跟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fold.”道尔·布朗丢出手牌弃牌了。
到了邵南音这边说话,果不其然,还是秒跟:“call.”
接下来该茹科夫斯基,手里抓着三条的他面无表情,但心里那张藏不住的脸却是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了。
他看了看林年又看了看邵南音,这两人的表现简直就跟明摆着告诉其他人他们有顺一样,那股老子最大天第二的气势都快压不住了。
跟还是不跟?
茹科夫斯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这种牌面没人推allin他几乎是跟到底的,就算输了也得跟,不仅要跟,他心里还略微起了试探的心理进行了一个加注。
茹科夫斯基丢出了一张纯白色的筹码,这也是牌桌上当前额值最高的筹码。
“rise,一百万。”荷官说。
说话权到了后置位的艾丽西亚小姐,艾丽西亚小姐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还是摇头选择了弃牌,同时她还顺手在弃牌时把自己的牌亮了出来,居然是口袋a,一张红桃a,一张黑桃a。
口袋a弃牌的情况十分少见,毕竟底牌双a已经是德州扑克最大的底牌了,但现在被这种危险的公牌和高加注的局面逼迫,她还是只有弃牌,不得不说十分舍得。
又该林年说话,他丢出去了筹码跟上了茹科夫斯基的加注,邵南音也直接秒跟。
游戏继续进入最后的河牌阶段,最后一张牌翻出,居然是一张梅花a。
公牌:梅花q,黑桃10,方片8,方片7,梅花a。
“啊。”艾丽西亚苦笑出了声,在她身后的宾客们也发出了不小的热议。
如果她没有弃牌,她现在就是三条a了,但很可惜这条a出的时间太晚了。
“三位玩家,林年先生,该你了。”荷官伸手示意林年说话。
此时林年台上的筹码也没多少了,他也没有废话,什么都不说,只是推出了所有筹码。
在推出筹码后他看向了邵南音,低垂眼眸,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对方也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姿态,就读懂了那潜在的意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allin,八十万。”荷官说。
茹科夫斯基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林年从来都不是问题,这男孩的台面不过就两百万,就算真让对方拿到顺子,他三条输掉牌局顶多就输两百万,他手里足足三千万左右的筹码,完全输得起。
但问题就在于邵南音,这个邪门的中国女人手里抓的是什么牌?从头跟到位,完全没有任何犹豫,是凭借着自己的筹码多在诈唬,还是她真的拿到了大牌?接下来她会继续跟注吗?
茹科夫斯基觉得对方没理由不跟注,在邵南音下注前他就在桌上数好了八十万的筹码准备跟注了,但接下来邵南音的话却让他拿筹码的双手抖了一下。
“rise,两千九百万。”邵南音说,然后她又转头对荷官说了一句所有人都熟悉的话,“我能在开牌前保留我的城堡吗?”
“是的,您当然可以。”老荷官对着这个女孩理所应当地用上了敬语,因为他当荷官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
“allin,两千九百万。”荷官说。就像念出皇帝的圣旨,那短短几个单词堆砌着如金色洪流般的恐怖财富。
“你这是在挑衅我。”茹科夫斯基骤然扭头,看着身边的邵南音面无表情地说。
他用的是陈述句,因为他所说的的确就是不争的事实。
正常来说林年allin不过八十万,邵南音随便丢八十万就能跟注,然后茹科夫斯基继续跟注八十万就到了开牌比大小结果的时候了。
但现在邵南音莫名其妙地进行了一手加注,而这个加注的筹码输了也充满恶意——只针对她的下家茹科夫斯基的恶意,因为两千九百万正好是这个俄国天然气大亨现在桌面上所有的筹码。
“你可以不跟。”邵南音偏头看着这个俄国大亨微笑说,“就跟道尔·布朗先生说的一样,我喜欢给新人面子。”
“这和你挑衅我有关系么?”茹科夫斯基没有听得懂邵南音这句话的含义,台面上也没人能听懂,只有林年默然地等待着开牌。
“没关系,不跟就弃牌,别耽搁时间。”邵南音说。
说罢后她停顿了一下,又用俄语吐出了一个单词。这个单词一出口,茹科夫斯基的额角就绷起了一抹青筋。
现场能听懂俄语的人不多,但林年恰好算一个,他漠然地用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没有去看茹科夫斯基的反应,但想必被一个女孩冷澹地骂“孬种”,是个俄国男人都不会好脾气到哪里去。
荷官第一时间对邵南音发出了警告,作为资深荷官,这位英伦老绅士起码懂得四种以上的通用语言,俄语恰好也在其中。他对邵南音提醒,这是第一次警告她发言不当,如果还有第二次,那么他将不会警告,会直接请安保人员带她离开牌桌强行收走参加游戏的资格。
邵南音对此没有表示,只是澹笑地看着身旁表情铁青的茹科夫斯基,原本一直表现稳重的俄国大亨只是短短的几句交谈,现在情绪就莫名地到达了阈值!好像邵南音的一番话戳中了他情绪的爆点似的。
激将法?还是在用垃圾话诈唬?
