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似取得了胜利的林克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却马上就知道了身为骑士学徒,却得罪了自己的骑士导师,那将是一件何等痛苦的事情;而当这名骑士导师,还是一个充满了想象力的老变态的时候,那么接下来的骑士学徒的岁月,就只能够以惨无人道来形容。
首先伟大的加尔文导师确实对于他们两个打闷棍的举动无可奈何,然而就算是在最开始加尔文导师根本没有防备的基础上,林克那蓄谋已久的一棍,也还是最终落到了躺在加尔文导师身前装着突然病发倒地的克米拉的头上。
而在经过了热烈的讨论之后,加尔文导师明显对于林克与克米拉一唱一和的表演渐渐培养出了超强的免疫力,虽然克米拉原本笨拙的演技,现在也开始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精湛了,然而现在不要说让克米拉装病、装伤,就算是装掉下山崖、装被不明身份的神秘人绑架,加尔文导师都是照吃照睡,全当眼前根本这两个人根本就是透明的,为了吸引加尔文导师的注意力,笨手笨脚的克米拉甚至已经有几次差点把小木屋给真点着了。m.χIùmЬ.CǒM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现在不要说仔细观察着加尔文导师的每一次闪躲动作的林克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有一段时间取得了加尔文导师的每次五棍他都能够躲过三棍以上的好成绩,就是那个一直配合着林克做种种吸引加尔文导师注意力的假动作的克米拉,为了躲避林克那经常误伤到他的大棍,现在都已经变得身法比起以前来,要敏捷得太多太多了。
不过伟大的加尔文导师的想象力总是无穷无尽的,在林克刚刚在为他有了明显进步的成绩洋洋得意的第二天,在走进加尔文导师的房间接受每天的棍子测试的时候,就很诧异地发现加尔文导师手里的棍子已经变得不认识了,不但加粗了,而且加长了,当然更无耻的是,在加尔文导师的手里挥舞起来,却还是那样地迅捷刁钻,无孔不入,而在小木屋的那么小的房间里面,棍子每加长一分,那可就是意味着林克躲避的机率不知道要低了多少。
当然,更重要的是,加粗了的棍子,尤其是加尔文导师这个老变态手里的加粗了的棍子,打在人身上,那可就必然是要更痛的!
于是林克很悲哀地发现,在他的奋力抗争下,他的骑士学徒的生活,居然变得比原来更加灰黯了。
尤其是每一次当他的身体开始适应了加尔文导师的打击的时候,加尔文导师就总会适时地更换手中的大棒,总是能够把每天给予林克的打击,维持到虽然不会真正伤害到他的身体,但绝对能够给予他足够的疼痛感的基础之上。
“啊!”
“啊!”
两声短暂分开的痛叫声,从加尔文导师的小木屋里传了出来。
“这次只有两声,看来加尔文导师明天又要换木棒了!”小木屋外站在黄昏夕阳下的克米拉,自言自语地说道。
时间一晃眼,离他们跟随着加尔文导师来到落日驻防军的营地,也已经有了两年多的时光了,克米拉的身体更加地厚实了,宽广的胸膛,肌肉隆起的臂膀,都在说明他现在已经成长成了一名壮实的少年郎。
“铮”地一声响,他练习完了最后一次地拔剑、入鞘的动作,又如从前一般,拿出了恢复药水,等在加尔文导师的小木屋前面。
因为骑士导师平日里的职责就是教导骑士学徒,而且在这个和平年代,落日驻防军除了例行巡察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事务要做,所以加尔文导师这个在驻防地边缘的小木屋,基本上也很少有人会来。
是以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克米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拔剑、入鞘的动作究竟已经有多快,他只知道他现在抽剑、入鞘,就连他自己的耳朵,也都只能够听到一次声音了,如果有外人在山脉上,或许就根本无法看得清他的拔剑、入鞘这么一整个动作,只能看到一道白光一闪。
然而克米拉却还总是觉得自己的动作还是太慢了,因为在他的眼里看来,至少林克在习练加尔文导师的这个“真正的剑法”的时候,速度明显要比他还要来得更加快得多。
所以克米拉练习得更加勤奋了,像他这样老实憨厚的少年,就是有这样的特质,总是相信导师传授给他的东西就是好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会去认真练习的。
“吱呀”一声响,林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林克!”克米拉走前一步,递上手里的药水。
“今天不用这个”,林克推开了克米拉的手,俯下身去捏了捏大腿:“今天那两棍就敲中了左臂跟右大腿,肉多没事,这瓶药也剩下不多了,留着明天用吧!明天……唉,明天……”
