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王是有些子急了,不过……唉!”允禩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话说完整,他之所以会显得如此失态,其实是因弘历的沉稳所导致的,这一点他虽没有说,可温瑞和心里头却是清楚得很,看了眼有些子丧气的允禩,笑着道:“不过却也无妨,此子是个明白人,嘿,大体上该是看出王爷的用意了,普横若是料得不差的话,此子打的是将计就计的主意,打算趁着王爷起事之时,将弘扬给坑了,回头再嫁祸到王爷头上,只要能坑完弘扬,他回过头来再收拾了王爷,那将来的天下就是他的了。”
“嘿,本王有那么好收拾的吗?”允禩冷笑了一声道:“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力量跟本王斗,不过也好,只要他想着坑弘扬,那就不会阻止本王起兵,到那时等他坑完弘扬,他的小命也就该没了。”
“此子手中有什么底牌还不好说,不过依普横看来,他手中的力量应该不强,王爷犯不着去多加理会,倒是十三爷那头非同小可,着实大意不得,现如今我等只能等待时机,一切都要等到前方打起来了才能趁乱下手,不过有些表面上的工作倒是不妨可以先做一下,嗯,六爷不是将弘历的折子明发了吗?那就在上头做出些名堂来好了。”温瑞和笑着说道。
允禩眼前一亮,紧赶着道:“先生之意是……”
“不错,头前已经挑动了弘历、弘扬之间的关系,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事情再闹大一点好了,最好让他们兄弟俩掐起来,这乐子可就更大了,嘿,形势越乱越好,至不济也能牵扯住十三爷的大部分精力。”温瑞和面无表情地说道。
允禩激动地霍然而起,笑哈哈地道:“好,就这么办,回头本王就让人传话去,本王倒想看看老六在前头能不能稳得住,哈哈,若是老六因此吃了败仗,那倒也省得本王出手了。”
戌时二刻,天阴得很,尽管没下雪,可风却大得很,天冷得够呛,街上早就没什么行人了,弘历的大轿子在一大群善扑营军士、大内侍卫、小太监之类的簇拥下回到了宫中,不过轿子却是空的,此刻的弘历一身的便装出现在一栋民房的密室中,正满面笑容地打量着斜躺在摇椅上的曹限东。
“大阿哥今日可是满载而归了罢,嗯,八爷那儿一准没少向您许诺,甚或也没忘了要你提防二阿哥罢了,曹某猜得不错吧?”曹限东见弘历坐下,却连身子都没起,面上露出一丝戏谑的微笑,款款地说道。
“嗯哼,曹先生猜得果然很准,八叔就是那副德性,总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似的好算计。”弘历哈哈一笑,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点心盘子,随意地将就了几口,边吃边道。
“不错,不错,大阿哥看得很透彻,嘿,八爷那人好算计,可惜他再怎么算也算不过今上,此次也是一样,他连一成的胜算都不到,大阿哥若是就此被搅了进去,嘿嘿,回头今上不拿你来开刀才怪了。”曹限东很是舒服地半转了下身,瞥了弘历一眼道。
“呵呵,八叔忙他的,爷我就躲一边看热闹便成,想让爷出手去对付老二,门都没有,爷不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想必老二那厮也不会不明白。我们兄弟俩迟早要斗,可却不是这会儿。真要是比算计,我们兄弟俩加起来也不是皇阿玛的对手,呵呵,他老人家敢在这时候御驾亲征,能没有个埋伏才见了鬼了,爷其实就是个幌子,专诱骗八叔那蠢货上当的,嘿嘿,八叔一定猜不到爷早就上了密折子,将所有的计划全都报给皇阿玛了。”弘历笑得无比的可爱,可爱得宛若一只小狐狸一般。
“是喽,不过大阿哥似乎少说了点什么罢了,嘿嘿,能不能真儿个地瞒住今上还难说得很,现如今还不到高兴的时候,就算能瞒住今上,到了底儿还得八爷肯交出东西,否则还不是白高兴一场。”曹限东白了弘历一眼,没啥好气地说道。
弘历眉头皱了一下,想了想道:“嗯,先生这话有理,依先生看来,八叔到末了会不会放手?”
