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阿珍抱着一个快递盒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奇怪地问道:“微微啊,你最近买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怎么了?”苏白微摇头,看到保姆手中的东西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晓得啦。”阿珍将盒子搁到了餐桌上,“刚才门岗小张送过来的,我还以为是你买了什么东西呢。”
“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从网上买过东西了。”苏白微摆弄着那个小盒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她就随手将箱子递给保姆:“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您看着处理就是了。”
“好。”阿珍捧着箱子就进了厨房。
“你还是去看看吧,没准是乐彤买给你的东西呢。”阮云站了起来,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你们小姑娘就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吓着阿珍。”
“啊——”
像是应了阮云的话,厨房中的保姆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母女两个面面相觑,倒是阮云先叹了口气,冲她摆了摆手:“让我说中了吧,你赶紧过去看看。”
苏白微有些头疼,她现在也觉得阮云说得有道理,没准真是陈乐彤那丫头心血来潮买了什么吓唬人的玩意。
“珍姨,怎么了?”苏白微慢慢溜达进了厨房,因为有了预判,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阿珍抖着手愣在岛台前面,看到苏白微过来,立马颤着嗓子说道:“微微,你快来看……”
苏白微这才注意到,岛台上,那个不知来处的快递纸箱翻倒着,掀开的部分涂抹着凌乱的殷红,十几只手掌大小的死老鼠正横七竖八的躺满了纸盒内外。
每只老鼠都是眼珠突出,鲜血满身,死状可谓惨烈。
这可不像是朋友间的恶作剧玩笑了。
苏白微走到岛台前,伸手拿起一只老鼠仔细看了起来。
老鼠的个头不小,颈部有参差不齐的切口,是动脉断裂失血过多死亡。
苏白微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切口,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手法,比起唐佳来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阿珍看她就这么大剌剌的捏着死老鼠,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微微啊,这东西脏得很,你可不要用手捏,赶紧扔了去扔了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苏白微的影响,这会儿阿珍看这一箱子的死老鼠也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她翘着手指捏起一只掉落在地面上的死老鼠,咧着嘴将之扔回到纸盒子里。
“哎呦呦,这到底是哪家倒霉孩子,居然给别人寄这么恶心的东西,实在是太过分了。”阿珍将死老鼠一只只扔回到箱子里,满脸嫌弃地往里推了推,“微微啊,这可不仅仅是恶作剧了哦,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
苏白微皱着眉看着这个纸箱子,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她将箱子拎在手里,兀自出了厨房,走之前还不忘嘱咐阿珍一句:“珍姨,这箱子的事儿,你不要跟我妈说,我怕她又多想。”wWW.ΧìǔΜЬ.CǒΜ
阿珍连连点头:“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跟太太说的。”
苏白微点了点头,拎着箱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白微将箱子重新封好,仔细看着贴在箱子表面的快递单,可是上面寄件人的信息似乎被人故意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苏白微将箱子扔到一旁,想要晚些时候等顾君言回来问一问他。
结果她才从卫生间里洗了手,就听到阿珍敲门的声音:“微微啊,你在忙吗?”
苏白微开了门,就看到阿珍一脸惊惶地站在门外:“微微啊,门岗那边又送来四五个包裹。我……我实在是不敢拆了……”
苏白微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迈步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因为怕包裹里会开出什么不好的东西,苏白微搬着那一摞的纸箱子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珍在一楼徘徊了两圈,还是有些不放心,借着送水果的由头,也匆匆上了二楼。
她轻敲了两下门,听到苏白微应了一声,这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结果屋中的情形险些让她再次失控惨叫。
满地的纸箱中,内容可谓是精彩纷呈。有跟刚才一样的死老鼠,有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蛇,还有一件染着红色颜料的棉布衣裳,上面潦草的写着几个大字。
你会遭报应的。
阿珍看着满地的动物尸体,一阵阵的呕吐感涌了上来。她捂着嘴看向苏白微,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看到这些东西居然还能这么冷静。
苏白微此刻的确还算冷静,毕竟这些小动物的尸体对她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她担心,这些人会丧心病狂的干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她扫了一眼地板上的凌乱,对阿珍说道:“珍姨,最近门岗送来的任何快递,你都不要收,让门岗退回去,或者直接扔掉,任何一件都不要再拿到家里来。”
“我晓得。”阿珍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忧地看向苏白微,“微微啊,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然我们还是报警吧?”
苏白微想到阮云,正想点头,却听楼下传来阮云撕心裂肺的喊声:“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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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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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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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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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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