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能预料到这一茬。
李姝蕊看着神情尴尬、惟妙惟肖的母亲,红晕一时间从耳根漫到了脖子,恨不得找块地缝钻进去。
江辰也愣了愣,不由自主朝李姝蕊看了眼。
“你看我干什么!”
李姝蕊点头就走,实在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小江,没事,我放阳台吹吹,明天就能干了。”
薛明芹笑道。
江辰此时能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只能道了句:“麻烦阿姨了。”
“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无鞋可穿的某人只能被迫留了下来。
三人依次洗了澡。
“我去我和我妈睡,早点休息。”
在自己家里,又是在母亲眼皮底下,李姝蕊当然做不出和江辰同床共枕的事。
江辰点了点头,目送李姝蕊走出卧室。
虽然人家母亲有成人之美的意思,可不代表他就敢堂而皇之的接受。
假如是真的姑爷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这才是第一次登门。
第一次登门就抱着人家闺女胡作为非,成何体统?
薛明芹确实没有说谎,李姝蕊房间的床确实挺大,起码容纳两个正常的成年人没什么问题,即使李姝蕊不常回来,却也收拾得很干净。
江辰正打量着房间的布置,隐约听到了屋外有呼喊声。
“笃笃笃……妈……”
是李姝蕊的声音。
似乎是怕被他听见,还刻意压低了音调。
“妈,你把门打开啊……”
可以听出,李姝蕊应该很急切。
的确。
自己的床被别人霸占,母亲又不给自己开门,换谁恐怕都得着急。
江辰走到门口,悄无声息的听了一会。
薛明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无论李姝蕊怎么敲门呼喊,都没有任何回应。
江辰犹豫了一会,装出要去上洗手间的样子,走出去。
李姝蕊站在主卧门口,偏头看来,尴尬而局促。
“薛阿姨可能睡着了,就不要打扰她了。”
然后他就走进了洗手间。
等江辰重新返回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李姝蕊已经坐在床边。
四目相对。
两人都没有说话。
江辰默默把门关上。
“想笑你就笑吧。”
李姝蕊话音落地,江辰像是终于忍不住,猛然大笑起来。
从刚才李姝蕊喊了半天都没任何回应可以瞧出,房间的隔音效果应该比较好。
明明是自己让人家笑的,可是当江辰真的开怀大笑,李姝蕊骤然翻脸,抓起枕头用力砸了过来。
“笑!我让你笑!”
可是枕头的杀伤力着实有限,砸在江辰身上随后弹落在地,不疼不痒。
见他还在大笑不止,恼羞成怒的李姝蕊见手边没东西砸,腾的起身,拉开床头柜,想也没想,抓住里面的东西就扔了出去。
“你可不能怪我,你也看到了,我也是被迫的……”
江辰努力克制笑容,随手抓了一件,等感觉到柔软的触感,察觉不对,定睛一瞧,脸色微变。
敢情李姝蕊丢过来,居然是一些她的贴身衣物。
“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乱扔吧……”
他友好的进行提醒。
被冲昏头脑的李姝蕊这才反应过来,面如充血,娇艳欲滴,然后崩溃的趴到床上,将脑袋用力的埋进被子里,不敢见人。
江辰将地上的枕头以及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物件一一捡了起来,重新放好。
然后他坐在床头,拍了拍女孩长期练舞而格外挺的臀。
“怎么办?”
羞于见人的女孩没吱声。
“要不我去沙发上将就一晚?”
江辰问,很有绅士风度,可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手停在那,始终没拿起来。
“我和你说话呢。”
又拍了拍。
弹性十足。
女孩如美人鱼般扭了扭。
“你说话呀……”
女孩终于忍不住了,猛然坐了起来,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你倒是去啊!总摸我干什么!摸得很舒服是吧?!”
江辰有点尴尬,想解释,可是发现好像也找不到理由解释,在对方羞恼的目光下,默默的站起身。
可是当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女孩又喊道。
“站住!”
江辰回头。
“你去睡沙发,我妈明天又得怪我!”
李姝蕊似乎也不是不懂母亲的“良苦用心”,深呼吸几下,面赛桃花,咬了咬唇,捋了下粘到腮边的发丝,像是不得不做出妥协一般,“就这么睡吧。”
江辰二话不说走了回来。
一只长腿从被子下踹了过来。
“关灯!”
江辰迅速摸到床头开关。
“啪。”
灯光熄灭。
“不准动我,知道吗?”
