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他人,哪个开国皇帝不是忙碌兢兢业业的,打江山么,那就是争分夺秒。别说这个了,就算是守成的帝王,除却那些胡闹的或者昏庸的,都绝对轻松不起来。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明孝宗朱祐樘,这位开创弘治中兴的明朝皇帝年纪轻轻就驾崩,为啥?主要还是太勤政,累出来的。
没办法呀,无论是谁,放眼望去,谁敢说自己有一批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可周少瑜不一样,不但一个个妹子是自己费尽心思勾搭来的,如果说这仍旧有可能背叛,可若再加上并非原本的世界下意识的就让她们抱团,那基本就没啥问题了。更莫说李清照做的异常优秀,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姐妹氛围。
妹子可靠又美丽,哎呀,美滋滋。
“我都羡慕我自己。”周少瑜臭不要脸。
轻松了几个月,也该动弹动弹,再这般懒散下去,闹不好会引起意见的。
于是周少瑜不慌不忙,从渔阳城出发,一路去了燕城,而后入并州,在泰原城小歇几日,便直奔市口而去。
因为去年的丰收,引发了突厥人足够的热情,今年更多的突厥人选择在市口定居而不是继续草原放牧。如果单单只是丰收可能还不够,这里头必须还要感谢阿史那忽沁的作用,若不是他在草原上神出鬼没不断袭击各个部落,未必能逼得这些中小部落往市口而来。
莫看眼下还是以小部落为主,论单独人口和实力远比不了大型部落,可架不住数量多啊,假以时日,还怕形成不了更大的影响?
不过此次过来,周少瑜也发现了些许问题。
去年第一波各部突厥人留下部分人口定居,基本以妇女老幼为主,年轻的青壮只有很少一部分,而到了今年,各部青壮留下的数量明显增多。
理由也很简单,市口本就是娱乐发达之地,对年轻的突厥青壮很是吸引。二来便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比如一群老幼妇女都有如此多的收成,换作体力力气更好的青壮,会不会更好?
想是想的挺不错,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忙着农活畜牧的,仍旧主要是去年那一批人,新来的年轻人只有小部分还算勤快。而更多的,每日清闲,不是去集市上喝酒吹牛,就是去观看各种赛事。
导致的结果便是,市口的治安直线下降,打斗的事例明显增多,从开春到现在才多久,寻常斗殴暂且不提,单单出了人命的,都已经有了三起。
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其他地方,没得说,该怎么判罚怎么判罚,可在市口,却让阿依努尔为了难。
跟突厥人讲律法规矩?这和对牛弹琴没太大区别。
人家本就尚武,讲究勇武,被打死技不如人活该,哪有别的什么规矩,大不了亲眷什么的再上门打呗,还能咋的。
然而这对于管理者而言,绝对不是个好现象,今日我打你,明日我叫人揍你,后日你再召集人手开干,恶性循环之下,市口的秩序迟早要崩。
强行推行律法?信不信绝大多数突厥人要跟你急。
阿依努尔不是没想过办法,也曾召集各部首领商议,然而从各部首领不以为然的面色就不难看出,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就是打死了三个么,草原上放牧,为争夺草场而产生的决斗,哪个部落不是每年要死上一些。多大点事。
“这怎么行?绝对不能放任!”周少瑜闻言也有点恼火,市口是融合突厥的基本盘,不仅仅是吸纳突厥人,大梁人也是有的,一直这么毫无管制的放任下去,那市口岂不是要从娱乐之都变成罪恶之都?然后再对周边辐射出去产生印象,岂不是连带着并州的治安都要出问题。
“这点也是我疏忽,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宜,不过还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办法总是有的。”周少瑜嘴上说的轻松,但其实仍旧头疼。
突厥人可不比大梁人,中原不但有道德规范的一套,还有律法规范的一套,千百年来,早已深入人心,除却个别闹腾的,绝大多数都已经习惯了这套管制办法。
但突厥人不一样,从古至今没听说过还有什么律法之说,至多也就是形成一些不成文的规矩,而且还很可能各部并不统一。至于说道德……
那就更没戏了。
如果说强制推行律法,在绝对实力和压制下还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但推行道德规范?这玩意能是一时半会推行动的?人家压根没这概念好吧,而且也不会有任何强制约束力。真这么干,人家压根不会当回事。
律法不行,道德也不行,那么还有什么能制住突厥人的?
各部首领的约束?治标不治本,甚至于各部首领也没那个重视程度。
苦思数日未果,周少瑜愈发头疼,妹子们的回信也表示暂且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这事谁都没经验,而且表面上看起来挺无解。
是日,闷的心烦的周少瑜约阿依努尔出门闲逛。
相比起其他地方,周少瑜在这儿没什么人认识,街上转悠倒是轻松的多。阿依努尔伪装一番穿着寻常再带个面纱,也没人往她身上想。
若说市口最大的特色,便是那座新建的竞技场了,原本是修建在市口的西南方,但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发生了变化。
因为偌大的人口流动量,自然也就意味着商机,最先是商人在其周边新建房屋店铺,紧接着在此定居的突厥人或者大梁人跟上,若非事先有一定的规划,纯让他们自行修建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不像现在,规划之下虽然房屋不同,却也有序。
发展到现在,本位于西南边缘的竞技场反而成为了市口的中心点。
在这里,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各种赛事上演,直到临近落日才会终止。是以白天的时候,无论身处市口哪个方位,都时不时能听见从竞技场内传出的喝彩声。m.xiumb.com
闲逛着,不自觉的便走到了竞技场的周边,这一片的店铺基本以酒肆和小吃为主,看完比赛,出来小酌几杯再回去,俨然成了不少突厥人的习惯。
也是恰巧,正好一场赛事结束,人群络绎不绝的从中走出,一个个情绪颇为高昂,仍旧讨论着方才的赛事。仔细一听,原来是一项摔跤赛事,而且已经进入最终的八强赛,怪不得能吸引这么多人。
“什么!?你敢说巴贺进不了下一轮!?”忽的,出口处一名突厥汉子猛推了一把旁边经过的人。
很显然,人家在和朋友聊天,却被他听到了,从而引起不满。摆明了他是支持巴贺的。
“我就说了,如何?巴贺那么瘦,下一个对手可是身强力壮的染都,怎么可能会赢!”那人也不甘示弱,挺胸站前一把推回。
“染都怎么了,他又不是百战百胜,莫看巴贺不壮实,但是技巧无可挑剔,哼,等着吧,下一场染都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必定失败!”
