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扯着嗓子,朝着孙杰不断的大喊。
声音歇斯底里,带着惊惧。
没有人能够忍受住这种折磨,无论任何人。
带来的耻辱也无人能忍。
将他们和秦桧这种遗臭万年的人挂钩,没人能受得了。
“呵呵,干什么?我只是把你们当年在辽东做的孽重复一遍,你怎么就受不了?”
孙杰低着头,一脸讥讽的看着多铎。
对付这种人,就必须使用雷霆手段,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折磨。
“不使用这样的雷霆手段,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孙杰收回了目光,大踏步的往前面走去。
很快就过了城门,进入了西安府城当中。
刚刚走进去,便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孙玲,以及身后的乐队。
看着走进来的孙杰,孙玲立马让那些乐手吹奏起来。
甚至还有人点燃了鞭炮,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过年一样,热闹非凡。
孙玲朝着孙杰走去,来到了他的面前。
脸上满是笑容,说道:“郎君大胜而归,当奏凯歌!”
孙杰的脸上满是笑容,道:“倒是辛苦你了!”
孙玲并不觉得辛苦,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
在乐队吹奏的声音当中,孙杰回到了住处。
还是之前在西安府的那个地方,没有多大,只是一个很小的房屋。
不过,在这里住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搬走了。
在出兵之前,孙传庭就向孙杰建议过,让他搬到秦王府。
孙传庭是一个经受过科举教育的人,在他的心目当中,礼制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不远的将来,孙杰便会登基称帝,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即便现在没有皇帝之名,但已有皇帝之实。
如果还住在那个非常穷酸的小院子里,显然有些不合适。
秦王府的规制很高,大明立国之初,朱元璋在让人修建秦王府的时候,规制甚至已经超过了普通藩王。
朱元璋是一个非常推崇大唐的皇帝,曾几何时,他甚至有过迁都西安的想法。
尽管这一想法没有实现,但在修建秦王府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带着这样的想法。
孙杰倒是没有过多的拒绝,对于他而言,住在哪里都是一样。
如果坚持住在这个狭小的住处,反而会显得虚伪。
最近这段时间,王笔带着城中的工匠们,对秦王府进行一定规模的修缮。
当年在抄秦王府的家时,能带走的东西全部都被带走了。
宫殿当中那些鎏金柱子,上面的鎏金也被人全部刮了下来。
很多地方受损严重,如果不进行修缮而直接住进去,恐怕会有危险。
带回来的那些俘虏,自然有人安排,这些事压根不需要孙杰亲自去看着。
刚刚坐下来不久,孙传庭便走了进来。
前厅当中,孙传庭站在孙杰的面前禀报:“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傅宗龙秦良玉曹变蛟以及周遇吉他们几人单独关押起来!”
“横竖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过去看看他们!”
孙杰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关押傅宗龙他们的地方。
建奴以及明军俘虏,关押在城外。
至于傅宗龙,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关押在城内。
环境比外面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有吃有喝,也不会亏待到他们。
牢房就是之前巡抚衙门的牢房,对其进行了一定的改造,比之前好上很多。
没过多久,孙杰就来到了关押傅宗龙的那个牢房前。
房间当中有桌子,有床铺,和正常的房间没什么区别,环境比之前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傅作龙看上去非常憔悴,那张国字脸上写满了悲愤。
打了败仗,又被俘虏,心情怎么会好?
他也没有什么不服气,孙杰的强大,他已经亲身领教过了。
他躺在床上,看着站在牢房外面的孙杰,转过身子,背对着孙杰。
“傅大人,我想你认识我吧!”
站在孙杰身后的孙传庭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傅宗龙什么话都没有说,还是默默的背对着。
孙传庭连连说了好几句,无一例外,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孙杰也说了几句,依旧没什么反应。
既然如此,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每日派人过来看他,伙食也不能太差,就按照普通士兵伙食来办吧!”
孙杰留下几句话,便离开了这里。
有些事情要让傅宗龙他自己想明白,总不能什么话都让孙杰来劝说吧。
再说了,即便孙杰开口劝说,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
对于傅宗龙这样的忠臣,可不是说几句话就能行的。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要慢慢来,不能太急。
“谨遵大人命令!”孙传庭拱手回道。
等孙杰走后,孙传庭看向牢房当中的傅宗龙。
“傅大人,我想你认识我吧,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孙传庭站在牢房外面,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傅宗龙。
傅宗龙侧过身子,见只有他一个人,坐了起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就是孙传庭吧?
只是我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以忠烈著称于世的孙大人,现在竟然也成了孙贼帐下一走狗!”
傅宗龙毫不留情,一脸铁青。
孙传庭并没有愤怒,这样的事情他早已经有料到。
“为什么要说我是孙大人帐下一走狗呢?
傅大人从来没有经历过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又凭什么这样指手画脚?”m.χIùmЬ.CǒM
孙传庭的脸色比刚才要冷上一些,尽管他并没有动怒,但心情被影响到却不可避免。
“当年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
说出来你恐怕不相信,我来陕西的时候,陛下可一分钱没有给我。
他只扔给了我一个陕西巡抚的官位,然后让我想尽一切办法将陕西这边的流贼平定。
傅大人也是知兵之人,以傅大人来看,一分钱没有,如何才能将陕西这边的流贼全部治理干净?如果这事放给你,你会怎么办?!”
