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楼栋,李姝蕊瞥见某人嘴角上扬,像在偷乐。
“没什么,今天天气真好。”
江辰迅速收敛表情,仰头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呼出口气。
新年新气象。
这个元旦假期,还真是天公作美。
“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会?”
江辰随后又关心的问了句。
李姝蕊摇了摇头,“不用。”
“真的没事?”
江辰确认。
他到现在都觉得有点腿软腰痛。
莫非真应了那句老话,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再仔细瞧瞧李姝蕊的脸色。
啧。
越发明艳靓丽,光彩动人,
如果说她之前的气质就要远超同龄人,现在则要越发成熟了些,完全不像一个在校大学生。
才这般年纪,就这般风情,要是再大一些,等她真的为人妻,为人母,那还了得?
未来可期啊。
“你不要这么婆妈行不行?”
李姝蕊羞恼。
见她似乎真的没有异样,江辰也就不再做声。
这个小区虽然有些年代了,但配套设施还算完善,有提供给老人的健身器材,也有供儿童玩闹的游乐设施,只不过大部分已经锈迹斑斑,缺乏维善。
大上午,很多中老年人已经开始锻炼身体。
两人走到健身区域,江辰也不嫌丢人,深吸口气,抓起单杠,一口气竟然做了十五个引力向上。
并且姿势一丝不苟,相当标准。
这在体质普遍孱弱的当代年轻人里,已经算是异常强悍了。
要知道即使放在部队,这种成绩也在及格线以上。
“小伙子好身体!”
旁边锻炼的人群纷纷叫好。
江辰松手,跳了下来,朝李姝蕊瞥了瞥,孩子气的举动差点将李姝蕊逗笑,不过李姝蕊强忍住。
“看什么看!不就是拉杆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不知道谁当时被人家逼着差点从楼上推下去的!”
江辰有点尴尬,朝捧场的老人家们谦逊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堂而皇之的解释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人家手里拿着刀,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的时候,得认怂,这叫智慧。”
“狡辩。”
李姝蕊走向空闲的漫步机,踩了上去。
江辰跟上。
“房间你收拾了吗?不会被薛阿姨看出什么吧?”
“你现在知道怕了?”
李姝蕊扶着扶杆,前后划步,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怕倒是谈不上。
既然薛明芹都主动促成两人睡在一起,说明不会介意某些事情,不过真被长辈知道,终究还是有点尴尬的。
虽然脸皮确实比寻常人要厚那么一些,但江辰也不是没有羞耻心。
“要不我今晚还是去睡酒店吧?”
“怎么?提了裤子就不想认账了是不是?”
李姝蕊睨了过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留下来,薛阿姨肯定又得让我们一起睡,到时候干柴烈火的……”
“谁和你干柴烈火了?!”
李姝蕊压低声音,横眉竖目,“你就不会忍住?”
“要是忍得住,岂不是说明,你魅力不够?”
突破了最后一步,的确会发生质的变幻。
有些话题,不会再那么忸怩拘束。
情侣之间如果还相敬如宾,那得多枯燥乏味。
李姝蕊顿时无言以对。
“你不忍也得忍,你如果去睡酒店,我妈肯定会胡思乱想,说不定又得说是我指使的,要找我麻烦。”
江辰叹了口气。
“那今晚我打地铺好了。”
李姝蕊忍不住笑了。
“你是属驴的吗?就不会……累?”
犹豫了会,她还是最后一个累字说了出来。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男人在这方面,不是得休息的吗?
江辰踩着漫步机,靠在扶杆上,叹了口气。
“难道你没学过一句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呐。”
李姝蕊啐了一口,不知为何,竟然内心有些喜悦。
“反正今天不行,你不休息,我得休息。”
江辰目露诧异。
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他还没说话呢,李姝蕊似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们男人是不是只顾自己快活,不管我们女人痛不痛的吗?”
江辰一怔。
“你不是说你没事的吗?”
“我说没事就没事啊!难道我还得在我妈面前表现出一副娇无力的模样?你看我妈会不会拿扫帚把你打出去!”
江辰没有去和她争辩薛明芹会不会扫帚轰人这个问题,眼神依然有些质疑。
说句实话。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李姝蕊的表现都很正常,他都不觉得有任何异样。
李姝蕊停了下来,站在滑步机上,皱起眉,不复玩笑的神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
“不是什么?”
江辰没太反应过来。
李姝蕊的模样变得更加肃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顾不上忸怩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处女?”
江辰一怔。
“我们舞蹈生,很多都这样,往往就因为某个动作就会撕裂……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思怡她们,她们都这样!”
“……”
这妮子。
在说些什么呢?
自己压根没有怀疑过这个问题好不好。
他又不是像白哲礼那样的雏儿,哪会不懂这样的道理。
有些贞洁,不一定非得见红才能证明的。
昨晚他已经深刻感受到传言私生活糜乱的艺院院花,背地里不为人知的纯情一面。
见这妮子眼眶里泪光都开始浮动了,江辰哭笑不得,连忙开口:“我去问她们干什么,我又不是没读过书。”
这话意思,无疑是自己没那么无知。
随后,他又朝李姝蕊眨了眨眼。
“再者说,昨晚我可是亲身验证过,哪里还需要去找人证明。”
“你真的……”
堂堂的艺院院花,东大女神,此刻竟然为了这个一个幼稚可笑的问题而患得患失。
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关心则乱。
而且现在这个社会哪怕物欲横流,但有些男人,还是有严重的某些情结的。
这种问题,会直接影响到在对方心里的地位。
“我相信你。”
江辰笑容温淳,摸了摸她的头发。
甚至都已经开始胡思乱想到要不要去找医院开证明的李姝蕊这才逐渐安心。
“蕊蕊!”
一道带着不满的喊声,打断了一对年轻人的温存。
两人扭头一瞧。
只见薛贵一家正沿着石板路走来。xiumb.com
舅妈邹落霞拧着眉,表情很是严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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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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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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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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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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