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托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把手里的枪丢在地上,完事突然醒悟过来,起身往那边一瞧,只见对面皮卡车的玻璃碎了,车身印了好大一团血迹,而地上倒着一具尸体。
死……死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有人帮他解围。
呜~
呜~
呜~
汽车坟场入口处传来警笛声,一辆辆冲锋车载着飞虎队员由四面八法围过来。
是警察!
还没看见车辆,丹托很自觉地跑到空地上举起双手投降。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想不明白,为了安全地交换人质,他们一下午跑了好多地区,又乘坐地铁绕了个大圈,完事租了一辆小轿车来到这里,期间林跃也没联系HK警方啊,为什么那些人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
林跃抱着阮文回到停车点时,一辆警车由前门驶来,他趁众人不注意将M4卡宾枪往车底踢了一脚,把阮文放到后排座椅上。
“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后背酸疼,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忍着点,我这就找人叫救护车。”
俩人对话的当口,警车上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举枪对准林跃和丹托。
“放下枪,都放下枪……”
随着一个声音到来,飞虎队的人相继收枪,往后退了一步。
何蔚蓝拿着对讲机由外面走过来。
“阮文怎么样?”
林跃说道:“刚才帮我挡枪时撞了一下,身体有点不舒服,赶紧叫救护车。”
呲呲~
这时何蔚蓝手里拿的对讲机响了。
“madam。”
“那边情况怎么样?”
“枪手死了,吴秀清重伤,另一名男子轻伤。”
“赶紧叫救护车。”
“是。”
何蔚蓝放下对讲机,回头吩咐随行警员多叫一辆救护车。
“师兄,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她指的是吴秀清。
林跃撇撇嘴,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枚打火机丢过去。
“我的呢?”
何蔚蓝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两枚火机造型一样,偷偷换掉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这里有情况的。”
何蔚蓝看看左右,见飞虎队的人确定现场没有危险后正在商量撤退的事,这才放松精神,小声说道:“你让我保护阮文那几天,她说你在琴岛的时候为了保护一只流浪猫跟一个小胖子玩了好几天弹珠,就是要培养小家伙的爱心。她还说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然而昨天你跟阮文说的那些话……”
“太轻挑了对吗?”
何蔚蓝点点头:“你看起来像是故意赶我走,而且我注意到你让巴托搞了一辆新车,没有使用阮文的车,应该是担心上面有我布置的追踪器。”
“所以昨天晚上你以路过送宵夜为由,走时借我火机点烟,顺手换成李永哲那枚。”www.xiumb.com
“既然你都识破了还带在身上?”
“你帮了我那么多,怎么也要给你一个拨乱反正,证明自己的机会吧,这是我能给你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往小轿车走去。
何蔚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虽然看起来他们之间是没可能了,但不知为什么,她一点埋怨的情绪都没有,更别说愤怒或者仇恨了。
……
晚上九时。
吴秀清被送去手术台取子弹,医生说除了失血稍多,没有生命危险。
“老画家”情况要好不少,只要修养一段时间,等伤口愈合就可以转送收押所了。
阮文的母亲吕秀莲受了点惊吓,现在病房休息,而林跃还在焦急地等待女朋友的检查报告。
“嗨~”
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瞧是何蔚蓝。
“总部那边的事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何蔚蓝说道:“阮文怎么样?”
“医生说没有大碍,不过建议做下更详细的检查。”
“那就好。对了,他们要向国际刑警方面投诉你越境执法。”
林跃耸耸肩:“随便了,大不了脱掉这身警服。”
“放心吧,我爸说了,他会帮你搞定的。”
“这么说来那盒雪茄管用了?”
何蔚蓝想起他爸第一次吸时的酸爽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还想追究丹托非法持有武器的罪责,不过找遍现场也没发现那把M4卡宾枪,所以放心好了,对丹托的处罚最多就是驱逐出境。还有,我很好奇,那把M4卡宾枪……你到底把它藏哪儿了。”
林跃笑眯眯地看着她:“秘密。”
何蔚蓝瞪了他一眼:“故弄玄虚。”
“总部那边让你注意的人怎么样了?”
“已经派人盯着。”
“医院这边同样不能松懈。”
“放心吧,我会把‘画家’和吴秀清盯死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拐角走过来一个人。
“madam,你来了。”黄玲说道,她才去医生那边拿来吴秀清和“画家”的诊断材料。
“林警官,我看到桌上有阮小姐的检查报告,顺道帮你带了过来。”
黄玲说着话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林跃。
“谢谢。”
林跃拆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材料翻了翻,脸色变得很古怪。
何蔚蓝有些好奇:“怎么了?”
“没……没什么。”
“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
“我不相信。”
……
两周后,傍晚。
天星小轮的甲板上。
阮文站在船舷内侧,湿润的海风吹得秀发飞扬,衣襟飘荡。
“你不好奇我本名叫什么吗?”
后面抱着她的林跃摇摇头:“重要的是你想做谁。”
阮文叹了口气:“可是无论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我是她的替身的事实。”
林跃从后面握住她微凉的手,把头贴在她的侧脸:“还记得我们一起完成的那幅画吗?从头到尾,我的眼睛里只有一个阮文,那就是你。”
阮文摸了摸还很平滑的小腹,转过身去搂住他的脖子:“你说的对,为了我们之间的那些美好回忆,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跃看着她的眼睛微笑说道:“做阮文有钱啊,我就算不工作,也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她被他逗笑了:“你真要做一个阮饭王啊。”
林跃亲了她一口:“不然呢?我可不想让当初喊我小白脸的人失望。”
“瞎贫。”
阮文看到旁边游客望来,象征性地推了他一把:“说起来,这件事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林跃知道她什么意思,如今“老画家”和吴秀清落网,针对“画家”案的一系列调查正在重启,她作为吴秀清的傀儡,想要继续用阮文的身份工作生活已经是不可能。
“别担心,这个问题交给我来处理。”
林跃捧着她的手拉到眼前:“我说你是阮文,你就是阮文。”
说完用手轻抚她的小腹:“我想要他有一个艺术家的妈妈。”
ps:前面几章透露的信息是阮文是吴秀清的替身,放在明面上的傀儡,吴秀清在暗中行事,我写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们别一目十行略读啊啊,这种风格的副本内容多琢磨一下成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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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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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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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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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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