孙传庭反问。
这句话直接将傅宗龙问住了。
和孙传庭相比,傅宗龙的能力,还要差上几分。
见傅宗龙不说话,孙传庭缓缓说道:“我为朝廷拼死拼活,立下的功劳不敢说有无数,但也不少了吧。”
孙传庭在牢房外面踱着步子,声音平缓,重复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当年,流窜在陕西境内的高迎祥便是被我平定的,我立了这么多的功劳,换来的是什么?
傅大人可能想不到,当时孙大人和朝廷反目,朝廷派人过来让我提兵围剿孙大人,孙大人的实力你也明白。
根本就不是我这样的小股部队所能够平定的,所以我便想着置身事外,然后领兵去潼关那边围剿流贼。”
“那是你应该做的,你身为朝廷兵马,为朝廷出力,难道不应该吗?!”
傅宗龙站了起来,指着孙传庭,慷慨激昂。
孙传庭没有反驳,没有喝骂,只是重复着刚才的事:
“可是,当我走到半路,朝廷派人过来了,他们拿圣旨逼迫着我,让我去围剿流贼。
然而圣旨并不是陛下所下发来的,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圣旨是内阁那些人,逼迫太子殿下下发来的。
难道,傅大人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荒谬吗?不是说我说话难听,当今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娃娃,他能懂什么?
这背后肯定是内阁这些人在胡作非为。
可是啊,圣命难违,我除了领命之外,还能干什么?
即便这样,他们这些人也不想放过我,他们竟然想用毒杀死我,如果不是我命大,恐怕现在,我早已经成为一捧黄土。
说不定,我的尸骨也早已经被野狗吞噬,我千辛万苦,兢兢业业为朝廷立下那么多的功劳。
到头来,换来的也只不过是一杯毒酒。
这事如果放在傅大人的身上,傅大人能接受吗。
说我有谋反之心,或者是犯了什么其他的必死之罪,我内心毫无任何怨言,可最后,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让人如何信服?!”
孙传庭的声音就像是钟声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傅宗龙的心头。
说的这些话,傅宗龙肯定会相信。
因为他知道,当今朝廷是个什么样。
也知道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
刻薄寡恩,不讲情面。
这么多年,死在崇祯手中的官员也有不少。
孙传庭说完话之后,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这里。
房间当中,只剩下了傅宗龙。
他呆呆的坐在地上,脑海当中回荡着孙传庭刚才说的那些话。
……
孙传庭走出牢房,迎面看见了卢象升。
这个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官员,不说在孙杰起兵之后,领兵对抗,最起码也不应该待在这里。
可他现在就待在这里,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他看着走出牢房的孙传庭,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卢象升开口询问。
他也知道牢房当中关押的是谁。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卢象升,孙传庭疑惑的问道:“卢大人能力不在我之下,干嘛要一直待在我之下?!”
孙传庭投了孙杰之后,卢象升便主动加入他的帐下,做一幕僚。
短期之内,孙传庭还能想明白,可过去了这么多时间,也让他有些疑惑。
根据种种迹象来看,他对孙杰并不排斥。
如果他真心想投,有孙传庭作为引荐,肯定也会受到重用。
但现在,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这就让孙传庭极为疑惑。
卢象升讪笑两声,连连解释:“时机还未成熟,等再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不着急,反正我也在这儿,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片刻!”
起初,卢象升来西安府,只是想着过来看看孙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待的时间久了,也渐渐的被孙杰身上的个人魅力吸引到了。
只是他一直还没有下定决心,毕竟,他没有孙传庭那种遭遇。
孙传庭也不再追问,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又讲述了一遍。
卢象升听的很认真,还时不时的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
残阳如血,关山如海。
凤翔府外的预备役士兵开始攻城了。
火炮,排列在城外,瞄准了前方的城门。
排列在城外的这些预备役士兵数量并不多,只有两千人左右。
城头上的周河鹿,李诚玮,赵云景领着鼓动的百姓,家中家丁以及土匪,守在城头上。
看着城外的两千士兵,周河鹿的脸上满是轻蔑。
城头上的守军,足有一万余人。
在周河鹿看来,守住城池,不过轻松之事。
毕竟,他没有领教过孙杰火炮的轰炸。
“周兄,城外的这些贼兵看起来只有两千余人,这两千人要是能攻破咱们的城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李诚玮毫不在意,一副云淡风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一把鹅毛扇。
呼哧呼哧的扇着,就像是诸葛亮重生一样。
“现在我们人数占优,他们凭什么能攻杀进来?”
赵云景也是这样的说法,极为不屑。
然而,就在他们极为轻蔑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几道亮光。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巨大的轰响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嘭嘭嘭!”
天雷滚滚,震慑人心。
李诚玮手中的鹅毛扇一个不稳,直接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声吓了一跳。
“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城头上的这些人瞬间慌了。
本就只是城中的普通百姓,哪里有实战经验?
城外炮一响,很多人都被吓的尿了裤子。
“什么?城门破了?这怎么可能?!”
李诚玮连忙将鹅毛扇捡起,一脸不相信的往城门处跑去。
来到城门楼子上,脖子伸出往外面看。
城门破碎没破碎他没看到,只见外面有几个冒着烟的土坑,以及一些着火的木屑。
正准备凝神细看,又是一发炮弹落在了城门口。
“嘭!”
巨大的爆炸,甚至让城头开始颤抖。
李诚玮被吓的直接趴在地上。
一股暖流,从胯下流出。
鹅毛扇早就不知去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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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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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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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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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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