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白月梅目光如炬,“我怎么可能留念那畜生?一定是上次的邪气没被驱散干净,所以才会这样。”
我对自己的手法很有自信,事后也认真检查了几遍胡家,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残留的邪气。
我转了几转思绪,将白月梅带到大堂。
我淡淡道:“月梅姐,我先为你把一把脉,看看你体内的情况。”
我轻轻撩开白月梅的衣袖,双指并拢,小心翼翼地摁了下去。
把了还不到三息,我的瞳孔忽地缩了整整三圈。
“不对啊,怎么会这样……”我满脸疑惑地呢喃着。
“什么不对?小白,我、我不会已经命不久矣了吧?”看到我这番反应,白月梅的眼神瞬间惊恐万分。
我微微一笑,安慰她:“月梅姐,别担心。”
“我问你,你是多久之前怀的身孕?”
白月梅星眉紧蹙,作回忆状:“大概是两个礼拜之前。”
“难怪……”听闻后,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月梅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虽仅仅怀孕两周,但你腹中胎儿已然和八个月的胎儿没两样,成长速度实在是不符合自然规律啊,这也太奇怪啦。”
“啊!”
白月梅惊呼出声,“那、那我该怎么办?”
“一定是我死去的父亲回来寻仇了,一定是的!”
我轻轻抓住白月梅的手:“月梅姐,你冷静点。二叔已经去世这么多年,就算他想来报复你,那他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所以你的异样和二叔毫无关系。”
“呼……”白月梅长长地舒了口气,“那你说说,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梅姐,我问你,自打你怀孕的那天起,可有陌生人来过你们胡府?或者你有没有吃过任何奇怪的东西?”
“别着急,慢慢想想。”
白月梅星眉紧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约莫半晌,她猛地瞪起眸子:“噢,我记起来了!”
“大约十天之前,我夫君胡风请来了一位道长,说是精通阴阳之术。后来,那道长专门给我开了一贴安胎药,说是只要照他的法子服用,我就能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
我推测道:“也就是说,在你服下那安胎药之后不久,你就开始感觉到不适?”
“啊对对对!”白月梅的脸色激动不已,“你也懂的,我根本就不敢把噩梦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虽然现在不能百分百肯定那道长有问题,但联想到这之间的种种,从道长这条线着手调查是八九不离十的。
对方居然懂得,既加快胎儿成型的速度,而又不让胎儿死亡。足可以说明,对方是个手法老练的老江湖。所以我还是得小心为妙。
我沉声开口:“月梅姐,依我看来,那个道长不太对劲。这样,我等下告诉你该怎么做,然后随你一块去胡府。”
“好!”
如果那位道长真的是故意在害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wWW.ΧìǔΜЬ.CǒΜ
稍晚些,我把计划说给白月梅,随后换上野鹤道长的装束,重新化身为“野鹤道长”,和她一起去往胡府。
……
胡府大厅,胡家人正在侃侃而谈,好不热闹。
一位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就坐在中间。
“啊呀,这不是野鹤道长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快请上座吧!”一见到我,胡风满面春风,一个劲地欢迎我。
“是这样的,上次为贵府的人治病的时候,令内曾向贫道讨教怀孕的事情。贫道估摸着,这几日令内的胎象可能会出现波动,故而特地前来拜访,也算是尽贫道的一份职责。”
我躬身向胡家人行了一礼,余光却时刻落在那位道长身上。
他虽然打扮得有模有样,但鬓角和脖颈处有粘合的痕迹,鞋子和裤子的新旧程度也不统一,看上去颇有些可疑。结合之前白月梅怀孕一事,我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心思。
“哎呀呀,野鹤道长不仅修行高超,连心思都是如此的细腻负责,我这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啊。”胡风颇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这位是?”我顺势看向那位可疑的道长。
听闻后,胡风忙不迭解释起来:“啊,这位是无忧道长。无忧道长师承名门,资历和手法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霜霜怀了身孕,所以我特地请来无忧道长为霜霜安胎,多少也要放心些。”
我微微一笑,将视线转移到无忧道长脸上:“无忧道长,既然咱们是同道中人。那贫道想请教一下你,如何?”
“野鹤道长请讲。”
“不知无忧道长师承何方门派,所用的手法竟如此阴毒,就连贫道也是自愧不如啊。”我暗暗讥讽道。
“这位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胡夫人现在好得很,贫道何来阴毒一说?”无忧道长眉头紧皱,面露不悦地说。
我不留情面,直接拆穿这家伙:“呵呵,好得很?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贫道!”
“我没记错的话,胡夫人正是服了你开的安胎药,从而导致她体内胎儿的成型速度大大加快,现在已经和八个月的胎儿无异了!”
胡风大惊:“野、野鹤道长,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的话,你只需问问令内便知。”
“霜霜,你快说,是不是这样?”胡风急不可耐地说道。
“没错,我在服用他开的安胎药之前都好好的,可就是吃了药之后,整个人绵软无力,时常头痛乏力,甚至还会觉得肚子疼。”白月梅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不想让夫君担心我,而且我哪知道我的孩儿变成了这样,所以就没和夫君你说。”
“好你个臭道士,老子听信你的鬼话,差点害了我家霜霜。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抓起来!”
胡风恼怒不已,大手一挥,叫来家丁将无忧道士抓了起来。
那无忧道士坚持道:“胡少爷,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听信那道士的一面之词呢?”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说我在撒谎,那你拿出证据来啊!”
“你要证据?行,那我拿给你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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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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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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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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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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