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山领着队,自是没听着,不然非给他两下子。倒是胡溪接了他几句:“瞧你那怂样,倒是讲来听听,这洞派的杂人之中有何能耐。”
“这位女侠啊,若是你们执意前往,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先。”
“只要你说出个动静,我就放了你。”胡溪也是随口一说,可能是东原山比较枯燥,也想听个什么趣事,哪怕是编造的。
“好……好……,这可是你说得。”此人像是看到了希望,攒着劲儿开始诉说……
“就说先前我离开那场对决,那个看着柔弱的小白脸,被打得吐血,眼看就不行了,谁知还勉强撑着,他有个仆人想帮把手,也被他拒绝……”
胡溪打断了一句:“小白脸?……你的玩笑莫不是有点离谱,你们洞派个个啥样,自己不清楚吗?……”
“女侠有所不知,比试的那几个只有酒仔子和老麻子是熟人,其他都生人,好像还是二位当家推举的,自然不比我们这般邋遢。”
“嗯?……看来暗中操弄,没那么简单。你接着说……”
那人接着言到:“那小白脸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拼命地冲向老麻子,任凭老麻子抓着不停捶打,也不放手,那就是玩命啊,他像是在老麻子身上扒拉什么,拿到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强忍着伤势,抱着老麻子,朝他背后划拉了一下子,老麻子就突然不行了……”
这家伙从自己的视角看到的一切虽然刺激,但难以全然描述,再加上自己的能力有限,看到的东西自然不全,描述的时候也缺失太多……
当时,华南秋拒绝龙仁的帮忙,是想让假麻子的司寇有所懈怠,不必对他一个人而有所警惕,于是单枪匹马贴近司寇,强忍着一切,去扒摸已经被司寇拿去的那把匕刃。
从始至终,华南秋感觉到的力量都是那东西所给予的,曾经护他之伤,陪伴数年,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况且那匕刃能让他有种不怕一切,与之较量的自信,若是抢得回来,说不定能有一战。
只有死抱着司寇的时候,才能避开那诡异之翅的碰触,即使被捶的流血不止,华南秋也不停顺手去寻摸那匕刃的位置……
可是并无所获,在任凭司寇狂虐的情况下,龙仁看出了他的动机,便及时传念,“少爷,用内心去感应,就像你取出它的时候……”
“用心?……”华南秋死死地抱着司寇,几乎要奄奄一息的时候,眼神闪烁的瞬间,顺流的血滴似乎让他看到了伤腿的那天,自己艰难地趴着,任凭雨滴落到眼睛里的画面……
华南秋看到了……看到了卧床时候的心酸……看到了被母亲搀扶的自己拄拐走在飘雪的严冬……看到了初见玄师傅的场景……看到了玄师傅汗如雨下的苦心……
华南秋心中不甘,不愿,不服……
他抖动着张开自己的手掌,握过匕刃的那只手掌,手掌的纹路丝丝鲜红,像是经脉开始流转……
“少爷,就知道你行的,你的灵枢天赋定是不凡……”
华南秋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催动着灵枢之力,他感觉到了那匕刃的灵动,嘴角微微一撇,大声吼到:“我的,就是我的!”
只见那匕刃泛着血光,从司寇的背翅缓缓透出……
司寇被华南秋死死抱着腰腹,心里很是后悔没有早早解决了他,此时发生的一切,他已无法控制,那可以治疗他绝症的灵物,在被华南秋召唤着,自己的隐翅此时已经无法……
“啪嚓!……”一声。
司寇汗流的表情突然变成了双孔瞪大的样子……
他嘞着华南秋肩背的双手也松开了,双膝不受控制地跪倒了,整个人都摊到在地……
背上的出现的十字刀口,在向外渗着蓝色的血气,司寇抽搐着翻动着自己的双眼……
龙仁看着这一切,嘴角也放松似的轻轻上扬。
华南秋也从倒地状态缓缓坐了起来,手中的灵刃也已经不见了,但他摸着左腿受伤的地方,很是欣慰,自己的东西失而复得了……
胡溪听完了一通旁枝末节地讲述,看着那讲得很是投入的家伙,心中怎么也接不上他所描述的场面,就轻蔑地说了句:“可怕在哪?”
“啊?……难道我没说明白……”
“一个小白脸死抱着一个老东西,被无情地捶打,自己胡乱扒拉,然后对着老东西的后背抓了几下,俩人流了点血,就各自到倒地?你是不是拿本姑娘消遣呢?”说着,胡溪用青铜短刃顶着他。
“别……别……”
“怎么了,胡溪?”这时,胡山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看着一脸惊吓的邋遢样,又看着动怒的妹子,胡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兄长,这家伙叨叨了半天,拿我消散来着。”
那人越听越急,连忙解释到:“大侠啊,我说得都是真的啊!”
胡溪很是不爽,指着他说:“这般水平,竟拿到我东原门人前说吓人,你是找不痛快呢。”
“女侠,重点是那小白脸打败了一个怪物,长着翅膀,隐约可见,忽明忽暗的东西……”边说便张开双手比划着,呼哧呼哧地闪着……
胡山一把将他抓起:“你说什么?什么翅膀?”
那人喘气说到:“隐隐约约的翅膀……呼哧呼哧的……会伤人的……”
胡山眼神翻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放下了那人,疾步向前对大伙说到:“快速前进……”
“兄长……到底……”胡溪没有喊住胡山,只得快步跟了上去,没有再去管那个叨叨了半天的家伙。
看着离去的众人,那人呆呆地坐在原地,自个儿抽泣着,之前憋着的委屈突然涌现了出来……
但是,他揉眼的同时,恍惚看到了身旁一个影子走来,于是他刚刚放下的心又绷了起来,转头说到:“该说的我都说了,就别带上我了……”
可他看见的并不是先前那波人,只见一个娇媚的身影用一把器物向他指着:“来,那就把你刚才说过的再说一遍呗!”Χiυmъ.cοΜ
“这……还要……”
“怎么,本姑娘看着面善,不如刚才那波人凶狠吗?”一个假笑,显露出了东郭婵很有风情的一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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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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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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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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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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