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童把纸条反过来一瞧。
后面还有四个字:“向死而生。”
看到这四个字,徐童把那颗丹药拿出来,可能是寻龙道人生怕他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还在丹药上刻下【假死丹】三个字。
见状,徐童随手丢进道具册里。
【假死丹】
食用后体内机能立即进入停滞,陷入假死状态。
持续时间:六小时
冷却时间:无
(注:假死状态下,你依旧可以自由活动,但无法再使用道具卡,以及剧本分。)
看着这颗假死丹的效果,徐童默默从道具册里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一照。
好家伙,印堂都黑得发紫了,一黑一白两只大手出现在自己命数中。
黑手手上拿着一把斧头,白手却是延伸出细长的锁链像是要束缚在自己身上。
头顶的命数变化,换作一人非要吓死不可,但徐童反而仔细琢磨着。
命数这东西,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强大而不可轻易被人掌控的力量。
自己拥有命眼奇门这项能力,简直在金字门这一行,自己已经是开了外挂一样。
他仔细观察头顶命数变化。
发现这两只手并非是同一人,两者之间似是在相互搏斗,暗中较劲,自己则处于夹缝之中,看似危险,但实则并非是死路。
至于再多的,他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徐童不着急。
不是三天么。
今晚过后,自己的奇门贡献度也该再刷上一波了,明晚再刷上一波,也就差不多该升级了。
等自己奇门升级到LV4级后,再看看有什么新变化再说,最不济这不还有颗假死丹来着。
此刻,刚走出京城大门的寻龙道人心情正是不错,突然鼻腔里一阵发痒。
“啊啊啊……啊嚏~~~”
好大的一个喷嚏声,仿佛炸雷了一样,在地上卷起一股劲风,周围草木也随之一阵晃荡。
寻龙道人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只觉得这一个喷嚏,震得自己脑瓜子都疼。
“咦??”
晃了晃脑袋,寻龙道人困惑地回过头看向项家的方向。
手指掐诀推算,嘴里嘀咕着:“咦,难不成另有变数?”
算了半天,居然没有算出来是谁,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结果给遮掩起来了。
“嘿,我不信了!”
寻龙道人不信邪,这天下的事情,还有自己算不出来的??m.xiumb.com
袖子里拿出铜钱继续算。
六爻占卜……没算到。
拿出宝贝龟壳来加持,还是没算到。
又拿出一把尺子,算来算去,终于算到了。
“等等,这是什么??”
寻龙道人双眼闪烁着淡蓝色的幽光,像是要看透虚无。
结果定睛一瞧,一条硕大的黑毛大黑彪迎面扑上来,对准了寻龙道人就是一口。
“哎呦!”
寻龙道人吓了一跳,往后一扬,差点摔了个跟头。
连忙挥手格挡,再抬头一瞧,那只黑彪已然消失不见了。
“咦??”
项家酒宴上,方才上茅房的项克定回到酒桌上,看他从容的神色就知道项克定的锦囊里肯定不会太差。
徐童眯着眼一瞧,果然气运悠长,甚至隐隐有鲤鱼化龙的气象。
两人正说这话,徐童突然身子一抖,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
“怎么了?”
项克定看他突然不说话,不禁询问道。
“没事,怎么李兄去了那么久,到现在还没回来??”
徐童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心里却是很奇怪。
就在方才,这张道具卡的被动技能【无冕之王】被激活了。
虽然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不管他,反正这地方他熟,也不怕他迷路。”
项克定不以为然地说道。
“快看,歌舞开始了!”
项克定指了指前面走出来的舞姬,脸色不禁有些泛红。
何止是他啊,当穿戴着堪比维纳斯舞服的歌姬们走出来时。
在场一众人的眼球都快瞪出来了。
一条条白花花的大腿,单薄到肉眼可见的粉色纱裙。
别说是项克定,徐童看了一眼坐在正桌上的老爹马奇,只见老爹手上的酒都洒了也浑然不知。
留声机里播放着一首来自洋人国度的钢琴曲。
舞女们像是已经经过彩排一样,踩着恰到好处的鼓点,将藏在当中的主人公俏小凤烘托出来。
这样在现实中已经算是再常见不过的风格,甚至在短视频里都能经常刷到的画面在这里,自然是起到了跨时代的作用,中式风情里糅合了西方大胆热辣的快节奏,简直是中西合璧的典范。
当然,也成功刷爆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球。
“马兄,这个女人你不要和我抢。”
项克定咽下一口吐沫,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女人说道。
徐童白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和你抢。”说完,指了指坐在正桌上那几位。
“可就怕你抢不过啊。”
项克定闻言抬头一瞧,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
只见自己老爹项宫保张大了嘴,两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两根手指揪着自己的大胡子搓啊搓啊,就差把胡子都给搓成麻绳了。
知父莫若子。
自己老爹是什么货色,项宫保焉能不知??
只怕今晚之后,自己就该改口喊八娘了。
想到这,顿时间项克定心如死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萎靡之色,端起酒杯就是一通豪饮。
徐童本想安慰他两句来着,结果项克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转身就走了。
搞得徐童也是摸不着头脑。
不过项克定起身离开的一刹那,徐童能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从他心间里涌出来。
这场酒宴轰轰烈烈,持续到下半夜才总算结束。
徐童搀扶着马奇回到家,把马奇送进房间后,正打算回房休息,刚走到院子里,就见文苑老先生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自己。
“先生!”
