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
崔鸿建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张恒的姓名。
“我姓张名恒,乃是一名修道之人。”
张恒正说着。
突然,只见崔鸿建双手捂腹,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饥饿之声。
“惭愧,惭愧!”
崔鸿建脸色微红:“眼下天色渐晚,张兄你又是客人,我该请你共用晚餐才对,可惜今日大雨连绵,我不曾出去,家里实在是没米下锅了。”
“饿了!”
张恒见怪不怪:“这个好办,你看我的。”
说着,张恒披上雨蓬,离开木屋来到湖边。
入眼,因为下着雨,湖中有很多鱼儿伏在水面上换气。
“雷来!”
张恒抽出宝剑,对着湖面一指。
轰!!
一道雷霆降下,瞬间在湖面上炸开。
等到余波散去,崔鸿建定睛一看,喜道:“鱼,湖面上飘着好多鱼啊!”
“来!”
张恒运用法力,对着湖面一抓。
湖面上,那些被电死过去的鲜鱼,瞬间便有十几条飞到了崔鸿建脚下。
“张兄真乃神人也!”
捡起两条鱼,崔鸿建喜不自胜。
张恒笑而不语,只道:“这十几条鱼,够我们吃了吧?”
“够了够了,不说一日,就是五日也够吃了。”
崔鸿建拿来竹筐,将十几条鱼都装好,开心的说道:“我这就去生火烤鱼,再煮一锅鱼汤,剩下的,明天拿到集市上去卖,换些面粉回来做成饼子,回头张兄你要走了,就带在路上充饥。”
张恒笑而不语,挥挥手示意崔鸿建快去。
结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烤鱼上来。
过去一看。
天下雨,木柴受潮。
崔鸿建趴在灶台前一阵猛吹,吹的灰头土脸,可一点火星都没看见。
“张兄,鱼恐怕是吃不成了。”
崔鸿建一脸羞愧:“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连灶台都点不着,以后又怎么能高中呢?”
“你且退下。”
张恒挥挥手,示意崔鸿建后退。
等他退后之后,张恒看了眼受潮的木柴,掏出一张神火符来:“神火急急如律令!”
呼!
符咒自燃。
张恒反手一丢,神火符落在木柴上,瞬间火光大作。
“还愣着做什么?”
张恒看向崔鸿建:“添水,烧汤。”
“对对对。”
崔鸿建赶忙烧制鱼汤。
张恒在一旁看了看。
崔鸿建家里不只是没米下锅,就连油盐酱醋也没有,更别说别的调味品了。
看到他用清水煮鱼汤,什么也不放,张恒便知道任由他胡来,非得糟蹋了自己的鱼不可。
“这河鱼,土腥味十足,不放作料是喝不成的。”
张恒从身上的符袋内,拿出几瓶调味品来:“这是盐,油,姜面,胡椒粉,你看我是怎么做的。”
崔鸿建看着张恒的动作。
随着各种调味品的倒入,很快鱼香四溢,让人口水直流。
赞叹道:“张兄,你出门在外,还带着这些东西啊?”m.xiumb.com
张恒熬着鱼汤,笑道:“我能幕天,席地,吃八方,只要不是生机断绝的世界就饿不死我,而在饿不死之外,当然要追求下生活品质。”
对张恒而言,不管飞鸟走兽,还是鱼虾蟹类,以他的实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如此一来,带些调味品,比带些罐头有用。
罐头是什么东西,打几个野味,吃点新鲜的多好。
“嗯,味道出来了。”
张恒闻着香味,招呼道:“把大锅端走,我要用下面的灶火,再烤两条酥鱼。”
崔鸿建欣然领命。
稍许。
一锅鱼汤,两条烤鱼就做好了。
恰好此时,外面的雨也停了。
张恒让崔鸿建搬来凳子,二人就坐在茅草屋外,生上一堆篝火,一口鱼汤,一口烤鱼的闲谈着。
“好香,好香啊!”
正吃着。
小路上,走来一位白发苍苍,打着油伞的怪老头。
张恒抬眼看去。
看到老头的衣服没湿时,尚且没什么反应,但是当他看到老头脚上的布鞋,也是一干二净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老伯,你是从哪来的,这么晚了要到哪去?”
崔鸿建一看来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便忍不住站了起来:“夜路不好走的,我看你也饿了,这样,我弄碗鱼汤给你喝吧,让你暖暖身子。”
“香,香啊!”
老头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香吧,这鱼汤和烤鱼可是张兄做的,用了好多调料呢,有一些我听都没听说过。”
崔鸿建去了茅草屋内,拿出一个大碗:“您老别急,我这就给你盛汤,你喝一口,保证你连舌头都吞下去。”
“香,好香...”
看着崔鸿建盛汤的背影,老头用力的嗅着鼻子:“好香的人肉味。”
“什么味?”
崔鸿建一回头。
入眼,老头面色雪白,头顶上绑着的两个发髻,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对尖角。
“好香的人肉味,我等不及了!”
老头一把扑过去,抓着崔鸿建的肩膀就要咬他的脖子。
“哼!”
张恒冷哼一声。
放置在手边的太平剑瞬间出鞘,一剑便斩断了老头的右手。
咩!
老头一声惨叫,嘴里发出的不是人声,而是山羊般的咩咩声。
听到这样的叫声,张恒目露精光:“我说呢,怎么一股膻腥味,原来是一只山羊精!”
“咩!”
老头身子一扭。
转眼间,化成了一只没有前腿的山羊,一低头向张恒撞来。
“飞天!”
张恒瞬间拔地而起。
轰!!
足有小牛一般大的山羊精,一头撞在了茅草屋的后墙上,一甩头上的犄角,立刻将整个茅草屋掀翻了过去。
“我的书!”
崔鸿建目眦欲裂,看着倒塌的茅草屋,赶紧冲进去抢救书籍。
“该死!”
张恒眉头一挑,一剑向下斩来:“真武大帝,荡魔祖师,拥护道法誓宏深,斩妖扶道门,真武斩妖!”
嗖!
一道寒光,从太平剑上脱体而出。
只一瞬间,便在山羊精的脖子上绕了一圈,随后剑光归体,重新隐没于太平剑上。
嘭!!
没了脑袋的山羊精,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重重的摔倒在地。
“摄!”
张恒宝剑归鞘,拿出一个酒葫芦,对着妖身一照。
下一秒,一颗花生大小的妖丹,从妖身体内破体而出,化为流光投入在了葫芦之内。
咕咚咚!
摇晃一下葫芦,听着里面的酒水声。
张恒满意的点点头,盖上葫芦盖子:“妖丹泡酒,越喝越有,先泡几天,回头看看药力如何。”
“张兄,书,书毁了!”
崔鸿建抱着几本被雨水浸透的书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
张恒心情正好,开解道:“今日若不是我在,别说书了,恐怕你连命都没了,你逃得一命,不该高兴吗?”
崔鸿建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看到地上这只山羊没有,此为山羊精所化,壮的跟小牛犊一样,没两千斤也得有一千七八。”
“一会推上小推车,拉到镇上卖掉,怎么也能卖十两银子回来。”
张恒看了眼倒塌的茅草屋:“再盖一间茅草屋,添点笔墨纸砚,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崔鸿建闻声,连连摆手:“张兄,这只山羊精是你杀的,我不但没帮上忙,反而被你救了性命,这份银钱应该归你所有,崔某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个钱我是不能要的。”
一听这话。
张恒看了看崔鸿建,发现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心想道:“好一个迂腐书生,这家伙读书读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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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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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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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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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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