“好胆!敢侮辱染都!”
“不服打啊!”
“你以为我不敢!”
……
呼啦啦,一幕全武行上演,两方都有亲朋好友相随,周围也有相熟或者同部落的伙伴,结果便是越闹越大。直到负责守卫竞技场的阿依努尔亲卫大量出现,才好容易止住了这场风波。
再看那些突厥人,基本个个带伤,唯独的好消息算是没出人命。
至于处置?没有!各自回家各找各妈,还叫嚣着下场比赛再见。
周少瑜搓了搓脸,当然是不满意了。如果没看错的话,其实当中有一人的腿其实是被打折了吧。这就已经是重伤了。结果呢?受伤者压根没提出要求赔偿严惩啊什么的,打人的那位还得意洋洋,归去的路上还在吹嘘自己的战绩。
这种风气之下,想要推行各方面管制,怎么推得动?无论软硬那都不好使。
太软了,没约束力,没人当回事。太硬了,反弹过大,只会引发更大的乱子,闹不好就会破坏目前突厥人定居的大好形势。
“嗯?等等。”周少瑜忽的想起什么,他对突厥语不熟,方才的经过都是阿依努尔翻译过来转述的,此刻指了指两拨人离去的方向问道:“没记错的话,他们还约了下一场比赛再来?”
阿依努尔有些惭愧,只以为周少瑜说的是下一场比赛还约着再打一场云云,其实也不难预见,下一场巴贺对阵染都,不管谁输谁赢,肯定少不了又是一场斗殴。
因为赢的一方势必会对输的一方冷嘲热讽,而输的一方忍得住?打呗。
“我一定加派人手,必然不允许出现任何乱子。”阿依努尔回道。
周少瑜却是摆摆手:“没用,治标都治不了,人家最多不在竞技场或者旁边打,完全可以约个人少的地方么,无非也就是咱们看不见罢了,有何区别。”
“那……”阿依努尔迟疑了,摸不准周少瑜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大概有点想法了,虽然并不完全管用,却也算是个极好的切入点。”周少瑜嘴角一扬,不容易啊,苦恼了这么久,终于有办法了。
“当真?”阿依努尔瞪大眼,她差不多都以为这问题无解了。
“自然是真。”周少瑜伸出两根手指,笑道:“两个字,禁赛!”
没错,就是禁赛。
往往说到这个词,基本想到的都是针对竞技参与者而言,比如恶意事件啦,比如兴奋剂啦,都会引发禁赛。但实际上,观众也是可以被禁的。
最明显的例子,比如鹰国足球,人家的足球流氓世界闻名,屡禁不止,拘留数次人家也不在乎,于是为了进一步确保球场安全,最终琢磨出一个法子,禁止该人前往球场观看比赛。
如果不是球迷,可能体会不到这种折磨,实际上这种处罚当真挺严重。
而现在,周少瑜打算参照此例。
市口可不是后世,后世被禁止观看比赛,起码还能通过电视后者广播观看收听比赛。但这里,上哪给你整电视收音机去。想要了解比赛,要么就是进竞技场现场观看,要么就是等人家比赛完了消息传出道听途说一番。
这也就以为消息并非及时,没可能第一时间获取信息,且道听途说信息散乱。和进场亲身体会那压根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假若以禁赛为由,不怕这些突厥人不老实。
或许起初会有不小的反抗,可绝对要比直接强行推行律法要简单的多,只要顺利镇住严格执行,对于已经习惯观看各种赛事的突厥人而言,那就是天大的折磨。
时间一长,大家自然也就会遵守基本的规则。
“列个黑名单,不守规矩肆意闹事的,严重的直接进入名单,根据事情大小判决禁赛时间。寻常的,警告,两次警告便禁赛,若谎报或替名,加倍处罚,最高无期限禁赛。并且在竞技场外单独立一块公告栏出来,禁赛者公开宣布并批评,还要通知他们所在的部族首领,如果一个部落的人进入黑名单的人数较多,直接影响将来可贸易的份额以及各方面的政策优待。还有……”
周少瑜侃侃而谈,虽说还只是初步设想,但已经相出不少具体可行规矩。当然了,正式推行之前,肯定要进一步完善讨论商议,不过这些都不难,周少瑜已经给出足够的框架,往里填东西的话,妹子们完全不是问题。
或许这办法没可能全面让治安好转,但至少可以大幅度提升治安,更重要的是,它做了一个铺垫,让突厥人懂得守规矩,所谓完事开头难,一旦有了开头,往后再做什么,便容易的多。
阿依努尔美目闪烁,自是务必倾佩,连这种难题都能想出针对的办法。唯一纠结的就在于,这项策略一旦推行,突厥人必定不复过往,再也不是当初的突厥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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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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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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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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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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