“会,一定会,因为他没得选择。”曹限东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地道:“八爷此次必败,败了之后,他连个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以他的个性,断不会让今上过得轻松的,那些东西他不是给你就是给四爷,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儿,嗯,给你的可能性或许更高一些,一切到时候再看着办好了。”
“四叔?”弘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下,默默地沉思了好久之后才道:“四叔一向跟八叔不和,况且四叔如今已是死老虎一只了,八叔该不会……”
“嘿,你太小看你四叔了,即便是今上都拿你四叔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曹某人以为你四叔将来一准会闹出大事来的,嘿嘿,还有今上头疼的时候。”曹限东冷笑了一下道。
“也罢,走着瞧好了,爷还年轻,等得起。”弘历眉头一展,笑盈盈地说道:“今儿个酒有些上头了,唔,就不回宫了,将就着在先生这打混一宿好了。”弘历起了身,恶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转身出了门,自去歇息不提。
夜有些深了,弘历是睡得香甜了,可睡不着的人却有不少,怡亲王允祥就是其中一个,自打接到弘历进入廉亲王府以来,允祥就很有些子坐立不安的,在宽大的书房内踱来踱去,始终没个消停的时候,邬思道、林轩毅这两大智者却没有出言劝慰,反倒忙着下围棋呢。允祥走走停停,看着那两大谋士欲言又止,脸色急得都有些发白了。
“禀王爷,大阿哥出了廉亲王府,大驾是回了宫,可人却不在轿子里,到了间民宅,属下已经让人盯着了。”匆匆走进书房的孙承福高声汇报道。
“哦?怎么会这样?唉,这混小子!”允祥猛地踱了下脚,转身看向邬、林二人,苦笑着道:“二位先生,这火都烧到眉毛了,你们还有闲心下棋,真要是大阿哥陷了进去,这该如何是好,再者,大阿哥现如今可是批折子的监国阿哥,若是,唉,若是真有个好歹,让本王如何跟皇上交待啊。”
“王爷少安毋躁。”邬思道头也不抬地道:“大阿哥不是个傻子,我等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以他的心智,能看不出八爷不怀好意吗?他这是打算钓鱼呢。”
“钓鱼?钓什么鱼?邬先生这话本王怎么听不明白?”允祥满头雾水地问道。
林轩毅哈哈一笑,抬起了头道:“钓的大鱼自然就是八爷了罢,这有何可说的,唔,王爷尽管将今日的事报上去就好,圣上那儿会给个准信的,现如今还不到动的时候,等着罢。”
“那,大阿哥这么晚了不回宫又想折腾些啥子?”允祥见两大谋士一副笃定的样子,心中稍安了些,可还是有些子不放心地追问道。
“禀王爷,现已查清此宅的主人名为陈东强,陕西人,不过据查,此人虽名义上是房东,其实并不是房子的真正主人,此宅其实是大阿哥的产业,住里头的是一个名为曹限东的落第举子,山东淄博人,素来以智计著称,文采出众,然科场命乖,总因各种原因落第,大阿哥两年前收其入幕。”孙承福一躬身子,将曹限东的来历一一报出。
“曹限东?没听说过啊。”允祥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也没弄明白此人是何方神圣。
“王爷何需理会此等事情,一切自然由皇上做主便好。”邬思道推了下棋盘,哈哈一笑道:“厉河兄的官当得大了,棋也跟着长了,这局玉露败了,罢了,今儿个就这样好了,等等罢,一切自然会明了的。”
等待是需要时间的,长时间的等待对一个没足够耐心的人而言就是一种折磨,若是等待到的是个好消息,那倒也罢了,可若是等到的是个坏消息,那简直就是件烦人的事儿。胤祚不缺乏耐心,他也等得起那些时间,不过等来的消息却令他有些烦心不已。
所得的消息有四条:第一,老八开始动了,这一条早在胤祚的意料之中,倒也无甚可说的。第二,弘历送来了份计划,打算以自身为饵来调动老八,这一条稍有些子麻烦,弘历不甘心寂寞胤祚是早就知道的,也明白弘历此举是打算借此机会壮大自身的力量和威信,只是胤祚一时间还无法确定下来如何对待二子争功的事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哪个都疼心,加之弘历比之弘扬其实并没有差多少,当初胤祚之所以立弘扬为世子固然是因弘扬较为出色一些,但也不排除当时康熙老爷子所给的压力。胤祚并不想现在就确定继位者,毕竟小时出色、大时了了的“伤仲永”之事海了去了,该给弘历表现机会的,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给。
第三个消息倒是好消息——“洗脑”计划很成功,至少在中下层是很成功的,在还不到两个月的“强化”训练下,策妄阿拉布坦手下那三千精骑绝大多数都已经姓“清”了,暗中组建起来的“政委”已经全面掌控了整支队伍,当然,那些千夫长以上的将领却都还被蒙在鼓里,整支队伍表面上看起来跟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可一旦策妄阿拉布坦想要攻击清军,其结果就是他自个儿首先被攻击。
第四条消息最为麻烦——先期派遣到布伦托海子进行侦察任务的“鸿鹄”子弟传回了一个重要消息:俄罗斯增兵了,人数多达四千余人,无论是装备还是军服都跟俄罗斯远东部队不同,其番号是“近卫军第三军第二师”;俄罗斯的布伦托海要塞已经建成,防卫森严,“鸿鹄”子弟根本无法渗透进去。
近卫军是啥玩意儿胤祚还是知道的,近卫军看名称跟中国历朝历代的禁卫军、御林军或是大清的善扑营是一个概念,但实际上却不是一回事儿,在俄罗斯军队中能成为近卫军的都是军中的精锐,只有最善战的部队才能被授予近卫军的称号。来的尽管只有一个师,可这一个师的战斗力却不容小视,彼得大帝肯把此等精锐部队派来远东,足见彼得大帝对远东的野心不死,若是不能全面击败俄罗斯侵略部队,等待大清的绝对是被奴役的局面。www.xiumb.com
仗是肯定要打的,可该怎么打却很有讲究了,现如今胤祚手中的火器营就人数和装备而言还是超过了俄罗斯的总兵力,但在作战经验上却差得太多,别说去攻击严密设防的布伦托海子,就算在正面战场上硬碰硬都不见得一定能完胜对手,况且就算是惨胜了,对于胤祚来说也不是个可以接受的结果。这仗究竟该如何打,胤祚倒也考虑出了数个方案,各有利弊,着实难以取舍,只是时间不等人,现如今草原上的雨季已经快要结束了,战争已经是迫在眉睫了,也到了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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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昨日刚办了离婚手续,心情很不好,思绪有些乱,最近更新会少一些,对不起大家了,请大家见谅一下,给兄弟一个缓冲的时间成不?如果大家手中还有月票的,就帮忙顶一下好了,谢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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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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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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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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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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