与之前相比,受到香火的文范先生此时显得更加真实,神情也不再似从前那样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相反,此时的文范先生更加地鲜活,特别是他坐在凳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时,那种细微的差别或许微不起眼,但给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来,坐。”
文苑先生目光注意到徐童的额头,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示意他坐下来,看了一眼他的额头,神情逐渐严肃起来,伸手在徐童额头上抹了几下。
只觉得文苑先生的手指冰凉凉的,手指擦拭在额头,像是用冰毛巾在擦一样。
擦拭了几下后,文苑先生皱起眉头,徐童能感觉到先生的手指尖变得滚烫起来,他在用香火功德试图改变自己的命数。
只是试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作用。
“你这几日还是别出去了,躲在家里,我或许能保你平安。”
文苑先生皱起眉头,徐童的命数突遭变故,他只是一个小小宅神,还远远无法帮其遮掩。
除非有朝一日能够化身阳神,否则只能在这小小的一间老宅之地,或许能保他一命。
“没关系,我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徐童摆摆手示意自己有办法,但什么办法却没有说。
文苑先生见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伸出手拿出一团昏黄的光团递给徐童。
“这是你的,少了点,你留在身上或许也有用得到的时候。”
按照当初约定好的规则,香火功德三七分账,徐童和文苑先生再分走一半,也就是说,十份香火功德最后落在文苑先生手上的仅仅只有十分之一点五。
虽然有点心黑,但徐童可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白做好人,毕竟自己砸下去的那是真金白银。
即便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但总不能自己出力忙活半天,却捞不到足够的好处吧。
次日天色渐黯的时候,徐童掐着点,在禁宫快要关门前走进宫门。
昨夜里马奇和他交代了,从今天开始入宫值班,只是这次他不再是禁军守卫,而是经过马奇和福安宁两人的运作下,成为了钦天监的一名学徒。
虽然是学徒,但说白了更像是一个保安兼服务员的功能差不多。
也不知道福安宁是不是故意的,值班第一天就被福安宁安排上夜班当值。
其实他还想休息两天,把乐柔的事情搞清楚来着,但架不住马奇早早下了朝就来敲他的房门,搞得他只能灰溜溜地进宫当值。
心里正感叹着,刚走到钦天监大门口,就看到扬恭静正黑着脸站在那里。
见到徐童来了,扬恭静冷着脸瞥他一眼:“好好当值吧,在这记住,少说多看,能学到什么本事看你自己的命。”
说完摘下一个腰牌递上去:“前段时间钦天监的小太监走丢了一个,这段时间你先替下他的活计。”
扬恭静说着,就喊来李喜,让他带着徐童进钦天监去,接替小李子的活计。
“恭喜马哥。”
李喜拉着徐童往里面走,脸上别提多高兴了。
带着徐童溜达了一圈,把钦天监里面这些事情都详细地说清楚,其实大多数活计,李喜都给拦在自己身上了。
剩下一些较为轻松的事情才留给了徐童。
“马哥,您今晚当值,前半夜抓紧时间睡觉,等后半夜听到金鸡报晓的时候,就不能再睡了,另外我给您准备好了点心。”
李喜准备得很周全,显然是得知徐童要来到钦天监做学徒说完消息之后就开始准备了。
东西准备好了,李喜就打算要走,刚走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哎,马哥,别的事情好商量,唯独两件事您可听好了,第一件事千万别进阁楼,那是钦天监的密卷宗室。”
徐童抬起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处很不起眼的楼梯,沿着隔墙通向楼顶。
虽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但能被放进密宗室内,必然不会是一般的东西。
“那第二件呢??”
徐童好奇地询问道。
李喜拉着他的手,指了指钦天监后面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晚上里面有什么动静您可千万别去开门,也千万别进去。”
说到这里李喜压低声音:“据说里面都是……脏东西,前朝崇帝死前下令杀光宫内女官,那些女官的尸体全都被丢进了里面,大凶之地,咱们那点手段未必降得住。”
前朝崇帝眼看着国破家亡,宁愿下令宁愿杀掉所有宫女,也不愿意让这些宫女被旗人们糟践。
其中就包括的崇帝的皇后、妃子、公主等等,杀光之后,就走到后山上自杀了。
那些妃子的尸体、宫女的尸体太多太多,处理不完的就一股脑地全都丢进这个院子里。
以至于后来这个院子越发邪乎,钦天监建在这个位置上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总之之前的小李子的失踪说不得就和这件事有关系,毕竟有人说似乎亲眼见到小李子一大早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从此就再也没出来过。
徐童闻言借着命眼奇门往门里一瞧,一眼望去,那片地方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真的这么多恶鬼啊!”
徐童能心头一动,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么,自己正愁着拜山扣怎么才能继续提升呢,结果就遇到这么好的地方??
“总之您可千万注意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碰那扇门。”
李喜再三叮嘱,生怕这位爷艺高人胆大,一时兴起就冲进去找乐子了。
嘱咐之后,李喜这才放心离开。
李喜走了之后,不一会就有专门的太监和禁军一道道地把宫门给锁上。
“嗡……”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关闭,整个庭院也逐渐开始安静下来。
徐童躺在椅子上,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之后,一记鲤鱼翻身就从躺椅上跳起来。
先看了一眼头顶的阁楼。
这地方是个宝库,但不着急去探索,反倒是对于李喜口中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挺感兴趣。
迈步走过去,隔着门缝往里面瞄上一眼,只见里面乱草丛生,破败不堪,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见状,他试着敲了敲大门。
“咣咣咣……”
大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声音刚落下,就听里面传来一句:“谁啊!”
声音很懒散,听上去就知道是个女人的声音。
徐童斜眼瞄着门缝,只见门缝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可空气里却是涌出一股恶臭来。
见状他退后半步,朝着大门大喊一声:“开门,查水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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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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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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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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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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