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北城外的呼延雷埋伏在三里外,其他三支军队都做好了攻城准备。
防御的重点是城门,城门上方的城头两侧,士兵几乎都要挤得站不下了,每座城门前都扔下了几十桶火油,黑色的火油流满一地,不仅如此,张宗颜还命令两万士兵装运泥土袋,几万包泥土袋将四座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张宗颜又唯恐将士家眷被波及杀戮,特地命人挨家挨户通知,让他们今晚都躲在房间里或者地窖里,无论如何不要出门。
城头上,张宗颜望着城西外的西军,近三万西军列队而战,显然是要准备进攻了,皎洁的月光下,张宗颜看见了紫罗伞盖,白天他就发现了,紫罗伞盖下极可能就是陈庆。
张宗颜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守不住城门,今天晚上恐怕将是一场惨烈的大战。
“都统,他们来了!”旁边士兵指着城下大喊起来。
张宗颜看见了,只见远处一里外,缓缓走来三只长虫,其实是人组成的长虫,两三百人为一队,举着大盾,三支虫队呈品字型向城门走来。
“投石机准备,用火油球!”
几架大型投石机吱吱嘎嘎拉起,士兵点燃了火球,“嘭!嘭!嘭!”
连续投掷声响,五颗火油球被投掷出去,火油球落地,里面的火油倾泻出来,顿时形成一片数丈宽的火海,这是北宋时期发明的火油球,最早在对阵契丹军时使用。
三条虫阵十分灵活,都躲过火油球的袭击,继续向城门处进发,张宗颜已经看清楚了,队伍中携带了长木板,还抬着重物,一定是铁火雷。
“放箭!”
他大喊一声,顿时箭如雨发,密集的箭矢射向三支虫阵,但盾牌如山,根本就射不穿盾牌。
“都统,快看城下!”一名士兵指着城下护城河大喊起来。
张宗颜探头望去,只见护城河内漂来一只巨大的木箱,木箱不会自己移动,显然木箱下面有人。
张宗颜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这是灯下黑了,陈庆用三条虫吸引了自己注意力,实际上他安排的人在护城河内。
“射箭!”
城头箭矢如暴风骤雨般射向木箱,木箱在一瞬间钉满了箭矢,但丝毫没有损伤。
“投石!投石!”张宗颜大喊。
这时,大木箱隐入了吊桥下,大石也无用了,张宗颜当即下令道:“点火!”
数十支火把投下,城门前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就在这时,“轰隆!”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在南城门方向响起,城池在晃动。
张宗颜一下子愣住了,难道攻打西城是虚,真正攻城是在南城门吗?
他顿时心急如焚,对一名手下大将道:“你继续指挥士兵放火放箭,我去南城门看看情况。”
他翻身上马,沿着城头向南城门奔去
张宗颜刚走没有多久,吊桥下面忽然爆发出一声猛烈的爆炸,“轰隆!”吊桥被炸得粉碎,大块的木头腾空而起,水浪也跟着泼溅,大地在晃动,城头上的士兵站立不稳,纷纷摔倒,痛苦地捂住耳朵,爆炸声太猛烈,很多士兵的耳膜被震破了,鲜血从耳中流出。
城门前浓烟弥漫,但就在浓烟中,一群士兵飞奔而来,搭上木板过了城,这就是专业和非专业的区别,非专业的守军还在痛苦之中,巨大的震撼让他们回不过神,但专业的火器营士兵却抓住这个机会飞奔过了城,将一只两百四十斤的巨大铁火雷顶在城门上。
城头上的士兵还在艰难起身,他们却不知道,城门上的火绳正在嗤嗤燃烧,就在这时,东城门也爆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东城门被炸开了。
紧接着,“轰隆!”又是一声猛烈的爆炸,浓烟弥漫,城池剧烈摇晃,城头上守军被当场震死了上百人,其余守军就算没死,也身受重伤,上千人受伤,他们爬起身,跌跌撞撞向城内逃去。
砂石木屑扑簌簌落下,硝烟渐渐散去,西城门被炸塌了,城门被炸飞,连同旁边的城墙也坍塌了数丈,虽然堵城门的泥沙袋还有几百袋堆砌着,但旁边城墙却坍塌了,露出一个一丈余宽的大裂口,直接可以看到城内。
陈庆战剑一挥,“杀进去!”
“杀!”
三万西军从一里外汹涌杀来,之前的三支虫队率先奔上前,用木板搭建了三座木板桥。
几名火器营士兵在断裂城墙内又引爆了一颗铁牛铁火雷,“轰隆!”一声沉闷的爆炸,城墙腾起,又坍塌下去,瞬间尘土弥漫,第三次爆炸,炸塌了百余丈宽的城墙,露出一个百丈宽的缺口。
张宗颜绝望了,西军已经从东城门率先攻城,随即南城门也攻进来了,西城门也防御不住,西军士兵潮水般的杀进城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投降。
“这帮混蛋误我啊!”张宗颜恨得大喊起来。
“将军,北城门外没有敌军,可以从北城门撤走。”
张宗颜着实为难,如果他撤走了,王爷家眷怎么办?
“将军快撤吧!弟兄们都撤了。”
这时,一名骑兵飞奔而来,大喊道:“将军,吴将军请你劝说王府的护卫撤退,他们若死战不退,王爷的家眷就真的死定了。”
张宗颜顿时醒悟,不战反而能活命,死战只会连累王爷家眷。
他当即大喊一声,“跟我走!”
他催马率领数千士兵向城北奔去,张俊的王府就在城北,有三千心腹军队护卫,统制叫做李记铭,是张俊的亲兵头子,
副都统吴昆再三劝说李记铭率军撤退,李记铭顽固异常,主公把家眷托付给他,要他丢下家眷自己逃命,他怎么做得到?
吴昆见张宗颜到来,叹息道:“他死活不肯撤退,拿他没有办法!”
“吴将军先带弟兄们撤退吧!我来劝他。”
吴昆带着一万多军队撤退了,张宗颜大喊道:“李将军,城池守不住了,你死守在这里会让主公全家丧命,伱要么自己撤军,要么带着他们一起走。”
“老夫人死活不肯走!”
“那你带着几位公子撤离,西军不伤妇孺。”
李记铭想想也对,别让主公的香烟后代断在自己手上,几个孙子一定要带出去。
他立刻跑去劝说,最后除了老夫人和夫人不走以外,其余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全部带走。
这时,西军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城池,所谓的巷战完全是陈庆想多了,城内守军望风而降,谁都不肯拼命找死,西军势如破竹,高定率领五千军队杀到了城北王府。
王府守军已经撤退了,府内只剩下数十名仆妇和使女,都跪满了一地。
很快,士兵押着两个老女人过来,一个是张俊的母亲,一个是张俊的妻子章氏,章氏扶着老夫人,两人吓得战战兢兢。
“启禀将军,张俊府上男丁都从北门撤退,府上只剩下女眷,这两人是张俊的母亲和妻子。”
高定点点头道:“殿下有令,对张俊的家眷不得无礼,看守好大门就是了,不准进府惊吓她们。”
士兵们没有搜查到其他男子,便退了出去,用封条封了王府,在门口站岗,不准其他士兵进府。
老夫人和章氏都松了口气,两人都十分懊悔,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孩子跟随李记铭撤退,撤退很可能会被西军追赶上,反而很危险。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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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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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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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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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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