虽然说现在是在落日驻防军的军营里,恢复药水这种军用物品相对于外面来说还是要便宜很多,然而对于林克与克米拉这样穷人家出身的孩子,也确实还算得上是奢侈品。
本来那些骑士学徒都有定量配给的份额,一般也用不完,但谁叫林克摊上了加尔文导师这么样一个变态呢?在加尔文导师的大棒挥舞下,他跟克米拉两个人加起来的份额,都还远远不够消耗的,所以总是还要向那些根本用不完恢复药水的其他骑士学徒们,忍痛收购上一些。
“能省就省吧!”林克揉了揉手,抖了抖脚,站直了身子,现在他已经不是来到落日山脉前的林克了,以加尔文导师现在手上的棒子的粗大程度来计算,要换了来到落日山脉前的林克,只怕这两棒子已经够他趴在床上好一阵子不能下地了,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两下棒子也就是只能让他稍微痛一下的功夫了。
两年多的时光,带给林克的变化,显然比克米拉来得还要大一些的。
他的身上,已经再看不出一丝半点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的痕迹了,这两年来他不但足足长高了一个头,而且在加尔文导师无休无止的大棒攻击之下,林克现在也早就已经没有了哪怕一点点“瘦弱”的痕迹,虽然身上的肌肉并没有像克米拉那样的明显地鼓起得老高,但却显得更加地硬实,赤祼着的上身泛着古铜色的光泽,给人一种很有力度的美感。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克米拉总是说觉得林克的眼神里偶尔会闪射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光芒,总是能够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森冷的感觉,甚至比起其他那些习练了什么斗气的骑士学徒们全力发动斗气时候所造成的感觉还要强烈,不过林克自己跑到水里照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也就只好作罢了!
怨念!
那是被加尔文导师大棒所敲打出来的怨念的集中爆发!
在克米拉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林克也就只好这么解释了!
“今天只打中了两下,明天加尔文导师又要换棍子了吧?!不过……”克米拉打量了一下加尔文导师的小木屋:“棍子又换根长一点的话,就不怕捅破了屋顶么?”
“不加长可以加粗啊”,林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起了另一把属于他的大剑:“再说了,这个老嘎果总是很神奇的,就他现在手上那把棍子,我都实在怀疑他怎么能一只手就握得起来,还能挥舞得跟以前一样灵活,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在被加尔文导师好好蹂躏了几回之后,他现在称呼加尔文导师为“老家伙”的时候已经变得很谨慎了,基本上也就都是含糊了过去,毕竟不论是多小声地说话,也总是会瞒不过那个似乎是长了兔子耳朵的加尔文导师,当然,这也养成了林克吐字不清的坏习惯。
“这个倒是!”克米拉耸了耸肩,也带着自己手中的大剑,来到林克身边,两个人一起在那练习着“真正的剑法”:“其实我觉得加尔文导师还是蛮厉害的说,至少我们见过的那些骑士们,好像没一个能像他那样把那么大的棒子使得那么流利的那!”
“他那是为了揍人”,林克叫了起来:“这样的本事说他厉害不如说他变态!”
“吱呀”一声,好像是加尔文导师在房间里翻了个身。
林克一下子声音就小下去了,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吐了吐舌头。
加尔文导师变态起来,那是绝对地厉害的,林克早就已经是深受其害。
“不过,克米拉”,林克回过头对克米拉说道:“我发现……”
“什么?”克米拉还剑入鞘,转过身来。
“没……没什么!”林克却又摇了摇头:“练剑吧,练剑吧!”
“哦!”克米拉很听话地转过了头去,继续练习他的剑法,对于林克的话,他从来都是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听从,而且从来不会有疑问。
“还是晚上再确认一下吧”,林克闪烁着眼睛:“说不定那个变态的家伙又是在耍我呢?可不要害得克米拉再挨棒子了!”
他看着克米拉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几年来为了他那打加尔文导师的计划,克米拉挨过的冤枉棒子可还真不算少。
还好,这个家伙还是蛮经打的,好像越打越壮的样子,林克看着夕阳下克米拉显得比自己要更加魁梧了不少的身形,心里暗暗安慰了一下。
“不过,嘿嘿,晚上要再好好查看一下,如果这真的是那个家伙的变态嗜好的话”,林克坏坏地笑了:“我就不信林克骑士会敲不中那个变态的家伙一棒大的!”
