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堂宴惊讶不已的看着我,面目震撼。
我直直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我有很多事想要问他,可这突然见上面后,我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雪堂宴走到我面前,他上下的看我,如同见了鬼一般。
“雪家主,侥幸得贵人相助,逃过一劫。”
我深吸一口气,出声道。
然而,只见雪堂宴啪的一声,扇了自己一巴掌!
紧接着,他的眼中又惊又喜的道:“不是幻觉!我还以为在这岛上见鬼了呢!陈年你还真是命硬啊!听说在苗疆,圣堂、乾坤秘境还有天水福地无数高手围剿你,你这都活下来了,还真是老天保佑!”
雪堂宴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完全不像是装的。
我此刻的内心却是无比怪异。
半响后,我道:“雪家主,我没死的消息,中书大哥没有告诉你吗?”
“没、我在这岛上,这些天与他都失去联系。”雪堂宴道。
我盯着着雪堂宴,犹豫了一会,还是道:“听说……五方旗在雪家主的手中?”
“在我这里,不是你交给我保管的吗?”
雪堂宴疑惑的道。
我看了眼周围插在岛屿上的五方旗子旗,道:“雪家主,这五方旗上不是有太一洞天的禁忌吗?可看样子,你似乎已经能够使用五方旗了……”
我没有与雪堂宴撕破脸。
毕竟,关于雪堂宴扮猪吃虎的消息都是上官凝的一面之词。
至少,到现在为止,雪堂宴还没有明确做过一件害我的事,反而,在此之前,他一次又一次的帮助我。
此刻,我倒是想要听听,雪堂宴该如何解释他破开太一洞天禁忌,掌控五方旗。
“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陈年啊,前不久,五方旗上面的禁忌竟突然自己解开了!我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掌控了这件先天灵宝!”雪堂宴想都没想的直言道。
我瞬间怔住。
我古怪的道:“禁忌是、是他自己解开的?”
“对。”雪堂宴面无异色的回道。
这个解释……
也太离谱了。
但似乎我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雪堂宴凭借实力破开太一洞天的禁忌。
“雪家主,那你也不能夺走五方旗。”
我出声。
雪堂宴面露苦涩,他道:“五方旗虽是你暂时放在我这里的,可当初你生死不明,我想还也没地方还,而太一洞天又对我雪家图谋不轨,我雪堂宴也不愿坐以待毙任由他们欺负,所以干脆夺走了这件先天灵宝,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听着雪堂宴的解释,沉默下来。
似乎他说的没错啊……
换位思考一下,当初我都死了,如果五方旗的禁忌真是自己消失的,我如果成为雪堂宴也会毫不犹豫的控制五方旗。
毕竟先天灵宝可是成为镇国级的门槛!
“陈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雪堂宴如往常那般亲切的看着我,真挚的说道。
我笑了笑,心中思绪万千。
究竟是上官凝的话是对的,还是眼前雪堂宴的话是真的?
我分不清,我真分不清了。
雪堂宴在我心中的地位太高,我对他的信任也太深,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经历无数劫难而来……
当然,眼前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对雪堂宴动手!
我只能够感受到他化相境的实力,如今显圣之下,我几乎没有敌手,雪堂宴要是扮猪吃虎,那么与我交手,必将暴露!
可数个呼吸之后,我立刻将此方法否决。
不能动手。
这个方法一旦用了,如果雪堂宴不是扮猪吃虎,那今后我们的关系将彻底决裂。
而如果雪堂宴真像上官凝所言那般,实力恐怖,我要动手与其撕破脸,不是自己找死吗……连上官化羽都畏惧的人物,杀我简单至极。
“雪家主,听雪大哥说,你带姜灵过来寻医了?”我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能继续询问。
“对,姜灵情况不大好,精神出了点问题,南海医士圣手钟波能够治他。”雪堂宴回道我。
“那为何雪家主却在这座岛屿上呢?”我看着雪堂宴问道。
“陈年,你看出来此地的风水了吗?”雪堂宴反问我。
“祖龙脉,交趾国与我炎夏共同孕育的祖龙脉。”我回道。
“对!此地正是祖龙脉,传言,祖龙地脉内蕴真龙之气,暗藏真龙遗物,我琢磨此地内说不定有真龙之眼!真龙眼虽不是五大神眼之一,可与神眼相比却毫不逊色!如果找到真龙眼,说不准也能治好姜灵的双目。”
雪堂宴缓缓出声。
我怔住了,表情凝固。
雪堂宴不是来找鎏金甲胄的?
而是来为姜灵寻找真龙之眼恢复双目的?
很快,我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我让花水商会公布的十二字是“东海龙岛,祖龙之地,鎏金甲胄”,话中的意思可并没有明确的说鎏金甲胄与所有的祖龙脉都有关啊……
“三十金甲浑天成,四方将士守龙疆”,姜难师兄告诉我的这句话,天底下无人能知,我也同样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所以,此地就算别人知道是祖龙脉,也不会将其与鎏金甲胄联系在一起!
雪堂宴继续道:“我带着姜灵来南海之后,也没有去找医士圣手,直接来到了这座岛屿上,毕竟,如果能够借助真龙眼恢复姜灵的双目,她的心病自然解开,无需再麻烦医士圣手。”
我渐渐收回思绪,看向雪堂宴,道:“既然如此,那姜灵呢?我为什么没有看见姜灵?”
雪堂宴的解释我寻不到一丝毛病。
可看了一圈四周,岛屿上,除了我跟雪堂宴之外,再无第三个人。
而这会,雪堂宴的表情却是苦涩了下来,他歉意的道:“陈年,不好意思,姜灵被困住了……”
“你说什么?”我惊道。
“姜灵被困在祖龙脉真正核心的地方。”雪堂宴道。
“雪家主,赶紧带我去看看!”
我出声道。
“好。”雪堂宴回道。
紧接着,雪堂宴领着我,朝岛屿中心处而去。
很快,我们来到一条数十米宽的沟壑前!
这条沟壑下,黑漆无光,深不见底,只看一眼,恐惧便充斥整颗心脏!
看着这条沟壑,我皱眉,似乎当初在东海龙岛,在黑衣人见我的那处,也有着这么一条沟壑。
疑似王青的黑衣人,还有实力暴涨的裘伟峰,就站在那条沟壑边!
同是岛屿,同是祖龙脉,同有着沟壑,这其中,莫非有着什么联系?
“姜灵就被困在下面?”我看向雪堂宴,问道。
雪堂宴点头,他面带愧色的道:“都是我的错,发现这条沟壑后,我的注意力都在观察这条沟壑,没有去注意姜灵,哪知道,她直接跳了下去!”
我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一股怒气。
但很快,怒气又被我生生压下去。
我沉声道:“雪家主,这沟壑可不浅,姜灵肉体凡胎,跳下去可就是没命的啊!”
现在,姜灵已经不是有没有被困的问题了!
“陈年,你先别急,都怨我,都怨我……”雪堂宴安慰我道。琇書網
我让自己脸色尽可能的平静,我道:“我没怪你,雪家主。”
他和声细语的继续对我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这里可能是祖龙脉真正核心之处,也就是内蕴真龙之起,暗藏真龙遗物的地方,如果是的话,那眼前万丈深渊沟壑就是假象,也就是天然幻阵,姜灵跳下去绝不会死!”
闻言,我又将视线看向了这深渊沟壑。
祖龙脉是世间最神秘的风水,可以说是一切风水的起源,无人能够完全确定眼前的这道万丈深渊沟壑是不是错觉。
雪堂宴不行,他只是猜测,而我也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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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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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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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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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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