耳边传来温热气息。xiumb.com
“你应该懂我的。”
江辰道。
然后便又被踹了一下。
“你踢我干什么?”
在床上一般情况确实相当正人君子的江辰同学有些委屈。
“我就踢!”
李姝蕊又是一脚,而且真没收力,差点没把江辰给踹下床。
“别以为这是你家,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江辰威胁。
舔狗也是有尊严的。
尤其是在床上。
果然。
李姝蕊没再耍威风,可是旋即,江辰身体猛然一僵。
身边传来女孩的幽笑,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光下,那双眸子,亮盈盈的。
“你能把我怎么样?”
江辰眼角抽搐,低声道:“松手。”
“你不是挺厉害吗?”
不仅没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
“我再警告你一次,松手。”
女孩没有回应,用行动代替了回答,甚至还轻轻掐了一下。
江辰猛然翻身而起,趁女孩惊呼还没发出,捂住了她的嘴。
他将女孩死死压在身下,极具压迫性的由上至下俯视着她的眼睛,就在以为他要大展雄风的时候到,只听到他狠声说了一句。
“向——我——道——歉——”
女孩眼睛眨了眨,然后发出一阵呜呜声。
江辰松开手,宽宏大量,给她一个道歉的机会。
可作为东大的女神,艺院的院花,李姝蕊哪里是会那么轻易服软的人物。
“你敢胡来,我就告诉我妈!”
多强有力的威胁。
这妞恐怕忘了。
她自己何以落到躺上这张床的境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婶不可忍。
见对方冥顽不灵,江辰不再客气,猛然伸手。
“你……”
李姝蕊瞪大眼。
就像剥羊羔般,
速度极快。
李姝蕊今天的贴身衣物是肉色的,黑暗下,一时间竟然有点分不清穿没穿。
呼吸开始急促。
气温逐渐升高。
本来只是玩笑,可有些时候,环境往往很容易改变人原先的想法。
江辰的呼吸逐渐变重。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姝蕊也是倔强,似乎是笃定在自己家,而且母亲就在隔壁,江辰肯定没有这份熊心豹子胆。
她睁着眼睛,哪怕受制于人,动弹不得,也依旧没有屈服,展现出一股无畏的勇气。
“你再敢乱来,我真的要叫了!”
话音刚落,屋外像是响应她的话的般,传来动静。
好像是薛明芹从房里走了出来。
两人心脏皆是一停,不约而同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还威胁着要叫人的李姝蕊甚至呼吸都下意识屏住,唯恐被屋外的母亲听到。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实际上显然并不算好,一片静谧中,可以听到薛明芹好像是去客厅转了一圈。
估计是确认有没有人睡沙发。
姜还是老的辣。
确认沙发没人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又来到屋外,然后停在房门前。
那一刹那,江辰和李姝蕊的灵魂都快蹦出体外。
要知道。
刚才他们可是没有锁门的,
也就是说。
如果门外的薛明芹愿意,只要伸手按住门把轻轻一扭,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推门进来。
如果看到这一幕……
“咚咚咚咚咚……”
停止的心跳重新恢复跳动,并且迅速加快,如同擂鼓。
好在房门始终没有动静。
薛明芹不是那种没有教养的家长,应该只是在门口听了会,然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
主卧的门重新关上。
“呼……”
李姝蕊长松口气,不知不觉,已经汗流浃背,还没等她心有余悸的让江辰赶紧下去。
忽然。
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猛然来袭,仿佛灵魂被撕裂。
她眉头瞬间紧皱,嘴巴下意识张大。
好在江辰早有准备,俯头及时堵住她的痛呼。
“呜……”
江辰停了好一会,才重新抬起头。
“别出声,会被听到。”
隔音效果刚才已经证明过了。
可是这种事情,是能忍得住的吗?
李姝蕊用力咬着唇。
她实在想不到,对方居然真的这么大胆。
不过玩火总会有自焚的一天。
而且有些场景,确实富有无与伦比的刺激,能摧毁人的理智。
“你先等会,别动!”
“我叫你别动!”
李姝蕊眉含痛楚,惹人怜惜。
再高傲的天鹅肉,终究也会有被送上餐桌的一天。
区别只是在于被谁品尝而已。
这位高高在上的艺院院花终于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弱势,根本奈何不了难以自制的男人,只能抱住他的腰,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月光清幽如水。
“不要!”
“我不要趴着!”
“不行……站在这里会被人看到……把窗帘拉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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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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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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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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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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