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发动车子,一溜烟跑了。
贾张氏这懒鬼,还在炕上呼呼大睡。
贾东旭坐在大门口,血泪相和流。
任他哭天喊地,也没几个人鸟他。
院里的邻居都希望他死,可他就不死。
秦淮茹坐在崔大可腿上,扭来扭去。
似乎有些不自然,又似乎有些刻意。
很快,崔大可就黑了脸。
“别动,再动给你踢下去。”
“哦。”
秦淮茹不敢动了。
心中却是有一丝得逞的快意。
崔大可!
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装作对人家没有感觉。
现在呢。
身体倒是挺诚实嘛。
如果崔大可得知她的想法,又要狡辩了。
这尼玛像你这么搞,就是是凤姐,也得礼貌抬头啊。
后面的兄弟都是一脸艳羡。
这么好的机会,老大竟然不趁机揩油。
哎。
真是暴殄天物啊。
“股长,顶不顶得住啊。”
“应该问秦姐,秦姐压不压的住。”
“应该问贾哥,贾哥抗不抗的住。”
“.......”
一群大老粗干看着难受,只能过过嘴瘾。
各种粗鄙之语,虎狼之词往秦淮茹身上招呼。
秦淮茹也是个老油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还能抽出空来故意磨蹭崔大可,搞得崔大可火大。
就冲她这不要脸的劲,放在后世,也是个高端人才。
可惜生不逢时。
崔大可被她搞的烦了,屁股一挪。
翻身坐到了秦淮茹腿上。
这么一来,局势逆转。
秦淮茹一个小女子,如何承受的了崔大可体重。
不一会,腿就麻了。
可她又不敢说什么,怕崔大可赶他下车。
只能暗骂崔大可不解风情。
到了晌午,车子驶入山中,停在红星小学门口。
公社不少领导已经等在这迎接。
秦淮茹一瘸一拐的走下车。
南易、许大茂等人都看呆了。
大可这么猛?
隔着棉裤就把秦淮茹给.......
搞瘸了?
“干活干活。”
崔大可跟公社领导寒暄了几句。
就安排南易他们带上东西进厨房。
各个生产队早就准备好了食材,就等他们开锅做饭。
如果到了中午,领导们过来没吃上饭,那大家都嗝屁了。
而这时,有几个村民过来打招呼。
“哇,大可,真的是你啊。”
“你现在混的可以啊。”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二狗。”
“我是臭蛋。”
“我是富贵。”
“我是泥鳅。”
“.......”
崔大可回过头,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容,一阵失神。
这都是当年一起种田刨地的好兄弟。
他和秦淮茹在屋后滚草垛的时候,就是二狗和泥鳅在外面放的风。
“哥几个,好久不见啊。”
崔大可掏出大前门发烟,叙了会儿旧才知道。
几年不见,他们好几个都结婚了,孩子也都好几岁了。
“大可,不回村里看看?”二狗道。
“回啊。”
崔大可想了想,是该回去看看。
以前几个人在一起刨地,曾吹过牛哔。
说什么‘苟富贵,勿相忘’。
如今自己有钱了,也是得帮衬帮衬他们。
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大蛇皮袋,就跟着二狗几人进村。
从公社到村口,还要好几里路。
没有公路,几人就步行过去。
路上还遇到了秦淮茹,几个哥们也没打招呼。
当年悔婚那事闹得难看,二狗他们烧了秦家的牛栏,到现在还不怎么说话。
花了20分钟,几人到了崔家沟村。
这里虽然叫崔家沟,姓崔的也就他一户了。
崔大可祖上本是清河崔氏,也曾兴旺。
可是这八代雇农穷下来,人丁越来越少,都饿死光了。
如果崔大可继续穷下去,娶不到媳妇儿,那崔家这一脉基本就绝户了。
所以说后世留下来的,基本都是大户人家的后代。
谁的祖上,都必然有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穷人的基因,是繁衍不了几代的。
这扯哪去了?
哦。
崔大可去了几个哥们家转了一圈。
那真是家徒四壁,小偷来了都流泪。
没有一家揭得开锅的,也就二狗条件好点。
二狗媳妇勉强煮了一碗,跟白开水一样的稀粥招待他。
这特么才叫穷啊。
秦淮茹天天喊穷,简直就是扯淡。
崔大可眼见如此,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偷偷塞给几人。
本想多给点,又怕太高调。m.χIùmЬ.CǒM
二狗、臭蛋、泥鳅、富贵四人感动至极。
崔大可一人给了20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是秦淮茹一个月的工资,足够他们吃半年的。
随后,崔大可挨家挨户给邻居们送了点白面。
秦淮茹家住在村东面,秦父秦母看到崔大可这么大方。
也是厚着脸皮站在门口,等着收白面。
“大可,你回来拉,来屋里坐。”
然而崔大可直接忽略了他们,拎着蛇皮袋就去了别家。
这下秦父秦母脸上挂不住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装什么?”
“不就是在四九城混了几年吗,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没准就是个窝脖儿,回来充什么大款。”
二狗听不下去了,骂道:
“两个老东西你说什么呢,你们当年那么对大可,还想人家给你送礼?你要脸不要。”
秦母骂道,“谁稀罕那点玩意,我家女婿贾东旭还是工人老大哥呢,也没他这么装。”
二狗不忿:“什么工人老大哥,也没见你家女婿来看过你一次。”
秦母道:“人家工人老大哥天天建设国家,多忙啊,你以为是像你这样臭农民么。”
二狗道:“你不是臭农民?卖个女儿到城里,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
两人骂着,秦父往山头一看,就看到秦淮茹到村口了。
连忙回屋里将准备的东西拎着,从耳门跑出来,塞到秦淮茹手中。
秦淮茹不想装模作样,奈何拗不过秦父,只能勉强接过。
“哎哟,淮如回来拉。”
“我的好女婿,又带着这么多东西回来。”
“看到没,这些鸡蛋,还有这袋白面,都是我的好女婿带过来的。”
“东旭来了没,是不是厂里忙,又回去了,淮如?”
秦母叉起腰,不停使眼色。
“妈,是的,厂里太忙,车间离不开东旭。”
“他骑自行车送我到小学,就连忙赶回去了。”
秦淮茹拎着东西,勉强笑着。
然而当他看到崔大可、二狗他们也在。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母兀自在那洋洋得意:“听到没,我的好女婿还有自行车,自行车,你们见过吗,一群乡巴佬。”
二狗神色古怪,“秦淮茹是变戏法的?刚刚在路上还两手空空,哪里变出这么这么个东西?”
崔大可也是无语摇头。
一个天天拉屎拉在炕上,没事以头抢地的残废女婿,还成了他吹牛哔的资本了?
还自行车?
神特么自行车。
“贾东旭不是个残废么,怎么骑自行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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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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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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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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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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