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县城池很大,县城周长近四十里,这么大的城池至少生活五十万人以上,但实际上历城县人口却很少,城中百姓只有五万余人,主要是大部分土地都被军方占用了,百姓都被迁走。
其中光一座仓城就占地数千亩,里面有仓库数百座,周围都是高墙,金兵仓促撤退,守仓城的两千女真士兵甚至连仓库大门都来不及关闭,就逃去军营骑马去了。m.χIùmЬ.CǒM
金兵撤离后,周围数千百姓确实蠢蠢欲动,但幸亏知府张嵩反应敏锐,立刻派五百州兵守住了大门,使数千名拿着箩筐麻袋赶来的百姓进不了仓城,只得悻悻而归。
此时仓库已经被三千西军士兵接手,士兵站在仓城城头上巡逻,一名四十岁的官员前来见陈庆,张嵩介绍道:“这位是仓曹参军事,叫做孔温,负责整个仓城的管理。”
陈庆点点头,笑道:“管理仓库物资的文官都是汉人吗?”
孔温连忙道:“回禀殿下,基本上都是汉人,但有一个女真人都监,叫做完颜宗贤,原本是汴梁留守,所有的军队后勤都是他负责。”
“进去看一看!”
陈庆在中国簇拥下进了仓城,孔温介绍道:“一共四百七十七座仓库,其中三成是粮仓,光粮食就有近百万石之多,草料不在这里,这里只有喂马的黑豆,大约二十万担。”
张嵩在一旁道:“草料在官府的仓库内,有五十万担,完颜兀术觉得容易起火,就把它转移到府衙的仓库内,府衙仓库粮食却不多,只有八万石,主要用来赈济百姓。”
陈庆又问道:“铜钱、金银、布匹有多少?”
“铜钱约一千两百万贯.”
“多少?”陈庆吓了一跳。
“一千两百万贯,绝大部分都是从汴梁运过来,据说都是从前官库中的钱,金国运不走,都留下了。”
旁边张晓笑道:“殿下,一千两百万也只是北宋一年税赋的一成半,其实并不算多。”
陈庆有点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又问道:“金银和布绢呢?”
“白银一百四十万两,黄金十五万两,绢三百五十万匹,绸缎七十万匹,另外珠宝玉石瓷器类不在这里,在梁王府仓库内。”
“其他还有什么物资?”陈庆笑吟吟问道。
“回禀殿下,其他还有各种兵器、盔甲、弓弩箭矢、帐篷、旗帜战鼓,还有生铁、铜块、皮毛、药材、木材,还有各种杂物几百种之多,卑职记不住那么多,另外还有很大的地下冰库,堆满羊肉和酒。”
陈庆点点头笑道:“就辛苦孔参军把所有物资都尽快清点造册。”
“卑职遵令!”
孔温也心花怒放,既然殿下让自己负责清点,就说明他还要继续任用自己。….从仓库出来,张晓跟随知府张嵩去府衙,了解政务民情,陈庆则在数百骑兵护卫下来到了军营,军营占地也极大,和仓城差不多,是金兵的四大建筑之一,军营、羊马城、仓城和梁王府,这四大建筑就占据了全城的一半的面积。
军营内都是帐篷,有五千余顶帐篷,校场就显得很小了,走进军营大门,却只见校场上黑色皮箱子堆积成了几座大山,让陈庆愣住了。
“这是什么?”陈庆着实有些惊讶。
负责军队后勤的呼延云奔上前见礼,“那箱子里是什么?”陈庆指着堆积如山的箱子问道,
“是铠甲!”
呼延云让士兵拖着两个沉重的大箱子过来,将箱子打开,两个箱子里各有一副铠甲,都是铁甲,一副是马甲,一副是人甲。
“这是.铁浮屠?”陈庆立刻反应过来。
“正是,一套两副,重达五六十斤,战马很吃力啊!”
陈庆取出一副铠甲让一名士兵穿上,一种威压之气立刻扑面而来,陈庆明白,难怪一万铁浮屠骑兵就能将数十万宋军击溃,这种人马皆甲的杀气太强大了。
三万铁浮屠骑兵来不及披挂盔甲就仓惶撤退,这才是巨大的战利品啊!
三万副铁浮屠盔甲,这需要多大的国力才打造得出来。
“这边校场上堆积了多少套?”陈庆问道。
“这边有一万多套,军营内还有很多,初步清点下来,大概有三万套左右,可惜没有战马。”
“战马有!”
陈庆笑道:“我们缴获了八万多匹战马,很多体型高大强壮,估计就是铁浮屠战马。”
“那这样我们也能组建铁浮屠了?”
陈庆笑了笑,没有回答,又问道:“大营内除了这些盔甲,还有其他什么?”
“还有就是大帐,五千顶,还有他们个人财物,铜钱积累起来有一百多万贯,绸缎几十万匹,还有瓷器、漆器、铜器之类,估计都是他们抢掠的财物,但黄金白银却没有看见。”
“这些都是不好随身的财物,黄金白银都被他们带走了,从他们身上缴获的白银就有二十几万两,黄金几万两,铜钱几万贯,还有很多珠宝首饰。”
“原来如此,卑职还说很奇怪,怎么没有黄金白玉,原来都随身携带了。”
这场清点清理足足延续了三天,才把财富物资清点完毕,战死的敌军都全部火化掩埋,重伤死去以及在战场上阵亡的士兵,加起来也超过七千了。
让陈庆很难过的是,战后又有上千人因为伤势过重死去,他眼睁睁看这些年轻的士兵死去,却救不了他们。
陈庆来到一座伤帐,一员大将快不行了,陈庆来看他最后一眼。
这名大将正是之前在须城县因大意让敌军主将逃走而被责罚的统领李元,他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便投入激战,他格外勇猛杀敌,敌军主将蒲卢浑就是死在他的枪下,但他也被蒲卢浑的长矛刺穿了肚子,造成了大量内出血,无法止住,眼看不行了。
“殿下来了!”
旁边士兵纷纷闪开,陈庆快步上前,李元一把握住陈庆的手,泪水从眼角流下,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陈庆看了一眼军医,军医摇摇头,表示已无能为力,陈庆低下头高声问道:“你说吧!我替你完成遗愿。”
“我我父亲和和儿子。”李元声音极为低微。
陈庆点点头,“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会恩养他们,你放心去吧!”
“谢谢.殿下,谢谢.”
李元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当即闭目而逝,
陈庆扭过头去,泪水涌了出来,好一会儿,他抹去泪水,问几名李元的亲兵道:“李将军是哪里人?”
“回禀殿下,李将军是宁州定平县人。”
陈庆点点头,“从现在开始,他官复原职,加封他为定平县公,你们把他家里的情况写份报告交给呼延云将军,我会亲自批复。”
几名亲兵都跪下流泪谢恩,陈庆叹口气,“替他处理后事吧!尸体火化了,骨殖带回家给他家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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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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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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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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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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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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