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珞在养生馆内双手握提着一杆四米多长的长杆,双臂如抖绳挥动着如此长极的木杆,木杆仿佛有生命一般上下抖动,韩珞双目凝在枪杆上,浑身劲力不停灌在枪杆上,但是枪杆亦有生命不听指挥,俩者较劲。他双脚踩地极稳,膝盖下蹲,浑身一起一伏,木杆颤抖不已控制着他的力量,因为力量太大木杆偶尔会带着他的手臂朝另一处方向走去。韩珞经历数次生死磨难,觉的形意枪术在实战起来,远比剑术厉害实用,一捅一个大窟窿,谁能近的己身?
养生馆很僻静,因为此时是夜晚。
倒是除了韩珞外,另有一名冰美女子持一杆长枪,枪头生锈古朴但枪尖锋芒必露在一旁练习着。
徐傲冰神色宁重,手中长枪左甩又转,突然枪尾下坠,沉砸于地,在灯光照射下,地面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仿佛在水面扩散。她手中长枪或点或打于地面,都会产生这种诡异的波纹。
看似神秘玄幻,其实是她每垂枪于地时,力量都会凝聚在枪身她想要的任一一处,地板产生震荡在摇晃。
徐傲冰穿着宽松的练功服,与韩珞这位‘初学者’而言,她的长枪就耍的十分姿势整齐,上下相随。m.χIùmЬ.CǒM
韩珞徐傲冰练习完枪术,俩人坐在场外俩个椅子上,短暂休息。
“你说你现在是成了重要人物,几天不遇个刺杀什么的,我都不习惯了。”徐傲冰淡淡道。
面对她的挑侃,韩珞汗颜欢笑:“生死悠关间,经历多了功夫也有上进。”
徐傲冰撇撇嘴,道:“马上考试了,你考完试有什么打算?”
韩珞沉默了下,道:“回老家吧,一年没见父母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父母你现在的事业?”徐傲冰奇怪问道。
韩珞道:“现在还不想父母知道,二老的心思是希望我全力赶赴学业上,假如说我创了事业,他们就会担心我学习下降。”
“也对,可父母都是宁肯自己拼尽全力也要让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些。”徐傲冰道。
“你呢?”韩珞反问道。
徐傲冰犹豫了下,道:“可能会去北美一趟。”
“出国?”韩珞惊讶了下。
徐傲冰微微犹豫,道:“去北美州有些事。”
韩珞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而是讲起了拳学:“我现在离暗劲越来越近,却越看清楚那道天堑之高,横跨在武学上下乘之间的门户,亦不知何时才能迈过去。”
“我也差不多了。”徐傲冰道:“明劲暗劲的经验可以共享但是化劲之后的经验就不会有拳师细讲了。”
“哦?”韩珞疑惑不解的看向徐傲冰。
“天下拳师能组多少军?化劲才多少个?谁肯轻易把自己辛苦得到的东西轻易就拿出来?”徐傲冰道。
韩珞微微一叹,这大抵就是人?谁肯舍出自己成就别人?大抵这是千年不变的道理。
。。。
。。。
时如逝水。
大学的日子平静悠闲,韩珞每日哲院,养生馆之间前进,渡过一日又一日。眨眼间大冬来临,元旦又过,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即将来临。韩珞收拾了回青酋镇的行礼,给爸爸韩灿理买了武汉的特产,给母亲买了两件六百块的衣服,其实他完全可以买更贵的衣服,不过母亲父亲生活在小镇,平日买件两三百衣服就心疼不已,若是买件上千的衣服,大抵父母会心疼。以他现在的收入,完全可以自理自给。
韩珞还未离开武汉,兄弟李密先回老家了,边北陈雪冬都整理了行礼踏上了归家的路。韩珞与薛红白莹打了招呼,与陈武象比了一场武,结局陈武象稍逊一筹,但也仅是差在了生死间的意志而已,徐傲冰早已离去应该早已到了北美。做完这一切后,韩珞提着俩个拉杆箱,坐上火车,踏上了回青酋镇的路。
火车行驶了数个省,方才到了X省。
韩珞望着故乡的云,故乡的人,有种莫名的心情,也许是自己终于有点成就了?