…………
夜深了!
柔和的月光照进小木屋内,看得出这又是一个不错的天气。
小木屋里三个人一如既往地睡得很熟,克米拉还发出很响很响的呼噜声。
加尔文导师翻了个身子,忽然就这么坐了起来,动作轻快得像只精捷兽,根本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他轻轻地走动着,来到林克与克米拉的床前,克米拉的呼噜声益发大了,林克在睡梦中还咂了咂嘴,伸手推掉了一截被子。
加尔文导师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帮林克拉拉了被子,然后转过头,闪身推开了门,毫无声息地闪了出去,又把门轻轻地掩好。
他刚掩上门的那一刹那,林克就睁开了眼睛。
他暗暗地嘿嘿坏笑了两声,看着克米拉还睡得正熟,就也学着加尔文导师的样子,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也跟在加尔文导师的后面闪了出去。
山顶的风,刮着山间的树叶沙沙作响。
林克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加尔文导师高大的身形,在夜色与树的阴影下面迅捷地移动着,没入了密林里面去。
林克却一点也没有奇怪的意思,只是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这是他在两个多月前发现的秘密!
他发现这位加尔文导师有个怪癖,每隔十天的时间,就会在深夜里起床,在这大半夜地跑到外面去,甚至时间一到,还不会管外面究竟是晴天还是下雨,加尔文导师都是风雨不误。
他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还是睡眼惺松,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加尔文导师说不定只是半夜肚子痛,到户外的茅厕解决,所以他自然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是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直到隔了大概有二十天左右的那一个夜晚,他又在翻身的时候发现了加尔文导师又爬了起来,想溜到屋外去的模样,这才真正地感到了奇怪了起来,因为那一天不但是在下着大雨,还狂风呼啸,树叶随风飘摆,声响很大。
所以这一次林克被吵醒了之后,就没有再睡着。
因为他想家了!
在这样的狂风骤雨的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会激起人莫名的情绪。
虽然林克骑士是立志必定要成为一名伟大的骑士的少年,虽然骑士的职责在于守卫正义,帝国大地所及的地方,都是骑士们需要守护的领土,然而在这一夜,林克骑士却还是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四季如春的小镇,那个每日里叮叮当当响着的铁匠铺。
大老爹不知道还会偶尔咳嗽么?
小老爹不知道还会经常跑去偷喝酒么?
巴尔的学堂不知道学成怎么样了,现在的林克骑士应该已经要比他还要壮了吧。
于是林克睁大了眼睛,直到加尔文导师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进来,都还没有睡觉。
所以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因为加尔文导师这一次出去的时间,明显太长了!
长得简直可以让他在茅厕里开上十次大的都不止!
要知道,这里可是落日山脉的接近顶峰的地方!
这里虽然没有什么高阶魔兽出没,但也是密林遍布,在这样风大雨大的夜里出入,虽然对于加尔文导师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也绝对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而加尔文导师又很明显是那种吃下一块铁块都可以消化掉的人物,绝对不像是会拉肚子拉到这么长时间的人!
难道他真的变态到喜欢在这样的夜晚跑到山里面去散步?!
据小老爹说,在很遥远的时代里,传说中有一种人在月圆的时候就地变身成魔狼的样子,难道自己这个加尔文导师也是这样的家伙,一碰到这种大风大雨的夜晚就会变身?!
这个时候的林克,甚至都还没有把加尔文导师的这种反常的举动,跟二十天前的那一次联系起来,只是把这个反常的举动,当成一个可以用来编织脑海里无数荒诞想法的素材而已,毕竟在他憧憬中的骑士生活,那可一定是会充满了无数古里古怪的恶魔,要等着林克骑士去战胜的,就像加尔文导师这样的变态!
他原本就觉得能够变态得象加尔文老师这样的,也不会是什么正常人!
那一夜的林克,就怀着这样各式各样的梦想沉入了梦乡。
不过有了这一夜的经历,林克就在睡觉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于是在下几次加尔文导师又在半夜的时候摸出了门去的时候,他都是马上就醒了。
在静静地观察了加尔文导师数次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在十天前跟随在了加尔文导师身后,偷偷地摸了出去。
于是,他也就发现了加尔文导师的天大的秘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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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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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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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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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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