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的暗示自己至少不能是他。
他说过——
“倘若是你,我愿意信。”
“因为你是时光啊,无论你成为了谁,只要你还在这个世上,只一眼我便能找到你。”
我重生而归时,他迅速的找到我。
抚平了我当时的无限孤寂。
“原文应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意思是,我想念夫君性格的好,温柔的就像玉。”
我用错误的诗句打趣他,他纠正我,他虽然并非我夫君,可在他心里我是他的妻。
至少在这一世,他是丞相我是公主。
“我将君家给你。”
“演艺圈混不下去就做君家的总裁。”
他随时随地的给我承诺。
让我记住我的身后有他。
他还说过——
“自是喜欢你才会守护你,可从未想过要将你变成我的爱人。”
“我认识你时,你是楚时光,今后,你也只是楚时光,我对你的守护一直都未变过。”
“以哥哥的名义。”
“时光,倘若我爱你我不会藏着的,所以你不必为此事忧愁,也不必听人胡言乱语。”
“我君慕白一辈子薄情寡义,难得有你这么个人想顾着,但你信我,我不会是你的任何阻碍。”
“我们认识多年,时光你要信我,无论别人说什么你一定要坚信,我是唯一会无条件没有任何算计且真心待你好,愿你此生幸福的人。”
他分明喜欢着我,可就因为这一世我并不爱他所以他藏起自己的心思默默地陪伴在我的身侧,虽然我们很少见面,可无论何时且无论何地,他都时时刻刻且密不透风的用他的所有保护着我,而我却一直都不知晓。
我甚至毫无愧疚的享受着他的庇护!
他还说,“生生世世,我早已不是我。”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可现在……
现在想起痛不欲生。
君慕白太过隐忍压抑自己了。
我也终于明白自己早已是局中人。
之前,我对那位丞相、那位公主以及身侧的这位将军还处于看戏的状态,我以为我在走连续剧,可当将我身侧的君慕白放在了丞相的身上,再又想起丞相经历的那些苦楚磨难我心底瞬间痛苦万分,非常的心疼他。
他还说过,他对那位小姑娘思之如狂。
现在想想,又格外的压抑。
因为他是当着那位姑娘本人也就是我所说的,可是我当时还问他为何不去追求她?
他说,“她有心爱之人,非我罢了。”
我真的无法想象他究竟是以何种心情说这番话的,难过的失落的亦或者是绝望的?
我猜测无数种,都没确定答案。
但他定是悲伤孤独的。
我太难过了,难过到一直想着我和君慕白从初识到现在的种种,我们很少见面,甚至说的上寥寥无几,可就是那般无条件的信任着对方,他待我好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啊。
而我像傻白甜似的将他当友。
……
“姑娘,你醒醒。”
没人理会他。
“姑娘还没有醒吗?”
仍旧没人理会他。
“将军你说她怎么突然昏迷了?”m.χIùmЬ.CǒM
终于有个声音回他,“提了丞相就这般模样了,即便没有记忆她心底也还惦念着他。”
“将军我怎么听的迷迷糊糊的?你是说这个姑娘喜欢的也是丞相大人?难怪!”这个声音恍然大悟道:“难怪她那天出现在丞相大人的大婚上,原来是瞧自己心爱的人娶别人。”
“啊,将军你怎么打我!”
有个声音不耐烦道:“吵。”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有一瞬间的彷徨。
眼前的两人我还是能认出的。
我轻声问:“怎么了?”
上斐立即上前道:“姑娘突然莫名其妙的昏迷,将军一直担忧你,还请了官医,可也没瞧出什么毛病,我想应该是最近赶路累着了姑娘,不过姑娘的身子骨还真是羸弱啊!”
上斐絮絮叨叨的,上霁踢了他一脚,他立即识趣道:“我撤了,姑娘你好生休息。”
上斐迅速的离开,我坐起身子精神有些疲倦的说道:“我好丧,一直愁眉苦脸的。”
一直都在难过一些事情。
一直都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我不应该这样的。”上霁眸光清明的盯着我,却不言不语,我揉了揉脑袋道:“我应该开开兴兴的,不能将坏情绪带给将军你。”
“将军怎么不说话?”
上霁眯眼问:“说什么?”
“感觉将军有些寡言,是不是在吃丞相的醋?”我特意提起他,又道:“我方才是突然得知了一个真相,一时之间有些想不通透。”
想不通就生了郁结导致自己晕倒。
在昏迷中也一直想着这些事。
“抱歉将军,让你难过了。”
见我示弱,上霁也没有再计较,他坐下身将我拥进怀里提道:“我不会问你想不通什么,我曾说过,我不会问你任何让你为难的问题,待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又再同我说吧。”
我用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对不起。”
心底有种种难过,可是我不愿一直丧着脸影响上霁,既然暂时离不开就放宽心态的过后面的日子,有什么事情等回去又再说。
“将军,下午继续教我练箭好不好?”
闻言上霁的语气颇有些诧异,“平时让你练箭你都想着能躲则躲,今日怎这般主动?”
“可是除了练箭也不知道做什么,又不想出你院子,怕见着那些找我麻烦的女人们。”
上霁不解的问:“你说谁?”
“将军府的七大姑八大姨啊!穿越的人最容易遇到的就是被男主家里的女人们欺负!”
上霁笑开,“姑娘又在胡思乱想。”
我松了一口气问:“将军舍得笑了?”
他收起笑,温柔道:“将军府里的人都挺好相处的,没有那么复杂,姑娘尽管放宽心便是,再说即便有什么事也有在下护着你。”
“将军一会儿自称我,一会儿自称本将军,现在又是在下,将军还真是善变的人。”
上霁垂眸,“凭心情而定。”
“那将军现在开心吗?”
“倒没有不开心。”他道。
“将军嘴硬,方才明明还在吃醋。”
上霁:“……”
我絮絮叨叨,“将军怎么又不说话了?”
“姑娘应该无碍了,都能打趣人了,下午我们多练一个时辰的箭,倘若表现好了……”
我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眨了眨眼期待的问道:“有奖励吗?晚上能带我出去玩吗?”
上霁搂住我的腰,莞尔笑说:“将军府的家规森严,除非有要紧职务,不然平常夜间是不能出门的,倘若姑娘表现的好本将军可以向小叔讨个人情,反正他欠着我人情的。”
我垂下脑袋亲了亲他光洁的下巴,好奇的问:“你小叔能够做主让我们出将军府?”
上霁邪魅一笑,“让他背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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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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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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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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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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