从省市买了回青酋的火车票,火车轰隆隆四五个小时后,进入了青山间,此刻正值隆冬,山不在青却是大雪覆盖,白茫如画。连绵起伏的山峰虽然尽显荒芜气色,但是颇有塞外大写意的气象。
韩珞望到了山脚下的小镇,恍惚间仿佛一如当年。下了火车站,父亲忙于店里生意,并没有来接自己。
韩珞拖着俩个箱子,跨过河桥,来到十字路口,远远就看到了父亲的烟酒店。心里这一刻莫名的抽搐激动起来,傻呵呵的咧嘴笑了回来了。
韩珞走进店里然后看到一年不见的父亲正在柜台里,道声:“爸,回来了。”
父亲楞了下,眉开眼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一年不见仿佛变了模样的儿子。
韩珞看着父亲一年不见仿佛苍老许多的面孔,眼睛突然就湿润了,嘴巴咧的合不起来,眼泪滴滴而出润了眼眶。
没有理由的哭,没有理由的笑。
这大概就是父子情。
韩珞不是那种善言巧辩的人,不会说煽情话,把箱子一拉:“爸,我给你从武汉买了两瓶酒。”然后继续取出武汉的的特产食品,道:“这是武昌鱼,很好吃。”父子俩就这么闲话家常扯了起来。
父亲话少,道:“快回家吧家里暖和。”大概他所想的是让自己儿子少受点冷,却忘了儿子韩珞比他年轻,更耐冷,而他自己一冬住在烟酒店里,生怕半夜来个抢劫的,冻的更是脚都疼了,没办法,为了生活啊。此刻却让儿子回家暖和。
韩珞知道父亲的心,伸手揉擦眼中泪水,道:“我妈呢?”
“家呢。”
韩珞陪父亲待到晚上八点,提着俩个箱子回家去了。回家然后是母亲见到他发呆的面孔,然后盯着自己的儿子看着,眼里泪水转珠子。韩珞给替母亲买的衣服拿了出来,母亲很是开心。
翌日,韩珞去拜访了当年有恩于自己的高伯,当年自己幼小时他数次指点自己,亦是引导自己进了武学这条路。韩珞给高伯买了武汉的特产,也一起送了过去。然后就是联系儿时好友,上学时候的好友,可惜很多好友都外出城市打工去了,见不到几位。韩珞没有上高中,初中时到处打架斗殴,崇拜地痞**,当年的兄弟早已各自寻找生活之路,也没联系到几位。韩珞很感谢当年自己的回头是岸刻苦学拳,又感谢命运让自己遇到了玄国伯伯,以及师尊柳宗元这俩位引路人。不过家里比大学更闲,韩珞整日除了练拳,就是回院子里看自己少年时留下的痕迹。
少年时在院中提毛笔写下‘无名居’‘道’等字,如今他看来,那丑陋的笔迹却透着美好的回忆。
看着那些字就想起了少年。
看着门上那个太极图就想起了幼时父母外出独留他一人,他害怕夜里僵尸出没,就给门上画了太极!还有幼时贴在家具上的动漫贴纸。
韩珞回忆着过往就微笑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自己。
傍晚父亲回来后,提了句:“过几天要去二连,珞儿你去不去?”
“去二连干什么?”韩珞愕然了下。
“你姑姑家的女儿结婚。”父亲道。
韩珞一片陌生,他只隐隐知道在二连有个远亲,但从未见过,只是前几年远亲们回来时给父亲带了俄罗斯的巧克力等食品。
听说是二连靠近俄罗斯,至于‘姑姑’他更是不知未见一面,如此去不去有什么不同?姑姑家的女儿不就是他的姐姐?
母亲这时回来了,道:“青酋的亲家都会去,妈晕车,家里也需要人照顾,要不你去吧。”
韩珞犹豫了下:“不想去。”
母亲头疼道:“太远了,我也不想去。”
韩珞心疼母亲,道:“我去也行。”
于是一家人定下了韩珞一人去二连参加从未见面的姑姑女儿婚礼!
韩珞接过父母递给的婚礼钱,然后在父母的嘱咐下,与青酋镇家族的姑姑舅舅们,一起坐上了前往二连浩特的车。
在车上与亲戚谈话,韩珞才知道,原来二连并不靠近俄罗斯,而是与外蒙对接。
但是他的心胸莫名的激荡起来。
华夏的边境。
国家的最边。
华夏的天涯。
还未见过去过边境的他,很想见一见华夏的边境线,去看看那里的风景。
看多了南国的万水尽柔,生于北国的万里雪封大山间,却未见过华夏之边是何样的风景!
塞外又塞外的边境。
书中读到的大草原真的一望无际?
大风真的就吹不尽?
真的是那风吹草地见牛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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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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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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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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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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