几乎每一个人都盯着邵南音的表情,试图分析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同时也期待着茹科夫斯基的下一步动作。
茹科夫斯基抬起手,他的臂展很长,臂围也粗壮到一个惊人的程度,在举起时肩部的西装被拉扯着绷出里面令人生畏的线条,赌桌顶上的灯光都被遮蔽了少许,阴影遮挡在一旁的邵南音脸上,不过她依旧保持着从容,把玩着自己指尖的筹码,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在邵南音身旁的老荷官几乎第一时间准备靠过去阻拦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暴行,但茹科夫斯基快人一步落下了自己的手。
这抡圆的胳膊没有打在了身旁这个女孩身上,在风声中每个人耳边都响起了筹码倒塌碰撞的哗啦声,那是价值两千九百万的筹码一口气被抽进了底池里。
“call。”茹科夫斯基一挥手扫垮了自己的全部筹码散漫整张赌桌,他盯住邵南音脸色森冷地说,“如果你想激怒我,那我恭喜你做到了,我要看你的底牌。”
邵南音手撑着下颚歪头看着她,倒影着俄国人的眼眸在灯光的折射下有着好看的漫漫金色。
荷官停住了脚步,看着满桌散乱的筹码,沉默了片刻后站回原位,收拢了所有筹码,然后说:“茹科夫斯基先生,allin,两千九百万筹码,请各位开牌。”
茹科夫斯基掀开了自己的牌面,口袋8。
荷官将两张底牌拿到面前,推出五张组合最大的牌:方片8,梅花8,红心8,梅花a,梅花q。
“threeofakind(三条)。”
在围观客人们的低呼中,茹科夫斯基面无表情地看着邵南音:“开牌吧。”
邵南音没有动作,只是向这个脾气不太好的俄国大亨仰了仰头,示意他看向桌对面。
茹科夫斯基转头看了过去,然后人怔住了。
在林年的面前,两张底牌被翻了出来。
黑桃j,梅花9。
荷官将两张底牌拿到面前,重新组合出最大的排序:梅花q,黑桃j,黑桃10,梅花9,方片8
“straight(顺子)。”
德州扑克里同花顺最大,而后依次是四条,满堂红,同花,顺子,然后才是...三条。
可这又如何?茹科夫斯基只是愣神了一瞬间,但立刻反应过来了,林年allin不过八十万,在底池中的总筹码也就两百万,在这种局面下就算让林年赢了,他也不过只能从邵南音和茹科夫斯基各赢两百万,下多少注,赢多少钱这是规矩。
茹科夫斯基正松了口气,准备语气冷澹地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听见荷官又说:“straight(顺子)。”
为什么荷官报了两遍牌面?
茹科夫斯基扭头回来,然后看见了让他呆滞的一幕。
他看见了邵南音慢悠悠地亮出了底牌:红桃j,红心9。琇書網
和林年的牌面一模一样大,自然,他们最后组合出的公牌大小也是一模一样的大。
“straight平手,threeofakind出局。”荷官说。
“他的筹码不够赢你,但我够啊。”邵南音幽幽地说道,她的视线扫过桌上表情愣神的玩家们,“...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太好吧,有人已经不耐烦想加快牌局速度了,我也只能奉陪咯,总有人要遭殃,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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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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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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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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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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